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吕布派出的兵马,已经顺利追上马车。
“启禀都尉,车上没人,棺椁里边也是空的。”
为首之人听完下边人的汇报,当机立断道:“追,肯定没有跑远。”
“喏。”
随着将领一声令下,军队四散而去。
有的沿着官道继续向前追击,有的从左右两侧散开。
将领驻足原地稍作思索,猛然拨马掉头,沿着原路往回返。
一边走一边沿途观察,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蓦然停步,翻身下马来到路边查看,地上有着淡淡的足迹,不多不少正好两个人。
将领不再迟疑,立即上马沿着足迹追击。
不过盏茶时间,视线内便出现二人,一男一女外加一具遗体。
“驾!”
将领一个加速,便纵马追上前边的人。
卢琛回头只看一眼,便径直停下脚步。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逃跑根本不可能。
“夫君...”蔡琰面露惊慌之色。
“别怕。”卢琛勉强一笑,伸手把蔡琰护在身后。
看似表面淡定,实则内心已经沉入谷底。
自己已经非常小心谨慎,甚至舍弃马车故布疑阵,不料还是被对方追上来。
尽管对方单枪匹马,自己也算略有身手,但卢琛不觉得自己能打赢。
无他,对方有枪有马有甲。
反观自身,连个小匕首都没有。
对方只要不是植物人,卢琛就不可能打赢。
“是你自己了断,还是让我动手。”将领提枪斜指卢琛发问。
“阁下如何找到我夫妇的踪迹?”卢琛不甘发问。
“你那点把戏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本将。”将领说着长枪指向卢琛门面,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卢琛脑子疯狂转动,绞尽脑汁思索脱身之策,奈何根本没有眉目。
将领见卢琛迟迟不言,便要直接动手。
“且慢!”
将领动作一顿,问道:“怎么?有什么要说的吗?”
“念你是忠良之后,孝子行径,不过分的要求我可以答应。”
卢琛心中一动,一句话从侧面彰显出此人的内心,显然他也同情卢植,并抱有恻隐之心,而非彻头彻尾的董卓走狗。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卢琛试探发问。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雁门张辽。”
卢琛顿时面露精光,不曾想眼前之人竟是张辽,大名鼎鼎的五子良将之一,在武庙挂名的猛将。
一瞬间,卢琛心思活泛,立即有了计较。
“我听闻张文远乃忠义之士,不料却委身董贼麾下,甘为鹰犬,屠戮忠良,料想是我那兄长看错人了。”卢琛说着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张辽闻言脸色难看,道:“你怎知我表字?你兄长何人?”
“问那么多作甚?速速动手吧!”卢琛拂袖道:“云长兄也是瞎了眼,竟对你这等人青眼相加,真为他不值啊!”
“你认识云长?可是关羽关云长?”张辽闻言一惊,连忙下马追问。
“不错。”卢琛胡诌道:“昔年云长兄逃难至幽州,曾在卢府借住过一段时间,我便是从他口中得知你的名字。”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兄长口中的忠义之人,原来是此等货色!”
卢琛一顿劈头盖脸臭骂,张辽顿时面露羞愧之色。
毕竟张辽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从言语中就能看出良心未泯。
而且他如今的处境,也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并非他主动追随董卓。
今日前来追击卢琛,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现在听闻卢琛与关羽有交情,张辽顿时不好意思下手。
卢植,仗义执言,汉室忠臣也。
卢琛,扶灵回乡,千里葬父,孝子也。
蔡琰,无辜女子也。
前来追杀时,张辽心中已经有强烈负罪感。
眼下卢琛一番瞎扯,又把关羽抬出来,张辽如何下得去手呢?
其实卢琛也是胡诌,他压根没见过关羽,无非是靠着穿越者的优势,知晓张辽、关羽有交情。
故而虚言欺骗,试图抓住一线生机。
“阁下怎么还不动手?”卢琛再度出言试探,感觉张辽没杀意了。
“你们走吧。”张辽闷闷开口。
说罢便翻身上马,看架势要直接离开,高抬贵手放过卢琛夫妇。
卢琛面露喜色,知道自己的计策成了。
一旁的蔡琰也喜极而泣,激动地攥着卢琛的手臂,庆幸能够活下来。
刚才被追上时,眼看张辽就要动手杀人,蔡琰心中难受得要死。
甚至觉得是她克夫的原因,才导致卢琛遭遇不幸。
就在这时,卢琛忽然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张辽的马缰绳。
“嗯?”张辽眉头微皱,不悦道:“怎么?看在云长的份上放你一马,休要不识抬举。”
“文远兄,在下觉得你良心未泯,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卢琛一本正经道:“为何要助纣为虐?”
听到卢琛的如此理解的言语,张辽心里舒服些许,无奈道:“时也命也...”
“不如将军随我一同离开?岂不快哉?!”
张辽闻言一呆,瞪大眼睛看向卢琛。
没错。
侥幸活命之后,卢琛还打算“得寸进尺”,把这位大将直接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