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十月,鞍山人民医院,,缓缓的推开病房的门,鄢红已经醒了,左腿打着石膏,用一根绷带,吊在病床的支架上,用右手支撑着缓缓的侧身,左手找到一把梳子,正吃力着梳着头发。
鄢红的弟弟,心疼的急忙扶住,责备的说:“姐,腿疼死了,就别梳头了,少美那么两天又能咋地?”
我走到床边,很想伸手扶她,鄢红的弟弟,瞪了我一眼,便缩回了手,站在床边,细声问她:“鄢红,疼吗?”
鄢红的弟弟没好气的说:“废话,你腿断了,试试!”
鄢红的弟弟扶着嫣红坐起身来,鄢红对她弟弟说:“朝阳,姐,饿了,想吃点饺子,你去外面的饭店买点,给姐带两份来,快去。”
鄢红的弟弟宋朝阳看了看我:“你在这里规矩点,别趁我不在,占我姐便宜。”
朝阳关上门,下楼梯买饭去了,我今晚坐在床沿,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再摸摸她的手,感觉很凉,心里面感到莫名其妙的悲伤,就好像真的自己腿断了一样的难受。忍不住责备了她一句:“咱以后骑摩托车,能不能别加那么大油门?咱就用个二档,慢慢溜达不行吗?”
鄢红哈哈哈的一笑,震动了腿部的神经,又开始感到钻心的疼,忍了一会儿,轻声轻语的说:“周恩铭,看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爷们儿一点,我们东北人不喜欢你这样的。没事儿,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对了,你干嘛去了?”
我扶住她,说:“我去找站长,预支工资,他借了我5000块钱,另外又给了500,说他太忙了,实在没时间来亲自看望你。”
鄢红说:“不用问他借,我卖衣服的档口,还有点钱,本来准备进货的,再卖点货,基本上就够,那要多少钱?也就是万儿8000的,我估计差不多了,不用你出钱。”我,握紧她的手,说:“请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替你把钱付了。”
鄢红看着我,两个眼角,他的眼泪突然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流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去年,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她跟别人打架,虽然吃了很大的亏,但是光哭也没见她流泪,这次,没有哭,眼泪却流的汪汪的。
急忙用床头的小毛巾,把眼角的泪水擦干净。
鄢红把梳子递给我,说:“你来帮我梳梳头,你有没有给女人梳过头?”
我说:“没有”。
拿起梳子,她的头发清香扑鼻,乌黑发亮,虽然他很少使用香水,但是身上自然有一种少女独有的体香,梳子从她的头发上缓缓的滑落,她的头发梢划过我的脸庞,脑海中忽然想到巧珍,她坐在我的自行车前座上,头发,被风吹拂着,划过我的脸旁庞,身上的香味,和她完全一样
嘴里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