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腿长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哪里啊?没有看到。”夏慕然左看右看,始终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

就是一家普普通通已经打烊的花店,门口的栅栏上长满了迎春花。

“垃圾桶和栅栏后边。”林奇一起身是被夏慕然摁住了。

“我去!”夏慕然自告奋勇,拎了两壶桑葚酒,去了马路对面。

林奇一和言深俱是一脸纵容,默许了。

“找到你了。”

夏慕然扒开迎春花的枝条,找到了藏在其中的夏衍。夏衍一时措手不及,下意识想跑却因为蹲太久腿麻,抱着相机跌倒在地。

夏慕然放下酒壶,推开碍事的垃圾桶:“你还好吗?”

“没……没事。”夏衍耳朵渐渐发红。

他年纪不大,阴差阳错入了这一行,在一家不温不火的娱乐杂志做记者,说好听一点是娱乐记者,直白一点就是“狗仔”。他入行以来都做得不太好,没有拍到过什么东西,今天偶然遇到言深、夏慕然,还以为可以就此翻身,没想到被正主抓了正着。

夏慕然在他旁边蹲下:“酒分你一壶。”

夏衍不接,夏慕然不由分手直接塞他怀里:“拿着拿着,这可是我最喜欢的酒。”

“谢……谢谢。”

“不客气。”夏慕然眉眼弯弯。

她随意蹲着,姿态很是不雅观,但她做得十分自然,举着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随意用手抹了抹嘴角,想起刚刚碰过垃圾桶,又改用袖口擦了擦。

“你怎么不喝呀?小哥哥。”

夏衍举着酒壶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被冰镇过的酒水无声无息在口腔中侵略,混合着一丝微甜的桑葚味在唇齿中蔓延,清冽香醇。

夏慕然凑近问他:“好喝吗?”

“好……好喝。”

“你怎么结巴呀?”夏慕然凑得更近了,微凉的指尖碰了碰他的耳朵:“耳朵红了呦。”

夏衍的耳朵不仅红了,还烫得快要化掉了。

“你叫什么名字?”

“……夏衍。”

“和我是本家啊。”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都是夏慕然在问、夏衍在答,一壶酒喝完,夏慕然已经把夏衍家的柯基叫牛乳包都问了出来。

言深摁灭了香烟,看着马路对面的两人说道:“得亏是个姑娘,要是个男孩子,得祸害多少人。”

林奇一:“和性别没有关系。”

现在祸害的人也不少。

正说着,就见夏慕然拉着夏衍的衣袖往这边来,夏衍脚步踌躇,但还是过来了。

夏慕然把夏衍摁在椅子上:“介绍一下,这是夏衍。夏衍,你应该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

“言导您好,林先生、向先生。”夏衍不大自在地打招呼。

林奇一伸出手:“相机。”

夏慕然:“你带点感情说话,夏衍会怕的。”

夏衍取下相机递给林奇一:“没有关系的。”

林奇一接过,一一翻看,把夏慕然抽烟的照片删了干净,其他的照片都留了下来。

“把我拍得真好看,我果然天生丽质,怎么拍都好看。”夏慕然捂着脸颊一脸自恋。

为了看相机里的照片,她扶着林奇一的肩膀,两人靠得极近。

向沂揉了揉胸口,只觉得堵得慌。

林奇一把相机还给夏衍:“有备份存档吗?”

夏衍连连摇头,“没有,还没来得及。”

言深:“如果不好回去交差的话,你可以拍我,或者给你采访都行。但是然然抽烟的事,对她负面影响太大,我们不想被曝光,希望你理解。”

“理解的。”夏衍连连点头,激动得说话都有些颤抖:“我……我真的可以采访您吗?”

这可是言深的独家专访!

“当然。”

“还有他!”夏慕然指着向沂,“明日巨星、顶流影帝就在坐在你面前,不要错过了!”

向沂正在喝酒,被夏慕然突然冠上的头衔惊到,连连咳嗽:“我谢谢您,对我太有信心了。”

“好大儿,不客气。”夏慕然摆摆手,毫不在意。

向沂扶额:“受之有愧。”

夏慕然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你可以的,嗯。”

向沂笑了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阳光的温暖干爽:“那我努努力。”

机会难得,夏衍很快调整好心绪,拿出录音笔开始采访言深和向沂。

夏慕然无所事事,扒拉着林奇一的手机要和江教授告状,说今天在欢乐谷林奇一被一个小哥哥搭讪的事。林奇一不让,两人闹作一团。

没闹一会儿,夏慕然犯了懒,也或许是玩了一整天终于没了精神,靠在椅子上,看着黑沉沉的夜空发呆。

一颗星星都没有,连月亮也灰扑扑的。

这时小酒馆里的驻唱歌手到尾了,煞有介事地摆弄了半天吉他,最后唱出来的歌又跑调又破音。

夏慕然掏了掏耳朵:“就这水平,我上我也行啊。”

路过的服务生大概是驻唱歌手的朋友,听到她这话回头瞪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冲地说道:“你行你上啊!”

夏慕然乐了:“我不行我不上,他不行他为什么要上去?”

服务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悻悻地走开了。

“小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言深逗她,“半点亏都不能吃。”

夏慕然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亏又不好吃,干嘛要吃。”

夏慕然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确实不行。

“比在广州遇到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夏慕然一时想不起名字。

“魏思浩。”

“魏思浩。”

向沂和林奇一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对,就是魏思浩。”现在回想起来,她还记得魏思浩独特的嗓音声线,“哥,不如把那个魏思浩签下来吧,他那个搭档我看也还行。”

“这得你围裙妈妈做主,你和她说说。”言深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摊了摊手。时深的事物,除了关系到他拍的戏,他一向高高挂起。

“唉。”夏慕然叹了口气,撑着脸颊感叹:“不知道该说我的围裙妈妈大权在握,还是鞠躬尽瘁。”

言深:“小孩子操心多了长不高。”

向沂正在接受夏衍的采访,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笑,戏谑地看着夏慕然。夏慕然无所畏惧地回视他,瞥到他小桌下难以伸展的长腿,胸口一闷,无语望苍天——

腿长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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