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我认真的。”卢琛眼神诚恳,完全没开玩笑的意思。
张辽摇头失笑,道:“我如今在此任职,如何随你而去?”
“敢问文远兄,可有人质在京中扣押?”卢琛反问道。
“这倒没有,我孤家寡人一个...”
时下还是“大前期”,张辽如今也很年轻,尚未娶妻生子。
“既如此,何不一走了之?”卢琛继续道:“文远兄舍不得官位?还是我与云长兄都看错了人,你就是想助纣为虐?”
“这...”张辽一时间难以做到,陷入迷茫之中。
其实张辽落到如今的境地,还真是大环境的因素,而非张辽的主观意愿。
最初时,张辽在丁原麾下做将领。
而后被派去洛阳,归属大将军何进麾下。
后来何进死了,董卓进入洛阳,吞并了何进旧部,张辽又成了董卓的人。
再然后吕布跳槽,由于都是并州人,张辽又归在吕布麾下
世道混乱至此,很难有人不迷茫。
张辽并非舍不得离开,而是离开后不知去往何处,只能得过且过。
卢琛看出张辽的迷茫,刚穿越过来时,自己同样是这个状态,不知前路在何处。
“文远兄,董贼无道、祸国殃民。”卢琛沉声道:“跟着他不是长久之计,为其效力日后说不得被扣上反贼之名,届时悔之晚矣!”
“不如随我一同离去,我有一位同乡师兄,姓刘名备字玄德,乃汉室宗亲...”卢琛继续道:“不过这些不重要,他有一位结拜兄弟,正是关羽关云长,文远兄不想去见见吗?”
卢琛不清楚张辽、关羽之间,关系到底有多亲密。
但就凭历史上,张辽能劝关羽暂投曹操、委身曹营,就说明这关系绝对不一般!
“到时候咱们兄弟聚在一起,公举大事,岂不痛快?”卢琛趁热打铁,“何必留在这是非之地,说不定日后就会朝不保夕、身败名裂,甚至连累家族。”
眼见张辽面露意动,卢琛本以为能说服对方,这样身边也能个强力保镖,路上的安全问题就不用再担心。
不曾想张辽猛然一夹马腹,一言不发就此离开,这让卢琛都感到措手不及。
“这...”卢琛急忙大喊,“文远兄,何故不辞而别?”
张辽没有说话,挥动马鞭快速消失在视线内。
“唉~”卢琛无奈叹息,“果然,书上说的虎躯一震,纳头便拜都是扯淡啊...”
自己已经绞尽脑汁,甚至扯出关羽,最终都没能忽悠走张辽。
“夫君不必气馁,至少咱们活了下来。”蔡琰柔声宽慰道:“若无夫君机智,妾身恐怕又会招来不祥,连累夫君身死...”
“别这么说。”卢琛反手拉着蔡琰,认真道:“克夫之说都是荒谬之言,为夫从来不信,相反能娶到夫人,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确实,若是放在上辈子,卢琛绝对娶不到如此才貌俱佳的佳人。
“夫君...”蔡琰眸中柔情似水,感动得稀里哗啦。
人人都嫌弃她克夫,都对她敬而远之,生怕沾到什么晦气。
偏偏卢琛如此稀罕她,怎能不让蔡琰感动呢?
“好了,天色不早,离着黄河还有一段距离,咱们还是速速上路吧。”卢琛开口道:“能从张辽手下侥幸躲过一劫,换其他人可就真完蛋咯,还是速速离开为妙。”
“嗯。”蔡琰重重点头。
随即,夫妇二人再次上路,径直往北边而去。
一路走走停停,估摸着过了半个时辰。
正当卢琛以为,真的能逃出生天时,不料再度出现变故。
索命的马蹄声再度传来,并且和上次一样,正朝着己方快速接近,这不禁让二人都为之色变。
“该死!”卢琛都有些破防了。
“夫君且看。”
在蔡琰的提醒下,卢琛连忙回头观察,发现竟然是一辆马车。
很显然,这绝对不是追兵,谁家追兵用马车撵人呢?
“夫君,这好像是咱们之前舍弃的车驾。”蔡琰非常细心。
“夫人所言极是,难道...”卢琛好似想到什么,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果不其然,待到车驾接近时,卢琛清楚地看到,驾车之人赫然是张辽。
“文远兄!”
“吁~”张辽勒马停下,轻笑道:“此去幽州山高路远,无车无马如何赶路?”
“何况还有卢公遗体,卢兄总不能一直这么背着吧?快快上车吧。”
听闻此言,卢琛哪里还不明白,张辽这是打算跟自己一同离开。
“我就知道文远兄是忠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