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甄低声呵斥一句,云傲顿时吓得浑身哆嗦,立刻俯首在地,“父亲,儿子知错了。”
“立刻准备傀儡,不要弄得太不像话了。”
“是,父亲。”
“下去吧,我累了。”
顾甄挥了挥手,眸子一凛,又道:“仔细看看,有多少虚伪的家伙,直接送走,不用来汇报了。”
一听这话,云傲薄唇扬起一抹阴森的笑,立刻抱拳,“是,父亲。”
“记住,不要去动皇家的人。”
顾甄再度嘱咐一句,心下还想起十一年前,因为曾经的大儿子不听话,动了朱熹昭,结果被异能反噬,不但他自己丢了命,连他也跟着被牵连,损失了一成的神力……
连元英那个浑蛋也因为这次事件,与他决裂,不惜毁了自己的道行,也要将他灭了。
要不是因为这该死的诅咒,这愚蠢的皇族,早就被他灭得干干净净了。
顾甄越想越愤怒,拳头紧握,攥得咯咯直响,“元英,父神到底跟你许诺了你什么,让你竟然不惜放弃人皇的尊位?”
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他都想不通那样一个贪杯好色之徒,居然有大义凛然的时候,真是活久见了。
也不知道父神为何要放弃人皇至尊,难道就为了区区一个仙位?
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这人皇至尊,他雷池要定了。
“啊啾!啊啾!”
此刻,在保宁府的花满楼荷韵厢房内,元英脆生生地,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徐妈妈哎哟一声,连忙给元英倒茶,“这好好的,怎么就伤寒了?”
“我?伤寒?”元英笑了,抬手揉了揉鼻子,嘟囔着,“放心吧,我不会生病,指不定是我那欺师灭祖的徒弟又在臭骂我了。”
徐妈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你快得了吧,叶娘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就算骂骂咧咧,可也没少了你的好处,还听你的话,去了……”
“老妈子,可别乱说啊!”
元英直接打断徐妈妈的话,翘起二郎腿,晃动着,“她有自己该做的事,就算我也不能左右,唯一的好处吗?那就是酒色没给我断了。”
徐妈妈嘴角抽了抽,嫌弃地剜了元英一眼,猛地将茶杯放下,“认识你十三年了,你这张臭嘴真是一如既往,说不出一句人话来,算了,当我没说过,我先去忙了。”
“去吧,去吧!”元英立刻挥了挥手,还打趣道:“记住了,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知道了,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是雷鸣宫的女人,你个老浑蛋。”
徐妈妈骂骂咧咧,猛地甩袖,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
“哎!”
元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脸严肃地看着外面,“父神大人,孩儿已经尽力了,要是这都没办法,孩儿也只能饮恨黄泉了。”
“元英老前辈在吗?”
突然,薛瑾瑜的声音响起,元英立刻敛了严肃,抓起桌上的酒壶,晃荡着依靠在窗边,看了看下面的薛瑾瑜,心下还在想,这小子怎么会来找他了?
徐妈妈也不管什么,立刻笑眯眯地出来招呼,“哟,薛家大爷啊,今儿刮了什么风,把你吹到这花满楼来了?”
“徐妈妈,在下有要事在身,不是来寻花问柳的;要是元英老前辈在这里,还请妈妈帮着引荐一下,要是不在,在下便去其他地方寻,毕竟我惹不起我家楠姐姐。”
薛瑾瑜难得不耍嘴皮子,徐妈妈先是一愣,随后想起叶楠的名字,立刻点点头,“走吧,不过这会儿元老怕是还没醒酒了。”
“没关系,我只要把信送到了,其他的事就与我无关了。”
薛瑾瑜话落,徐妈妈心下泛嘀咕,这些个男人,还没有女人有担当了,真是越看越不爽啊!
“那薛大少爷里面请吧!”
徐妈妈客气地说着,抬手示意。
“妈妈不必客气,前面带路就是了。”
薛瑾瑜很是客气,说完还推着徐妈妈先进去,然后回头看着墨风吩咐道:“去把马车赶过来候着,我马上下来。”
“是,主子!”
墨风应着,转身离开。
徐妈妈也不多问,默默地带着薛瑾瑜上了二楼,直接带到了荷韵厢房前,先敲门,“元大爷,御药房的薛大少找你。”
“薛大少找我?没搞错吗?”
里面传来稀里糊涂的话,还有哐当的碰撞声。
不多时,门就被打开了,元英一身酒气,迎面袭来,直直呛死个人。
薛瑾瑜嘴角抽了抽,努力忍着臭味,麻利从怀里拿出叶楠送来的信,递给元英,“西北大营,叶元帅的信。”
“嗝!”
元英冲着薛瑾瑜打了一个酒嗝,挠头装傻,“我不认识啊!”
薛瑾瑜心底的怒气蹭蹭往上长,他努力克制着,然后挤出那么一点牵强的笑容,“不认识没关系,反正是叶元帅给你的信,我作为一个传信的人,任务就到此为止,其他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说着,薛瑾瑜抱拳一礼,“老前辈,鄙人俗事颇多,就不就留了,告辞。”
不带一丝感情的话,以光速说完,转身就溜之大吉了。
见薛瑾瑜走远,元英冷哼一声,骂道:“臭小子,就这点能耐,得亏没去京城,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说着,还对徐妈妈说道:“你说说,就他他们薛家这些蠢货,居然还敢跟朱熹昭那个提线木偶,是全家的脑子被驴踢了吗?还是本来就属驴的?”
“你这么聪明,当年还不是被晏家老头子算计的干干净净,连你自己都明白,还不是被算计了。”
徐妈妈没好气的怼着,还白了他一眼,“行了,赶紧看看,楠丫头找你什么事?”
“这死丫头,真是没事找事,就算要找我,也不要跟薛家那边说啊,难不成她还把我给卖了?”
元英有些生气,一边骂骂咧咧的犯嘀咕,一边拆开信封。
当看到信件的内容时,顿时脸色一沉,瞬间拽紧了书信,低骂一声,“该死的。”
很久没看到元英这么严肃的表情,徐妈妈也有些担忧,立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丫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