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元月十五日,辽宁朝阳孙家湾
鄢红的爸爸端起碗来,说:“孩子,来。”
鄢红的两位叔叔也都端起了碗,我也只好端起了碗,和三位长辈轻轻的碰了一下,端起来抿了一小口,鄢红的爸爸看着我笑,三叔在旁边不满意的说:“哪有这样喝酒的?你这是尝尝什么味道,是不是?来喝。”
鄢红在旁边劝:“三叔,他不能喝。”
三叔在旁边不高兴地说:“凌塔老窖可是我们朝阳的好酒。”
听见三叔这么说,只好端起碗来,一仰脖子,好像喝水一样,咕咚咕咚咕咚,喝了个一滴不剩,辛辣的酒精,像蛇一样滑过喉咙,烧的心里面疼,燕虹拉着我说,:“赶紧吃菜,赶紧吃菜“。
鄢红的爸爸,开心的哈哈大笑,:“小伙子,好样的,我们大丫没有看错人。”
四叔在旁边问:“小伙子,你家里弟兄几个呀?家里有几亩地呀?父母做什么营生的?”
我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鄢红在旁边生气的说:“四叔,你干嘛呢?查户口呢?人家从小被姑妈抱养的,长到十四五岁,亲生父母,又想给人家要回去,要回去又不疼人家,搞得她姑妈姑父对她也不好了,十六七岁就跑上海打工去了,四叔,你别问那么多没用的。”
鄢红的爸爸在旁边叹气:“唉,挺命苦的,孩子,来了,我们大东北,来到我们朝阳,就是一家人,就把这里当家,该吃吃,该喝喝“。,说着又给我倒了一碗
鄢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爸爸,鄢红的爸爸尴尬地笑:“这孩子能喝。”
三叔在旁边问:“小伙子跟我们大家好多长时间了?”
鄢红站起身来,生气的冲她嚷嚷:“三叔,三婶子,等你回家吃饭呢,你该回去了。”
三叔尴尬的笑笑:“这孩子。”
鄢红的爸爸在旁边打圆场,说:“来来来,今天我闺女从鞍山回来,开开心心的,领着朋友来了,来的都是客,来了都是一家人,再喝一碗。”
鄢红看着我的脸越来越红,从我桌子面前拿过酒碗,说:“我替他喝。”
四叔在旁边笑着说:“二哥啊!女生外向,看来你以后说话没有,人家小伙子好使了哦。”
三叔也在旁边起哄,说:“是吧?我就问了两句话,大丫就想把我这老叔赶回家了。小时候我背着你看电影,给你买糖葫芦,早都忘了,心里面只有人家大小伙子喽。”
鄢红的爸爸的打住说:“老三老四,端起来,陪小伙子再喝一碗。好事成双嘛。”
鄢红正要喝,被她爸爸瞪了一眼,只好放下了酒碗。
我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给三位长辈鞠了一躬,端起就完,一饮而尽,第二次喝的时候,却感觉没有那么上头,没有那么辣了。
三叔四叔在旁边不断地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