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元英说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个雷池,真是调教人的王者啊!”
“雷池?”
徐妈妈听到这两个字,瞳孔瞬间放大,连身子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还喃喃自语道:“他……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怎么会还活着?”
死了?要真是死了,他也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元英苦笑了,“那不过是为了稳定朝廷的假消息罢了。”
“假消息?”徐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摇头,“这不可能,明明顾甄说了,是你和他一起……”
说着,想到什么,瞬间止言,惊愕地看着元英,“难不成是你放了他?然后威胁顾甄传出假消息?”
“并不是!”
元英摇摇头,“顾甄也是一颗棋子罢了,他能活着,都是赵家卫家帮他撑腰,不然连他都不能可活着。”
“该死的,该死的,这个畜生,这个畜生啊!”
徐妈妈怒骂着,眼前好似浮现出在雷鸣宫的遭遇。
她曾是名门闺秀,是招入宫中选秀的,可她因为不懂事,得罪了管事的公公,就被安排去雷鸣宫见皇帝。
没想到就被皇帝和雷池同时看上了,可皇帝是个傀儡,完全就保不住她,她就被雷池那畜生给强占了……
日日夜夜的折磨,还让她怀上了孩子,让她想死都不能。
本以为有了孩子,他能对她好点,可惜……
“萧莹,都过去了。”
元英上前按着徐妈妈的肩,低声劝着,“好好活着吧,也许有一天,你能与你家儿子见上一面了。”
“不,我不见,你也别喊我的名字,我早就把那个名字忘记了。”
徐妈妈怒吼着,双目圆睁,怒火好似能喷出来一般,“就算他是我生得,我也不想见他,因为他是畜生的种,就没资格让我再见他一面。”
不见?
正好,因为就算你相见,如今也见不到了。
“好了,你不见就不见吧,左右那孩子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了。”
元英不敢说真话,就算萧莹在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可到底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真相的好,反正雷池也不差背上这条命。
“死了才好,死了就不会被那个老畜生利用了,死了他也解脱了。”
徐妈妈恶毒的话,让元英有些不知所措,明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可此刻,他是真的不想劝了。
“随你吧,丫头需要我,所以我要离开了。”
元英这话一出,徐妈妈的怒火瞬间消失了,一脸愣怔,遂问道:“你不是……不是不能离开保宁府吗?”
当初不能离开,还不是因为你那好儿子在外面守着嘛!
如今不但他死了,连北方那个女魔头也死了。
整个雷鸣宫的五大元首,如今已经去了两个,剩下三个虽然有些不好对付,可他的乖徒弟如今是朝廷的栋梁之才,要是皇家护着她,她护着皇家,就算雷池再现,也毫无畏惧了。
“就算不能,那丫头有求于我,我也必须去啊!”
元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然后看着徐妈妈,“咱俩都是老相识了,此去北方生死未卜,想要再聚一次也是未知数,而且这一路足足三千里了,你不会就这样让我走吧?”
本来徐妈妈还想说点感慨的话,可一听最后一句话,气得嘴角抽搐,直接上手,给了元英一巴掌,“臭不要脸的,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元英立刻扬起谄媚的笑容,双手搓着,“只要你给钱,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你……”
徐妈妈已经无言以对了,从怀里拿了五百银票,“路途遥远,你还是带着银票方便,再去蜀园记框一下六少爷,一准儿路上衣食无忧。”
“呃?”
元英一愣,随后咧嘴一笑,对徐妈妈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做了十年青楼摸爬滚打的妈妈,真是一语中的。”
说着,还拍拍徐妈妈的肩,“去吧,给我准备两个暗中保护的人,最好是女人。”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徐妈妈怒骂一句,甩开元英的手,气冲冲地走了。
当徐妈妈的身影消失,元英再度看了一下信,幽幽闭目,心下感叹人生无常啊!
“人生无常得尽欢啊!”
与此同时,在蜀园记二楼的茶房内,薛瑾瑜跟叶玉池抱怨了很久了。
叶玉池端起茶碗,不疾不徐地刮着茶沫,淡笑不语。
薛瑾瑜说累了,瞧着叶玉池依旧不说话,气得瞪着他就吼,“我说药罐子,我都说了半天了,你怎么不吱一声?”
“吱!”
叶玉池回了一声,然后放下茶碗,瞧着要怒骂的薛瑾瑜,笑了笑,“你不过是去送个信而已,有啥了不起的,他可是隔三岔五来我这里找麻烦,我不也能笑着面对吗?”
说着,一脸淡然,“你不知都知道吗?”
薛瑾瑜啧了一声,“我是知道啊,可他不是楠姐的师父嘛,怎么也该给楠姐留点颜面啊!我要不是看在楠姐的面子上,我真能跟他对骂……”
“怎么,骂我为老不尊?还是骂我无耻下流?”
没等薛瑾瑜骂完,元英已经落在窗户上了,还笑眯眯地看着他反问。
薛瑾瑜被气得翻白眼,然后磨了磨牙,“您老还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可真是难得啊!”
“这还难得?”
元英很是嫌弃的看着薛瑾瑜,脸上写满了你是蠢货样子,然后又说道:“你这小子,真是愚蠢,我难不成连自己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
啊,不行了,要被这老家伙气死。
薛瑾瑜抬手捂着心口深呼吸两口气,然后对叶玉池抱拳一礼,“六爷,告辞。”
“不送。”
叶玉池淡笑地回了两个字,然后起身,对元英拱袖颔首,“见过老前辈。”
“行了,不用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即刻就要启程去西北大营,你有啥要带给丫头的,立刻准备吧!”
元英直奔主题,说着还不忘提醒叶玉池,“记住啊,我的那份不能少,不然我一准跟我宝贝徒弟告状,说你对我不敬。”
“老前辈不必担心,不会少了你的,至于我家七妹嘛,她应该不需要。”
叶玉池话落,元英微微挑眉,虽未言语,可也是再问,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