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这还像句人话,只是她还没怼晏槐安那个老货,可惜了。

算了,先看看其他人再说。

“没有!”

叶楠直接否认,还理直气壮说道:“从前年冯二秋联合槐安老头,算计我家耕牛,这仇就结下了;今儿巧了,他自己送上门,怨不得我;所以我不觉得自己得罪了官府,要问原因……”

顿了顿,叶楠伸手对外面招了招,“天海,进来,给长辈们讲讲,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不,是多荒唐。”

晏天海头疼,可还是乖乖地进去,将上面的政策,以及叶楠进城和出城的经过,全都告知。

最后,晏天海也帮着叶楠辩解,“六婶不过是得罪了冯二秋,与官府没关系,而且六婶跟御和堂大爷是旧识,轮关系……”

“闭嘴!”

晏槐粮呵斥了孙子,看着叶楠,“小六家的,我不喜废话,只问你一句,冯家若找晏家麻烦,你可敢一力承担。”

“当然!”叶楠想也不想会答应,还语重心长又说,“二伯,我是个很讲理的人,都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连累族人,而且小六打算教天海了,我也想提点一二,你觉得我能害族人吗?”

“你说什么?”晏槐粮惊呼,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小……小六真的愿意教天海?”

“问你家孙子。”

叶楠话落,晏天海点点头,“是的,祖父,六叔让我不懂就去找他,六婶从出城就答应了。”

“好,好,好!”

晏槐粮连说三声好,随即笑呵呵地坐下,看着晏槐青,还很严肃,“大哥,我不惹事,也不怕事,还是坚持己见,宗祠不能随便开,嫡系也不能随便让人欺负;再说了,晏家列祖列宗安享清净多年,岂能因为子虚乌有的事,就打扰祖宗的清净?”

“我也一样!”

晏槐涛也是激动,他以为有生之年,看不到倔强的清河原谅族人的那天。

晏槐林松了一口气,还说道:“我就不用说了,自然帮小六家的。”

晏槐安急了,指着二伯、三伯和晏槐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光想着好的,不想着坏的,你们是不是忘了,冯二秋可是九品主簿,管着粮税和户籍,我们惹得起吗?”

叶楠白了他一眼,“我说槐安老头,他冯家嫡系一房,算上旁支不过五房人,也就出一个九品文官;我晏家嫡系四房,算上旁支的十几房人,吃朝廷俸禄,文武官共四人,虽然不入流,那也是官啊,你何必涨他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晏槐青作为族长毫无威严,气得咬牙,可堂上都是族老,他也只能瞪着叶楠吼,“你还知道我们家的文武官不入流,就该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这么惹祸,不怕小六被夺了训导之职吗?”

“就是!”晏吴氏又跳出来,“依我说,反正清河跟她没圆房,避免她连累清河,让清河休了她。”

啥玩意,想剥夺她的福利?

长了她的狗胆!

“谁敢?”叶楠瞬间被惹毛了,瞪着晏吴氏就骂,“母夜叉,你怎么知道我和小六没圆房?你是趴我墙头了?还是睡我床下了?”

晏吴氏气得瞠目结舌,“你……你胡说八道,老娘没你这么不要脸。”

“那你说个屁啊!”叶楠剜了她一眼,揉着自己扁平的肚子,“要不是小六身子不好,我这肚子里都揣着了,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不认你这长辈。”

“你早就不认了。”晏槐安顺嘴接话,还嫌弃地咂嘴,“满堂长辈,瞧瞧你说的话,也不怕脏了我们的耳朵。”

“我说槐安老头,你自己吃里扒外就算了,还蠢得无药可救,还想我尊你长辈,哼,你哪来的脸?”

叶楠失去了耐性,凛冽的眸光落在他身上,“你明知冯二秋是九品官,那就该回家问问小儿子,按大庆律例,他这样的人,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晏槐安气得不行,猛地站起,指着叶楠,“小贱人,人家是官,什么下场还需要你……”

“闭嘴!”叶楠火了,拍案而起,“不知所谓,就认真听话,刚才天海已经说了,贪污的后果,你要是记不住,我再跟你说一次。”

说着,叶楠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晚辈,“你们也给我立起耳朵,好好听着。”

“大庆律例,凡官六品以下,贪银三十两以上,判绞刑,并剥皮制草人,立衙门百日;贪银百两以上,叛斩立决,抄家灭三族男丁,妇女老幼流放三千里;贪银五百两以上,判凌迟,灭九族,祸及友人,友赐奴字,与家人流放三千里。”

念完,叶楠转身,嫌弃地看着晏槐安,啧了一声,“老头,无知的有度,冯二秋贪得无厌,早已过纹银五百两,你与冯家交好,可有想过,他倒霉后,你面刺奴字,带着全家流放三千里外?”

“你……你胡说?”

晏槐安慌了,可还是死鸭子嘴硬,眼里溢出一抹崇拜,“人家有大官照拂,后台硬着了,怎么可能……”

“哼,那是老娘不跟他计较。”叶楠摆出一副很嚣张的样子,“他要是再敢惹老娘,老娘日行八百里,上京敲登闻鼓,告御状,将他冯家一锅端了。”

叶楠冷漠的样子,杏眸里寒光闪烁,大有马上就能干仗的样子,完全不像说着玩的。

晏槐安见过叶楠这样子,顿时吓得不敢吱声,连凶悍的母夜叉晏吴氏,此刻都闭嘴了。

她拿了冯春妮的好处,只为把这小贱人撵出去,给冯春妮腾位置,可这小贱人要是真的去告御状,那她岂不是惨了?

“噗嗤……”

突然,小辈中传来嗤笑,晏天铭就上前行礼,“清河婶,小侄读书十载,熟读大庆律例,不知有贪官犯罪,祸及友人的罪名,不知清河婶是在哪里看到的?”

切,小瘪犊子,抬杠是不是?

叶楠嫌弃的横了他一眼,“读了十年,都不知大庆律例,你还读什么书?回家种地吧!”

“叶氏,我们说正事,你少东拉西扯。”

事关孙子前程,晏槐山自然帮腔,又瞪着晏天铭,“臭小子,大人说话,你闭嘴。”

“祖父,我只是实话实说。”晏天铭犟嘴,不死心的看着叶楠,“清河婶,还请明示。”

这条还真有,她也是翻原身记忆里找到的,反正大庆建国才五十载,律法也没这么快修改,她也不怕拿来用。

“大庆律例,以《例律》冠於篇首﹐按六部职掌分为吏﹑户﹑礼﹑兵﹑刑﹑工六律﹐共三十卷﹐四百六十条;《吏律》第二卷,共三十三条,皆有交结朋党紊乱朝政的刑罚,你小子真的熟读大庆律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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