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哥,你那边情况我听你小弟刚才提了一嘴,到底怎么回事呀?”电话接通,简单寒暄两句后,我直奔主题。
“老对手了,趁着我和秦昊最近一直在市区,趁机添乱。”李彦秋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应该这件事给他造成了不少的影响。
“用不用帮忙?”我问。
我和他都是源帮,大家在一个共同利益体系下,就要抱着团结一致的信念,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没事,这边我能解决,只是需要在县里多待一段时间,我分析,这件事背后一定是谢财鱼在指使。
长沙路方面,就靠你来主持大局了,出了什么事你直接跟秦昊沟通就行。”李彦秋讲道。
他说的不无道理。
这很有可能是一次谢财鱼集团的策划,目的就是分散我们源帮的力量,给陆康创造机会。
可是,唯一让我对他的分析产生怀疑的是,目前为止,李彦秋回到县城五天了,我也去长沙待了三天。
这些天里,长沙路一切太平,对方没有搞出任何的动作,甚至连双方的小冲突都没有。
“若是谢财鱼背后指使,这几天里也没见对方动手呀。”我想不通的事情,便提出疑问,让李彦秋也去分析。
一个人的思想总会被局限,就像古代打仗,总会带多名参谋。
“这不是跨世纪,千禧年嘛,最近全国对于扫黑除恶都抓得严,我回到县城至今,因为这件事也迟迟没动手。”李彦秋解释道。
这些天一直在陪伴秦梦雨,我无心过问江湖事。
以至于对于任何政策没有半点了解。
“哦,这么回事呀,怪不得。”
又跟李彦秋聊了几句,看到几道熟悉的身影进门,这才挂断电话。
“严所,今天穿这么利落,过来有何事呀?”
来人正是我们辖区派出所的严副所,他今天过来穿的制服,这让我很难不猜测是不是有什么案子跟我们有关。
“没事,例行巡逻检查一下,这不上面有文件,我们这些底层就得跑断腿呗。”
严副所呵呵一笑,开始朝着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你们几个去楼上看看。”严副所吩咐道。
几位警员被他支走上了楼,我也给伊莉娜一个眼色,让她跟着。
她冲我挑了挑眉,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但我知道,伊莉娜这个人不懂得我国的人情事故,还是出言提醒了她:“伊莉娜。”
伊莉娜被我叫住,她看向我。
“给几位兄弟拿饮料,都辛苦一天了。”我在交代她的同时,手上也给她做了手势。
像是比画了一个数钱的手势,随后又比出一个五。
意思很明白,这几个弟兄,每个人给包五百块钱的红包。
他们是负责我们辖区的警员,虽说是喽啰兵,但人家毕竟穿制服,吃公粮,有执法权。
几百块钱对我来讲算不得什么,却能提前打点关系,拉拢彼此间的距离。
进入办公室,我坐在老板椅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严副所:“严所,一点心意。”
这个红包是我早在红毛还在审讯室时就准备好的。
那天,我打算请严副所去吃饭,将这个红包送给他,打探关于红毛的消息。
结果,他以开会为由拒绝了我的邀请,却给我提供了关键的信息。
他说:红毛挺不过今晚。
也就是这个消息,让我下定决心,通过举报刑讯逼供的方式救红毛出来。
那晚严副所虽没有来吃饭,却为我提供了有用价值的消息。
这个红包本来就是他的。
严副所也没客气,直接将红包收入囊中。
“李总,我是有件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那天电话里你说,你不让步是对我有利,这个利是什么呀?”
严副所淡淡的笑着,摆出一副困惑的姿态。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是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这是过来质问我的,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办到那个‘利’字。
“唉,这事别提了,我是跟上面严肃强调要想让我们和解,第一,将原来的所长撵走,把刑讯逼供的人严惩。
第二,就是让你接替所长的位置。
没他妈的办法啊,我这细胳膊拗不过人家大腿,他们怕我拉拢官方搞独立,就遵循我的意见,人家是大哥,咱也不能说啥。”
提及此事时,我显得比严副所还愤愤不平,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架势。
我这是演戏给严副所看,跟他们这些官方的老油条打交道,总要更圆滑一些。
“确实,你们背后有许老板,也不容易。”
严副所听到我的合理解释,表达了理解。
新所长已经上任,这是板上钉钉不可能改变的事情,他过来质问我,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心理平衡。
“严哥,说句实话,我比你媳妇儿都想让你当所长,只有你当了所长,咱哥俩的友谊,才能在长沙路越走越远,是不是啊?新所长,我不认识他是哪个!”
我压低声音,在友谊二字上加重语气。
这个友谊不代表友谊,只代表利益。
“事情已经敲定了,说那些也没用,但是,咱哥俩的友谊不会变,我的心一直是向着你这边的,你知道的,所里盯着我呢,我都给你短信报信了。”
严副所主动示好,表达了他的态度,也是在邀功。
他说这些目的很明确,就是想从我这里多捞一些好处。
“这个我知道,严哥,我叫你一声哥,你放心,老弟不会亏待你的,心里一直记着呢。”
我递给严副所一根香烟,也表示记下他的人情。
吸完这根香烟,严副所站起身来:“我先走了,还得继续巡逻呢,最近别闹事,抓典型呢。”
“知道了,有人来闹事我也绝不还手,第一时间给你们打电话。”我起身去送严副所。
“对,有事找警察,小孩子都知道的,哈哈哈。”
我俩欢声笑语的走出办公室,外面,那三个等待严副所的警员,脸色却不太好看。
也不能说难看,说不上来的怪异和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