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这么这副表情?”
严副所眼睛一转,试探的问道:“在楼上发现什么了?”
闻言,我也看向伊莉娜。
伊莉娜则一副轻松愉快的状态,还美滋滋的看着我。
对于楼上的情况我也了解,现在是下午,赌场还没有正式上客,楼上根本没什么人,查也查不到什么。
“没有。”其中一位警员摇了摇头,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口袋,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李总,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严副所带人离开,我看着那三位警员的背景,眉头微微皱起。
“刚才楼上发生什么了?”我问伊莉娜。
“没什么呀。”伊莉娜不解地摇了摇头。
“我交代你的事情,做了吗?”我再次追问。
“办了,板板正正,利利索索的。”伊莉娜信誓旦旦的点头。
“那他们怎么这副表情。”我拿出烟盒,不解的说。
“不知道,从他们接过钱表情就不对劲。”
伊莉娜沉思了片刻,说:“东哥,他们是不是觉得你太小气啊,有零有整,每人才给一百六十六块六毛,我好不容易才从金蛙里捡出来十八个一毛钱。”
她口中的金蛙,就是柜台前的招财金蟾蜍。
听她一本正经的讲述,我刚出抽出一支烟,准备放进嘴里时手猛的一抖,香烟都掉在了地上。
我实在是被伊莉娜这句话雷击到了。
很难相信,这是碳基生物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我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反问她:“咋滴?你说每个人你给了多少钱?”
“一百六十六块六毛呀,你不是告诉我拿五百块钱给他们三个人分吗?我算得账不对呀?”
伊莉娜还一脸无辜的反问我。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那几个人为何表情如此怪异。
我从烟盒中重新拿出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平复自己被雷击到的心情。
“我的意思是每人五百,大姐。”我一拍额头,无奈道。
这老毛子,有时候脑袋还是转不过筋来。
这种事,伊莉娜做出来我突然也觉得不稀奇了,更懒得跟她计较。
“那你也不说明白点,我还以为一百六十六这个数字在你们国家比较吉利呢。”
伊莉娜轻哼一声,撅着小嘴,一点认错的态度都没有。
“看看人走远没,没走远....算了。”
我本想着让伊莉娜出去给人每个人再拿个红包,想她也送不明白,外面大庭广众她那么张扬,很容易给别人造成影响。
索性,我也就先把这件事作罢。
等下次有机会再说。
......
施善堂。
今天受兰姐邀约,她邀请我共进晚餐。
兰姐帮了我这么多忙,对于她的邀请,我自然不可能拒绝。
我本想在外面订一个高档饭店,宴请她,却被她婉拒。
因为她的身份问题,随时还要应对赌场发生的状况,所以吃饭的地点订在了施善堂里面。
位置并不在地下赌场里面,而是在施善堂的一间竹屋之内。
竹屋内的装饰很简洁,屋内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给人一种置身世外的轻松感。
“尝尝这道红煨鱼翅,这道菜在赌场里,正处级以下的干部可是吃不到的。”兰姐拿起公筷,为我夹了一块红煨鱼翅。
正处级,相当于一个普通县城的书记,浔江口这种地级市一个区长的等级。
也就是说,在施善堂能吃上一口红煨鱼翅的,门槛就是区长,公安局长这个级别起步。
“哈哈哈,我今天也体验了一回儿正处级待遇呗。”
我开了句玩笑,夹起红煨鱼翅品尝了一口:“味道不错,确实美味啊,湘菜能作为八大菜系之一,红煨鱼翅更是拔得头筹,美味,好吃!”
我不加掩饰的对这道菜的赞美。
无论是食材,还是做法,以及厨师的功底,都称得上顶尖。
“这照比你们东北菜,如何?”兰姐夹起一小口鱼翅送入嘴中,淡笑着询问我。
“不分伯仲。”
作为一个吃惯东北菜味道的我,更倾向于东北菜。
如果在站在公平的角度讲,湘菜和东北菜各有春秋,不分伯仲。
八大菜系我都品尝过,按照我的评价来讲,东北菜应该名列前茅。
但实际上呢,八大菜系分别是鲁、川、粤、苏、浙、闽、湘、徽,没有东北菜。
至于为何东北菜不能上榜,其原因主要在于食材。
最著名的小鸡炖蘑菇,其实在真正的东北菜中,名为飞龙炖蘑菇。
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中的龙,就指的是飞龙。
这是一种生活在大兴安岭地区的鸟,属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类似保护动物做成的菜系还有很多,这些菜,都无法被端上明面餐桌,只能作为一些权势之人私下享用的特供菜。
闲聊一会儿关于菜系的问题,兰姐将话题渐渐步入主题。
“这道剁椒鱼头是许老板最喜欢吃的菜,本来今晚他还要打算跟你小酌几杯,结果生意上出了问题,谢财鱼背后摆了老板一道,也就只能我陪东哥喝酒了,呵呵呵....”
兰姐看似轻描淡写的讲述着许老板未到场的缘故,实则,她在给我做铺垫,准备说正事。
“谢财鱼又搞了什么花样?”我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反问道。
她特意跟我提及谢财鱼,目的就是想让我顺坡下驴,给她继续讲下去的余地。
这个台阶,我得给。
“他收买老板手下的人,点了老板的一条走私线,这个案子牵扯有点大。”兰姐用手帕擦了擦嘴,眼皮也垂了下来。
看样子,她为此事很担心。
“会牵扯到老板吗?”我问。
我并没有去追问走私的是什么物品,这与我无关,知道的越多,往往对我而言越没有好处。
“处理不好有可能会。”兰姐答道。
她这句话,看似模棱两可,听在我的耳朵里答案已经是确定的了。
那就是不会。
在浔江口,如果许万生连一个走私线的事情都压不下去,处理不好,他也坐不上大哥的位置。
像这种高风险的生意,他肯定在做这门生意之前,就把自己摘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