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洛家家主似是并不打算解释:“若是无事,你们就先退下吧。不要因为这件事再来找本家主的麻烦了!”
“且慢。”沈云烛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洛家家主很是不耐烦,思忖着这两位素不相识的小混混究竟又要用什么小把戏,下一瞬的场景却足以让他为之诧异——
只见那沈云烛左手拿一梁王的令牌,右手则拿一翊王的令牌。
“我既是受梁王殿下所托,亦是受翊王殿下所托,”沈云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我想,洛家乃是衡州最大的家族,又深得我大安器重,应当不会如此不识抬举吧?”
洛家家主怔了一瞬,待反应过来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笑脸:“既是京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洛家自然是要盛情款待,来人!”
旁的婢女点点头:“奴婢在。”
洛家家主吩咐道:“快给两位贵客安排上好的房间,本家主要盛情款待!”
婢女得令后,便带二人去了洛家的一间房,向孟朝辞和沈云烛行了一礼:“这是家主给二位贵客的房间,晚些时候,家主会为二位贵客共进晚餐。”
沈云烛和孟朝辞都不约而同地微微颔首,婢女便退了下去。
觉察到婢女已经走远后,孟朝辞便问道:“你为何要在他面前说自己是梁王和翊王的人?”
沈云烛眼神透露出一丝无奈:“我若不这么做,只怕我们小命不保。”
二人对视一眼,孟朝辞便瞬间了然。
确实如此,洛家家主若为翊王之人,那他们很难会活着走出洛家。
孟朝辞点了点头:“如今这样如此做倒也是唯一办法,只是不知那周兄和凌兄又是如何……”
沈云烛拍了拍孟朝辞的肩,安慰他般地说道:“挽光楼不过一妓女颇多的地方,大事应当是没有,小事可能倒会有些,只是希望他们不要不务正业……”
接着,沈云烛打趣般地问孟朝辞:“怎么,梁王殿下是后悔了吗?想去挽光楼?”
孟朝辞不明所以:“本王去那地方做什么。”
沈云烛“噗”的一声笑出生来,孟朝辞见状眉宇间露出愠色,甚至脸颊有些绯红:“你笑本王是做什么!”
沈云烛见孟朝辞如此,倒不乏有些可爱,于是赶忙摆摆手:“卑职哪有笑梁王殿下!”
沈云烛倒是发现了,孟朝辞若是生气的时候,便会称自己为“本王”,若是平常,则称自己为“我”。
孟朝辞简直拿沈云烛没办法:“罢了,你且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接着,孟朝辞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便问了沈云烛:“先前本王问你的事情,你能给本王答复了吗?”
问的事情?
沈云烛见孟朝辞忽然提到这个话题不禁捏了一把冷汗,“王爷为何偏要知道这个?”
“你我二人已合作如此之久,为何本王不能知道这个?”孟朝辞反问道。
沈云烛深吸一口气,答道:“女子就是蒋梨梨。”
孟朝辞微眯双眸,似是用一种猎物的眼光盯着她,显然他是不相信沈云烛所说的话:“你仅仅是蒋梨梨?”
“是。”沈云烛回道。
沉默良久,沈云烛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又补充道:“王爷心中若是已是笃定某个答案,那无论民女如何解释,王爷怕也是不信了。”
终究……不是她吗?
孟朝辞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眼前的这个蒋梨梨一定在骗她,他派人调查了那么久,发现了那么多的蛛丝马迹。
——怎么可能不是她?
沈云烛见孟朝辞脸色不对,于是安慰他道:“殿下……还望您冷静。我们现在在处理这些重要的事情,等回京城再讨论这些事情好吗?”
孟朝辞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只是回京城之后,你需得告诉我。”
沈云烛听到孟朝辞态度如此坚决,心中泛起一阵犹豫……
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眼下应是想着如何救出那凌嫣,以及找出有关须卜云的线索……
最终,沈云烛思忖着先暂时答应孟朝辞,将此事应付过去才是:“好。”
孟朝辞心中也泛起有些苦涩,他心中笃定的答案对吗,若是眼前的女子不是她,他又当如何呢
渐渐,夜色染黑了苍穹,夜风不时刮过衡州,亦刮冷了沈云烛和孟朝辞的心。
像刀子一般生疼。
“两位贵客,”婢女踏入房门,“我们家主唤二位前去共用晚膳。”
“好。”沈云烛和孟朝辞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沈云烛和孟朝辞二人被婢女带到了洛家家主面前。
只见那洛家家主一改早日的冷漠不屑,他热情地招待二人:“请二位贵客就坐。”
孟朝辞和沈云烛眼下二人虽然内部出现了些矛盾,然而仍是一致对外,沈云烛开门见山寒暄道:“洛家主如今如此盛情款待,倒着实让我们二人有些受宠若惊。”
洛家家主似是尴尬笑道:“哪有哪有,既是翊王大人的人,那我们便是朋友,我这么做自是应当的。”
言毕,洛家家主便唤婢女便为沈云烛和孟朝辞二人斟酒。
沈云烛将鼻子轻轻向酒一探,立觉不对——
那洛家家主看来是没打算放这她与孟朝辞二人走,这酒大抵是有催眠之效。若是她前世的身体,喝下这几杯是不成问题的,蒋梨梨的身体……她怕遭受不住这酒劲儿。
这洛家家主究竟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自己已是证明了与他是同一战线,为何还是没有打算要放他们走的意思,沈云烛暗想道——这洛家家主倒真是如他的主子翊王一般多疑。
她与孟朝辞二人对视一眼,见孟朝辞本就不易舒展的眉头更是紧皱,似是要捏着鼻子将酒下肚,沈云烛便在桌下轻轻握住了孟朝辞的手阻止了他的举动。
孟朝辞感受到了沈云烛传来的温度,又察觉出沈云烛的拒绝之意,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将脸不自然地转到了一边。
沈云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