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一觉睡到了快晌午。
想起昨夜喝酒那会儿,他还想着大宋的酒连啤酒都不如,他不由感慨,草率了,他高估了他的酒量。
房里的胭脂为他洗漱更衣。
自从上次让不为警告了府里的这些丫头,她们果然安分了下来,再没有了多余的小动作。
便连这胭脂也将垂在脸颊的长发归拢了起来。
由此可见,平宁郡主在她们心底,还是很不敢招惹的。
出了门,到正厅。
醒酒汤,各种琳琅满目的点心也摆满了圆桌。
其实这段时间齐衡一直有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时刻在盯着他。
他睁开眼,清水和毛巾就在那里。
需要添衣了,他伸伸手,衣服便穿在身上了。
他口渴了,水和食物已经是在等着他。
生活上的琐事,他甚至不需要动脑子。
一切都妥妥帖帖。
这大抵就是出身高门的可怕之处,这样的生活太容易让人堕落了。
……
正厅里,平宁郡主和他父亲都在。
齐衡特意看了眼他母亲的神色,看得出来,她很激动,但激动中又有藏不住的担忧和顾虑。
总的来说,喜忧参半。
这很好,看到她不高兴,齐衡就放心了。
国公爷满眼关切的看着他。
“把醒酒汤喝了,醒醒酒。”
“再随便吃些糕点,垫垫肚子,今日晌午家里就不做饭了。”
“陛下召你和你母亲入宫家宴。”
齐衡点点头,没说什么。
国公爷来了兴趣。
“怎么看你一点都不意外?”
“那可是官家召见!”
“小时候虽说你常常入宫,但这几年却是再未召见。”
齐衡想了想,笑道:“还是有点意外的。”
这话让国公爷不知道怎么接了。
有点意外,也就是没那么意外。
这是为什么?
齐衡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除了酸,还是酸。
他皱了皱眉。
其实吧,他早就料到赵祯多半会提前见他一面,或者说,他之所以去樊楼,第三层意思,原本就是要赵祯看到他。
他当初对老太太说,满天下没几个人知道当今官家究竟想要什么,可他知道。
这句话绝非无的放矢。
从一开始齐衡就知道,自从庆历三年,赵祯最后一个儿子夭折,庆历新政后来也以失败收场后。
赵祯最想要的,一个是儿子。
一个是独断乾坤的权力。
具体来说。
从那个时候,赵祯就已经后悔了——他后悔他太过于顺着他的相公们,以至于他处处掣肘,处处憋屈。
齐衡也许给不了他一个儿子。
但他能让他看到重掌权力的希望。
这事很好分析。
放眼朝堂,除了在那些相公们之间动动心思,他能用的只有勋贵,后族。
可问题是,大宋的后族也还是勋贵将门。
这也是他在樊楼激愤陈词的唯一原因。
本质上就是说给赵祯听的。
王安石的口嗨,蔡襄以为的年少轻狂,义愤填膺……谁信谁天真。
有没他们一个样。
只是唯一没想到。
赵祯这么快就听到了。
是谁特意传话了?
再有,他更没想到,赵祯居然如此迫不及待。
可见老皇帝被他这帮肱骨欺负成了什么样!
……
下午。
距离家宴时间很早,但平宁郡主已经决定先一步进宫。
用她的话说,宁等官家两个时辰,不能让官家多等一分。
她很激动,也很重视。
因为这几年来,她鲜少入宫,仅有的几次,除了是皇后召见,便是荣妃召见。
可这一次,是官家亲自邀请!
她已经有多少年再没有享过如此殊荣了?
好像从她嫁到齐家,就没什么印象了。
齐衡无所谓。
早去也行,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在大宋的皇宫逛逛,熟悉熟悉环境。
在路上。
凤冠霞帔,身穿华丽郡主服饰的平宁郡主终于忍无可忍。
她是真不想主动和这个逆子说话。
但都到了这关节,她不主动低头又能如何?
再说了,满汴京城有几个母亲能有她这样一个让她骄傲抬头的儿子?
尤其想到早上张大娘子和梁大娘子她们掩饰不住的嫉妒。
她说话间口吻也柔和了许多。
“元若。”
“不是母亲非要和你争。”
“只是那庶女真真配不上你。”
“你若不喜欢荣家的,或者那位嘉成县主,要么你考虑考虑英国公的独女?”
“张大娘子对你是很满意的,只要你肯点头,母亲亲自去说。”
齐衡笑了笑,略显戏谑。
“英国公家?”
“这倒是个新鲜事。”
“不过,我印象中好像听过一个笑话,恰好是这位张大娘子的陈年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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