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的……右眼?
右眼的黑珍珠,父亲的坟墓?
“原来如此。”杀生丸的脑子一向在线,很快想通了其中关节,“难怪是‘真正的守墓人看不到的地方’。”
半妖没什么头脑,她连万叶集都背不下来,更别说学会高级的封印术了。
因此,黑珍珠是父亲的安排,入眼一事却是家臣所为。而家臣能成功,多半是当时的半妖还年幼,无力反抗,只能任他们摆布。
“是在出生后不久被‘托付’的吗?”杀生丸注视着她的眼,“戳你眼珠子?”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凝成一个嘲讽的弧度,“看来,你被人用这种方式取出过黑珍珠。而动手的人……只能是‘我’了。”
犬夜叉噎了:“你怎么知道?”
杀生丸:“言多必失,半妖。要怪,就怪你的嘴。”
“你……”
话还来不及出口,绒尾就盘缠而上,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杀生丸从来不是个“大方”的人,相反还特别记仇。犬夜叉一再地挑衅他,他要是置之不理,后续只会让她变本加厉。既然开打会被嘲,开骂会被怼,那就略施小惩,拴她一整天。
他到底是犬妖,深谙犬妖“喜欢溜达”的本性。尤其对天性好动的未成年犬来说,被拴一天绝对是莫大的折磨。
犬夜叉动弹不得,杀生丸拖着他飞向天守阁,登堂入室,让他在祖奶奶和三个侍女面前当场社死。
侍女不敢拦,祖奶奶掩唇轻笑,半点救他的意思也无:“杀生丸,你这是在做什么?”
杀生丸:“与你无关。”
祖奶奶:“怎么无关呢?你绑了枫之城的城主,谁来处理这些琐事?”
杀生丸端坐于案前:“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这里?”
见有人干活,祖奶奶意满离,至于被绑的犬夜叉……哎呀,日曜支的血脉难得感情这么“好”,就让两个孩子多玩一会儿L吧。
犬夜叉疯狂挣扎,无果,最后泄气地躺在地上扮演毛毛虫。透过绒尾的缝隙,他看到杀生丸拿起桌案上的公文,翻开——
他清晰地看见便宜哥眉头一蹙,眼睛轻皱,睫毛微颤,一副被辣到眼睛的样子。
接着,便宜哥的眉头愈发紧了,他朝他看来,颇有一种想把公文砸他头上的冷怒。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吐出一句:“难得,在你治下的三座城居然还活得好好的,人类可真是顽强啊。”
连他杀生丸都不得不赞一句,能在犬夜叉治下活着的人类确实有点本事。
鸟仓来信问该怎么迁一条陆地的河到扩建的城外,半妖回信说“多抓一些水栖妖怪来,他们需要水,就会想办法”。
鸟仓问水栖的妖怪该怎么抓,半妖表示“长狭靠海,你们有那么多渔网,居然问我怎么抓”……一个敢说一个敢信,用渔网抓妖怪,再让妖怪想办法解决水源的事,他们还真敢想也真敢做啊。
但,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搬到迦叶的藤原氏来信,表示如今的驻地不大,可否挪用一块大点儿L的驻地建宅,他们想要一个有小桥流水的庭院。
半妖见了十分赞同,当下把迦叶城外的一块荒地交给了他们,允许他们开荒建宅种水稻,想要多大的庭院就有多大的庭院。
藤原氏哭喊着回信,说那块荒地有主,主人还是个妖怪。半妖去信痛骂他们愚蠢,迦叶有一城的阴阳师,怕什么荒地有主,打啊!不打不是人!
藤原氏:“那是一位大妖,就连土御门一族的阴阳师都说不要惹她。”
“?_?”
犬夜叉道,“打不过就联姻啊,这不是藤原的传统艺能吗?怎么,女人能联姻,男人不能?”
藤原氏:“万一她吃人呢?”
犬夜叉:“她吃人的话,阴阳师会允许她住在迦叶城外吗?”
藤原氏:“万一她嫌人类命短,不喜欢呢?”
犬夜叉思及一众祖奶奶的幸福生活,吐出人间真理:“伴侣长得好又死得快,她不会不喜欢。大概对女妖来说,伴侣活得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嗯,确信。
思路打开,格局瞬间变大。一个敢出主意,一个敢出男人,就这样,藤原还真靠联姻拉拢了一位大妖,如今的迦叶有两位大妖坐镇,局势很稳。
杀生丸:……
等他翻完犬夜叉日常处理的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个不靠谱的城主刚好碰上三座不靠谱的城,用一堆不靠谱的馊主意捣鼓出一个靠谱的结果,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罢了,与他无关。
他随手处理完剩下的事
,召来邪见:“去找刀刀斋,告诉他,爆碎牙已在我手中,让他带着冥加滚过来见我。”
邪见:“是、是!可是杀生丸大人,我该去哪儿L找刀刀斋?”
“火山附近。”
“是!”在退出去前,邪见壮着胆子看了一眼被团成球的犬夜叉,小心翼翼地问,“杀生丸大人,犬夜叉大人是犯了什么事,怎么……额!”
杀生丸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邪见顿觉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哪敢再问,一溜烟退了,然后连滚带爬找到坐骑,抓着缰绳爬上阿吽直飞目的地,一气呵成!
天守阁又安静了下来。
少顷,原本一动不动的“蚕茧”又动了起来,这次挣扎得尤其剧烈。杀生丸盯着绒尾看了会儿L,大发慈悲地松开了半妖的嘴,正想听听她准备骂什么。左右无事,跟她闲扯一会儿L也行。
只是大妖怪没想到,犬夜叉的第一句居然是:“松开,我要去东司。”
管天管地还能管他去厕所?呵。
杀生丸:……
犬夜叉:“怎么,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又开始在雷区大鹏展翅,“虽然我不介意,但你一定会沦为笑柄吧?”
杀生丸:“不介意?半妖,你的羞耻心呢?”
羞耻心?
耻个屁啊!
讲真,杀生丸有的他曾经都有,杀生丸没有的他现在也有,跟他谈什么羞耻,他的脸皮早在一次次洗澡中磨厚了,倒是杀生丸……
“那你的羞耻心呢?”
犬夜叉牙尖嘴利,“杀生丸,你是什么品种的流氓混蛋!绒尾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吧,你居然拿来捆我,你不要脸!”
哈,他现在可是女孩子,怕了吗?
杀生丸:……
在此次互怼中,犬夜叉凭着一张厚脸皮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在“你不要脸”出口之后,杀生丸气得绒尾一甩,把这个便宜妹妹从窗口抛了出去。末了,他还冷嘲一句:“就凭你?”
犬夜叉扒着窗口:“凭我什么?我怎么了?”
杀生丸:“呵。”
不得不说,“呵”真的是最高级的嘲讽,明明什么也没说,就像是什么都说了。犬夜叉气得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会杀生丸,他从天守阁一跃而下,又变成了欢快的小狗。
不过,杀生丸找回冥加和刀刀斋干什么?单纯为了爆碎牙的事算账吗?
算了,跟他无关。
……
犬夜叉没料到,有些事兜兜转转还是跟他有关。
邪见是不靠谱,但他办事还算靠谱,前后大概花了三天时间,可把冥加和刀刀斋“逮”齐了,一波送了过来。
对此,邪见十分得意,恨不得给自己贴个“第一家臣”的标签。但在犬夜叉看来,要不是为了亲眼一见爆碎牙,冥加和刀刀斋早跑没影了。
果然,当这俩“滚”到杀生丸面前,全副心神都被爆碎牙夺走,连嘴里蹦出了什么话都不知道。
冥加:“怎么会这么早,铁碎牙都没有现世,伴生刀就出来了吗?刀刀斋,那真是杀生丸的伴生刀吗?”
“大胆!”邪见嚷嚷,“冥加你这家伙,平时一口一个杀生丸大人,没想到私底下是直呼杀生丸大人的名号!”
刀刀斋:“你闭嘴,吵。”
邪见:……
刀刀斋伸出手,理直气壮:“杀生丸,把你的爆碎牙给我看看。”
杀生丸也不迟疑,解下爆碎牙扔给刀刀斋。后者一把接过,仔细地从刀身看到刀尖,再从刀柄摸到刀鞘:“是伴生刀,是爆碎牙。”
他抬眼看向杀生丸:“是你自己的刀。”复又垂眸,“但很奇怪,我并没有给爆碎牙锻过刀鞘,你的刀鞘从哪儿L来?为什么看上去像是出自我的手笔?”
实际上,这不是“像”,而是“本来就是”。爆碎牙的刀鞘出自另一位刀刀斋之手,用料与配色都与另一个他的那把一致。
杀生丸:“不要多问。”
刀刀斋倒也坦然:“行,我不问,但有些问题我得问清楚。”他认真又发自肺腑地问,“杀生丸,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刀,有了自己的道,也有了超越斗牙的证明,所以——”
“你还想要铁碎牙吗?”
杀生丸扫了一眼犬夜叉,见她早把铁碎牙收了起来,不禁似
真似假地说了一句:“居然主动提起铁碎牙,看来你们知道它在哪儿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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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如果我说要呢?”
刀刀斋重重地叹了一声,表情十分忧伤,同样似真似假地说了一句:“不是吧,你已经有了爆碎牙,还要跟你的妹妹抢刀吗?”
冥加一惊:“刀刀斋,你……”你说漏嘴了!
可刀刀斋没理会他,确切地说,在他接触爆碎牙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杀生丸对铁碎牙不剩什么执念了。是以,说漏嘴又怎么样?他不认为现在的杀生丸真会宰了他们,拥有力量者总会对力量有更深的体悟与思考。
机会难得啊,既能保全性命又能实话实说,不调侃斗牙的长子几句怎么行呢?
刀刀斋惆怅道:“其实,你的父亲一早就做下了安排,天生牙留给哥哥,铁碎牙留给妹妹。为的是让你领悟到慈悲之心,也为了让犬夜叉有自保之力,可谓用心良苦啊!”
杀生丸:“呵,死去之物没有价值,他做的安排我必须遵守吗?”
不然呢?
刀刀斋:“你不遵守的话……啊,不是吧,杀生丸,你要跟你妹妹抢刀?抢一把扎满红色蝴蝶结的刀吗?”
杀生丸和犬夜叉:……你·说·什·么?
一句话不知道创死了谁,什么蝴蝶结,什么红色,扎满了哪把刀?啊!
刀刀斋:“大将用心良苦。”
可不是用心良苦吗?为了防止杀生丸抢刀,连蝴蝶结都用上了,可怜铁碎牙一世英名,结果晚节不保,愣是毁在几个蝴蝶结上。
杀生丸:“带我去父亲的墓前。”
他冲冥加一张手,妖气回拢,将跳蚤小妖抓在手里:“冥加,你是怎么把黑珍珠放到半妖眼睛里的,现在就怎么取出来。”
戳半妖眼珠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