岳武穆,鹊桥仙。
“湛湛长空,乱云飞渡,吹尽繁红。”
“正当年,紫金空铸,万里黄沙无觅处。”
“沉江望极,狂涛乍起,惊飞一滩鸥鹭。”
“鲜衣怒马少年时,能堪那辽贼难渡?”
齐衡的声音抑扬顿挫。
将这首词的磅礴气势展现的酣畅淋漓。
上半阙轻易便勾勒出了大漠黄沙的恢弘气象,下半阙又峰回路转,怒江滔滔。
尤其是最后一句鲜衣怒马,能堪那辽贼南渡,更是让人热血沸腾。
须知。
今日此时,距离澶渊之盟不过五十年,重熙增币更是近十年!
辽国铁骑马踏宋境,犹在眼前。
这样的国恨大耻,没那么容易烟消云散。
特别是像顾廷烨、袁文绍这些将门子弟。
他们登时便忍不住拍案而起,浑然不顾那楼上的蔡襄与王安石。
“好!”
“大好男儿,正该如此!”
“鲜衣怒马少年时……元若,你这两句话说的太好了!”
他们竭尽所能的搜刮着他们本就匮乏的溢美之词。
这中间。
顾廷烨极为好奇的问了句。
“究竟是哪一滩鸥鹭招惹了你?”
“怎么不是惊起,便是惊飞?”
齐衡怔了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
不同的诗词,落在不同人耳中,效果也就截然不同。
就像满楼的女眷,都沉浸在朝朝暮暮,便鲜少有人会去振奋什么鲜衣怒马。
不过。
曾巩这些人却是神色尽皆复杂。
文采不提。
关键是他这首词中所流露出来的气魄与壮志,实在让他们很难无视。
但不管怎样。
这场文斗,比的终究还是诗词,还是才情。
他们当然不认为少游的鹊桥仙会比不过这一首。
某种程度来说,这一场较量,确实是他们最有可能获胜的一场。
所以他们很快便看向了三楼那里。
蔡襄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面对秦少游一首登峰造极的鹊桥仙,这位齐小公爷非但填了出来,而且又是一首风格迥然的惊世之作。
这权贵子的才华……一言难尽。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然后闭目感慨。
“直至此时,老夫才知道,今日来樊楼,来的是何等痛快。”
“见到了你们这些年轻人。”
“老夫断言,来日大宋文坛,必将迎来煌煌盛世。”
“至于这两首鹊桥仙……”
话到这里,他忽然看向了身旁王安石。
似乎是想让后者给出评判。
这一幕。
无疑是让曾巩等人更为振奋。
王安石本就是宦官子弟,而且很早就和曾巩相交莫逆。
这样的关系,再加上秦观的鹊桥仙的确了不起,他们实在想不到连输一场的理由。
但万万没想到——
王安石倒没有推辞避让。
他只说了一句话。
生硬,果断,不容置疑。
“曾子固,认输吧。”
……
且先不说曾巩等人何等反应。
便连齐衡都愕然扭头,望向了那里的王安石。
其年。
王安石三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大好年华。
他看起来没有一点文人气象,倒更像是一个风吹日晒的田间老农。
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凡事都亲力亲为的实干派。
他如今任职群牧司,主要是管理大宋为数不多的御马场。
说白了,养马的。
在官场上可谓是并不得志,名声一般。
但在文坛,他早已名扬天下。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师从欧阳修。
更因为他是仕林公认的状元公——只不过因为一个莫须有,被赵祯挪到了第四大传胪。
所以按理说,没人会置疑他有没有资格评判,或者评判出来的结果。
可曾巩仍然无法接受。
他深深皱眉,仰头道:“为何?”
“莫非少游这首鹊桥仙,竟果然比不上齐小公爷?”
王安石面无表情。
他的生冷气质和盛长柏有些类似。
但比起盛长柏的老成持重,他眉目间尽是锋芒,毫不收敛。
他漠然道:“比不过。”
“天差地别。”
“萤火皓月。”
意思是说,秦少游的鹊桥仙和齐衡的相比,前者萤火,后者皓月。
这评价——
别说曾巩了,就连齐衡都忍不住惊讶,这位拗相公怎么张口就来?
蔡襄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似乎是在责怪他的不近人情,言辞犀利。
曾巩当即便满脸愤怒。
“王介甫!”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话真敢说!”
“我倒想问问——”
“哪里比不上?”
“哪里又天差地别?”
王安石深深的看着他。
“你当真要我说?”
尔后,他不等曾巩说话,又看向那一群学子,重复问道:“你们是否也当真要我说?”
“要说!”
“我等洗耳恭听!”
尽管王安石成名多年,但这些悲愤恼怒的学子,又怎会在这种关头有丝毫退让?
王安石骤然严厉。
“好!”
“那你们听好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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