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收拾了你们再上天

“六婶!”

晏天海惊呼,可也晚了,这是转身就把他卖得干干净净啊。

“没事,你祖父就是让你通风报信的。”

叶楠拍拍他的肩,笑嘻嘻地说罢,迈步进去。

院子里,立着很多小辈,也有平辈,但都没招呼叶楠,还有人指指点点,正房的堂屋里全是老的,叶楠直接过去。

堂屋很大,虽然寒酸,不及富贵人家气派,但该有的规矩,一样不少。

正位上坐着晏槐青,左右都是四把柏木椅子,每房都有位置,连族老也有。

“叶氏,你个小贱人,为口吃水,得罪全村,进个城,又把官府得罪,你是想害死我们晏家吗?”

叶楠还没坐下,晏吴氏就跳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我们不就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就把你得罪了?让你不惜以身犯险,拼个你死我活?”

晏槐安也附和着,“就是,你看看,在村里得罪冯大柱,得罪村民;去城里,得罪衙役,得罪冯主簿,你这么能耐,咋不上天了?”

叶楠笑嘻嘻看着二人,“不及,等收拾了你们,我再上天不迟。”

说完,走到右边最后一张竹椅子前,豪迈地坐下,翘起二郎腿,掏了掏耳朵,“你们继续,我洗耳恭听。”

一看叶楠没个正型,晏槐青气得拍案怒吼,“叶氏,你……你好歹也是宗妇,这像什么样子?”

“宗妇能当饭吃?”

叶楠才不管,啧了一声,还是给嫡亲大伯面子,放下二郎腿,可嘴上却没有好话,“祸,我惹了,但我不后悔,也不会认错;因为我没错,你们要怎么处罚,直接说,我听着。”

说着,话锋一转,“满意我接受,不满意我当放屁,爱咋咋地。”

“放肆!”晏槐青怒吼,指着叶楠,“我们还没说什么了,你就能耐上了?”

叶楠冷笑,“大伯规矩大,可我一进门,就被人劈头盖面的臭骂,你老稍微制止一下,我何至于这般口气?”

“他们都是长辈,训斥你也应该的,你这般做派,可就尊卑不分了。”

晏槐山又说好听的,叶楠翻了一个白眼,“槐山伯要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叶楠就看向东厢门口那些看热闹的小辈们,使出狮子吼,破口大骂,

“天铭,你个小瘪犊子,老娘打进门到现在,你个瘪犊子玩意都没招呼我,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尊卑都不懂了?”

晏天铭是族老晏槐山的小孙子,今年十六岁,长得伶俐,可惜是个庸才,在族学六岁开蒙,读了十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但嘴皮子溜,也算左右逢源。

晏天铭无辜躺枪,却也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叉手躬身行礼,连大伯长孙晏天珏也带着平辈,跟着转身行礼。

晏天铭还谦卑地解释,“清河婶息怒,小侄刚才与天珏哥说事,没在意……”

“错了就是错了,还想找借口,就是罪上加罪。”

叶楠凶完,看着晏槐金,挑眉轻笑,“槐山伯,怎么样?心里可舒坦?”

“你……”

饶是晏槐山是族老,也被叶楠气得发抖,冲着孙子就吼,“混小子,滚回家去。”

“槐山伯,你这州官放了火,我这小老百姓点点灯,你又何必生气?再说了,今儿是审我,跟小的们没关系,你们好好说话,我也好好说话。”

叶楠嬉皮笑脸的说着,看向正位的大伯兼族长,“大伯,还是你说吧,要怎么处置我?”

“小娘皮,跟你有什么好说话的?”晏槐安又跳了出来,连连咂嘴,“你犯下滔天大罪,自然是逐出宗祠,滚出小西沟,省得牵连族人。”

晏吴氏也帮腔,“就是,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祸害了我们全族,就算死了,我也无颜面见列祖列宗。”说完,还狠狠地剜了叶楠一眼,看着晏槐青,“族长,赶紧裁决,也好开宗祠。”

“槐安老弟,槐寿嫂子,小六家的不过是得罪了冯家,并未触犯族规,你们不能将她逐出宗祠。”

说话的是三伯晏槐林,虽然很气愤很着急,可话里却透着一股子老实巴交,不过五十二岁,竟然苍老得跟晏大伯一样。

在原身的记忆里,晏槐林娶妻大苏氏,有一子三女,独子晏清流是个十足的妈宝男,娶妻尤铁花,是个悍妇,名下有两子两女,虽然有心护着四房孤儿寡母,可他在家说不上话,就算四房被撵出晏家围子,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就因为这事,晏槐林每每看到四房的人,都愧疚不已,他帮着说话也是正常。

晏槐安气得怒骂,“晏槐林,你少放屁,这小娘皮族规犯的还少吗?”

晏吴氏扬起母夜叉的脸,哼声附和,“就是,这小贱人不是顶撞长辈,就是不守妇道,她就不配留在我们晏家。晏槐林,你别为了这贱人得罪我们啊,回头等你婆娘回来,小心没屋子进。”

叶楠嘴角抽了抽,这俩老东西,还真是处处跟她作对啊!

“槐林,你槐寿嫂子和槐安哥说得对,我知道你心里不舍,可就算你是老四的亲哥哥,也得顾念一下自己儿孙吧?”

晏槐山刚才气着了,原本保持中立的人,此刻天秤也偏了,还指着叶楠,“叶氏得罪了官府,要是族人因她被牵连,别说我们子孙的前程,就算性命也难保了。”

又多一个敌人啊!

叶楠笑眯眯地看着三人,“槐山伯,槐安老头,槐寿老婆子,你们也别为难三伯,有什么冲着我来。”

说着,叶楠瞪着晏槐山,“槐山伯,你不懂律例,言词不公,不足以评判,少危言耸听。”

随即,叶楠横了一眼晏吴氏,“老虔婆,你满口污言秽语,口口声声说我不守妇道,可相比较夜止孩啼的你,我三从四德样样比你好,得亏槐寿伯走得早,不然早把你这面丑,嘴毒,心胸狭窄的母夜叉休了回去,哪里容得下你在晏家吆五喝六?”

晏吴氏最怕人家拿她相貌说事,气得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小贱人,你……”

“住口!”晏槐青呵斥了晏吴氏,看着叶楠,“别耍嘴皮子,只说说,你到底有没有得罪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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