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夫一愣,顿时头疼,左思右想,不及白银三两。
“那个,小妇人,看在一头野猪的份上,我说了,你可别……”
“放心,江湖道义我还是有的。”叶楠一副我很懂规矩的打断,等着张屠夫的答案。
“是冯三春告诉我的。”
张屠夫老实交代,还说道:“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得罪他了,连买陆家丫头,也是他跟李氏说的,对,李氏就是陆秀才的女人。”
好嘛,欺门断水之仇,她还没报了,他又开始算计她的亲人。
冯三春,老娘跟你没完。
叶楠跟张屠夫道谢,收了陆香草的卖身契,让他不必担心,回头她有野猪,一定关照他。
张屠夫也是感叹,说是他也是好心救陆家丫头,却不想好心办了坏事。
这话叶楠左耳进,右耳就出了,俗话说:没有买卖,何来的伤害?
坏事都做了,就别给自己刷好人卡!
叶楠从苍溪镇上了雀儿山,回到燕雀湖的庇护所,跟大黑和小白打了一个招呼,让它们守着庇护所,就回家去了。
此刻,在家的晏清河,坐在后院的鹅卵石上,已经快心死了,他处理好家事,每天都在后院,耐心的等她回来,只希望她第一眼就看到他。
可等了三天,他也没等到人。
今儿薛瑾瑜又来了,一是为了药材,二是为了他的前程,可是晏清河没见到叶楠,死活不想走。
薛瑾瑜是好话说尽,晏清河都想再留两天,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两天了。
“大哥,嫂子功夫好,没有危险,也就是去散散心,等她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可我这里不能等了,要不这趟你就别去了,我让土匪跟着去?”
薛瑾瑜试探性说了心里话,晏清河再次叹了一口长气,“如果三弟可以,你也不会来找我。”
他很清楚,如果她走了,他也许可以利用这次机会,顺利摆脱晏家这些累赘,恢复魏国公小世子的身份,与赵半朝和顾甄对抗。
“嘿嘿……”薛瑾瑜失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哥,这趟我与异邦人谈买卖,整个宁县也只有你懂异邦语言,我也只能来找你了。”
“贤佑手无缚鸡之力,你让他陪你谈生意,想要他命吗?”
突然,叶楠的声音响起,薛瑾瑜和晏清河都是一愣,齐齐回头,“阿楠(嫂子)你回来了。”
晏清河猛地起身,心瞬间揪着,深邃的眸子,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好似有万千话语,可却哽在喉头上,眼眶渐渐泛起莹莹之光,也红了。
叶楠瞧着晏清河如委屈的小媳妇,心里也不好受,还想起她穿越醒来,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
只是那次的他,更多的是娇羞,也没有这张让她入迷的脸!
算了,她认栽了!
叶楠对薛瑾瑜挥了挥手,示意他先离开。
狐狸似的薛瑾瑜秒懂,笑嘻嘻地点头,起身就去了前院。
叶楠微微叹气,上前拽着他的衣袖,“我气消了,孩子们都好吗?”
“嗯!”他应着,声音哽咽,好似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你……你答应我了,不会离开我。”
“嗯!”叶楠应着,将头抵在他的胸口,喃喃低咛,“贤佑,我啊,性子冷,心肠也硬,要喜欢上一个人,特别不容易。”
“我知道!”
晏清河哽咽着,伸手抱着她,缓缓低头,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喃呢着,“阿楠,当年我代替大兄下六礼,早已在心里聘你为妻,我知道我现在给不了你想要的,也知道你心里还有大兄;可我会努力,我可以等,只求你别离开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本就是他要娶她,只是碍于身世,大兄也知道他的身世,这才帮他走走过场,只是苦了她……
这些年,若不是她的存在,他早就过上了血雨腥风的日子。
叶楠没有答应,伸手抱着他,“贤佑,我不是以前的叶楠,希望你如我一般,放下以前,从新开始。”
晏清河心下一紧,心里有着说不明白,道不清的情绪。
可他清楚,只要她愿意,他什么在不在乎了。
“那我再准备六礼,聘你为妻,可好?”
叶楠想应着,却不敢应着,紧了紧怀抱,“贤佑,夫妻相处,我一无所知;为人儿媳,全凭以心换心;如何当个好母亲,我更是不懂;除了这一身蛮力,我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我,你还娶吗?”
“娶!”晏清河好着急,立正身姿,伸手托起叶楠的下颚,神情很认真,“阿楠,我晏清河,愿以性命写三书,用前程为六礼,聘汝为妻,入晏氏宗祠,无论贫富与贵贱,生同榻,死同穴,吾一生只守汝一人,若有违背,生生世世为汝犬马。”
求婚啊!
多浪漫的事,这个傻子……
算了,这样唯美的求婚词,她叶楠享受一次,足矣!
“好!”叶楠应了,带着一丝娇羞,一丝柔情,只是一字,足矣表露出她的心声。
晏清河笑了,愁云瞬间散去,清俊的容颜上,如沐三月春风,带着无尽的桃色,洋溢出他满满的幸福。
“愿夫妻一体,不离不弃,白首偕老!”
“嗯,愿夫妻一体,不争不吵,平淡到老!”
叶楠坚持自己的婚姻观,抿了抿唇,忍不住心里话,大煞风景地说道:“这次,我吵架,不想让孩儿们看到我生气,可我心里难受,只能自己去喧泄;所以,以后我们要是起了争执,我生气离家出走,你别质疑我,好吗?”
“好!”
晏清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还失笑说:“只是下次,告诉我一声,好吗?”
“嗯!”叶楠也答应了,只是吧,此刻动情的她,有些娇羞,说话自然而然带着温柔。
连她自己都感慨,原来铁汉的她,也有柔情啊!
“对了,我今天去卖猎物……”
叶楠立刻把遇到的事,全都说了,还把卖身契拿出来,递给晏清河,“冯家与子轩继母相识,想来从香草被卖,就是冯家对你我的报复,只是我不明白,我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
说着,微微挑眉,“难不成,仅仅因为冯春妮想嫁给你,就要处处算计我们全家吗?”
“何止我一个?”
晏清河轻笑,抬手捏了捏叶楠的鼻子,“你呀,以前固步自封,什么都看不到,那冯三春对你的心思昭然若揭,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
呃?这么说冯三春是垂涎原身,这才……
窝草,这对心思变态的兄妹,看来她真的需要,好好学习怎么做个古代的泼妇了。
“阿楠,我打算放弃仕途!”
晏清河突然认真的话,让叶楠一愣,回神惊呼,“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