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然有一段时间,执着于踩着向沂的底线反复横跳。但是向沂对她根本没有底线,就算她把底线当成小皮筋跳上百八十遍马兰花,向沂也只是温柔地问她:“宝宝累不累,宝宝要不要喝点水?”
她越作,向沂越纵容。
渐渐的,夏慕然就不作了,小做精被宠成了温柔人妻。
但是今天,向沂踩到夏慕然的雷区了。
起因是向沂新派的电影,吻戏路透被曝光。是的,吻戏。一群沙雕网友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在她微博的评论和私信里告状,嘻嘻哈哈地给她从各方面分析,这不是借位、这不是吻替……就是亲了。
电影的导演不是言深,但也是成名已久的导演,制作班底和女主角都是业内翘楚。剧本夏慕然也看过,这电影的各方面都是顶级配置,就是冲着拿奖去的,向沂很可能因为这部电影再拿上一个影帝。
有吻戏的事夏慕然在向沂接下这部戏的时候就知道,就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确实是戏剧需要。向沂还怕她不高兴,犹豫着要不要接下来,最后还是夏慕然劝他,反复强调自己很大度,一点都不在意,向沂才接下这部电影的。
但是……
还是好气啊。
向沂今天回家,一进门Summer就“哇啊啊啊”地叫着跑来迎接。
“又胖了一些,越来越像头小猪了。”向沂抱起Summer摸了摸她软嘟嘟的奶油肚。
向沂抱着Summer进门,看到了已经做好晚饭、坐在餐桌前皮笑肉不笑的夏慕然,头皮一麻。
“宝宝,我回来了。”
夏慕然依然挂着笑,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道:“嗯,洗手吃饭吧。”
向沂放下Summer,惶恐地上前把夏慕然抱进怀里:“宝宝,我做错什么了吗?”
夏慕然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向沂一激灵——领证第562天?婚礼第457天?
向沂从两人的纪念日想到了Summer打疫苗的日子,确认今天不是什么重要日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向沂哄孩子似的问道。
夏慕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今天什么日子都不是,逗你玩呢,就想看你惊慌失措的样子。”
“调皮。”向沂吻了吻她:“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纪念日。”
向沂又抱着她反复亲了亲,凑在她耳边说了一会儿情话,直到夏慕然脸上有点笑意才起身洗手准备吃饭。
夏慕然:“料理台上还有一道菜,端出来一下。”
料理台上只有砧板,砧板上是一把菜刀和一根被腰斩的黄瓜。
“宝宝……这就一根黄瓜。”
夏慕然又挂上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发明的新菜,菜名叫‘一刀两断’。”
这话一出,向沂就知道夏慕然不是闹情绪有小脾气了,是真的生气了。
向沂在夏慕然面前坐下:“因为什么生气了?”
“我没生气。”
“我今天回来迟了十分钟,路上堵车了。”
“我没生气。”
“我回家先抱了Summer没有抱你?”
“都说了我没生气!”
“那你现在在闹什么脾气?”向沂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
“你凶我!”夏慕然的眼泪说掉就掉,瞬间决堤。
向沂慌了神,伸手想把她揽进怀里,被她一巴掌打开。夏慕然刚起身想跑,被向沂拦腰抱住,打横抱进卧室。
“我看你现在也不想吃饭,先解决问题,或者解决你。”
夏慕然抱住他的脖子:“你要谋杀我吗?”
向沂咬着牙凶神恶煞地说道:“活吞了你!”
向沂把夏慕然堵在床头,擦干净她的眼泪,低头想亲亲她,却被夏慕然扭头躲了过去。
夏慕然捂着他的嘴:“不给你亲。”
夏慕然不给他亲,他偏要亲,两人闹作一团。向沂挠她的痒痒肉,夏慕然笑岔了气,眼看她脑袋要往床头柜撞去,不知道向沂动作有多快,伸手垫在了她后脑勺和床头柜之间。
夏慕然反应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向沂的手心:“反应挺快啊。”
“心肝肉呢,嗑一下就得要了我的命。”
夏慕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仰头想亲他,被向沂微微退后躲了过去。每次要亲到了,向沂就躲开开,偶尔双唇亲亲擦过,勾得夏慕然心痒难耐。
像只始终抓不住逗猫棒的小猫。
夏慕然抱着他的脖子撒娇:“给大爷我亲一下。”
向沂坐起身,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告诉我因为什么生气。”
夏慕然低着头不说话,向沂也不急,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捏着她身上的软肉。结婚后夏慕然被照顾得很好,向沂经常陪着她锻炼,身体结实不少。向沂每次捏着,心里就会充满欣慰和成就感。
从前多少次害怕养不活的宝贝,现在好好的在他怀里。
“因为吻戏。”
过了一会,夏慕然才小声说道,声如蚊呐。
声音再小,向沂也听得很清楚。
向沂乐了,笑着揉她:“呦,我的宝贝儿吃醋了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夏慕然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丢人。”
夏慕然更多的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小气,气自己不大度,气自己矫情。
向沂吻了吻她的发顶:“你永远不用懂事,永远可以出尔反尔、可以幼稚、可以矫情。我永远爱你,宝贝。”
“我很矫情?”
这道送命题,真要命。
向沂捂着她的眼睛,用嘴堵住她的——不能让小作精太闲。
再回到餐桌时,饭菜已经彻底凉透了。向沂重新加热,让夏慕然坐在自己怀里,极有耐心地一口一口喂没力气的小作精。
吃饱喝足,夏慕然心情彻底好了起来,这事算是彻底过去了。
向沂给她擦了擦嘴角,擦完又没忍住亲了亲。他就喜欢夏慕然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过去的事不会再翻旧账。
“我不会再接吻戏了。”
“不用,该接就……”
向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夏慕然把话咽了回去。
“好的。”
向沂捏了捏她的脸颊。
第二天,卧室换了新的床头柜,圆角的、有海绵包边的。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
“你是我的心肝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