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公寓,甄一圣说有事,让我上她屋。
沐浴后的她,着一件吊带白绸超短裙,黑发如瀑泻下香肩,高耸的胸部,若隐若现,右手抚在胸前,欲遮还露,裸露的长腿亭亭玉立,脚穿粉色带花凉拖,露出小巧、细腻的脚趾。她微低着头,目光烧烤着地面,两颊飘着绯红的云。
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妩媚性感诱惑的白色曲线。我感觉脸开始发热,心跳加速。
“今晚你在我这…住…住吧…”她抬起迷离的双眼看着我,声音柔似月光,滑如丝绸。
“我…”我感觉有一种无名之力,正在把我狠劲吸向那条曲线。
这个时刻,我真羡慕那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他是怎么做到的?哥们,我可能经受不住这种非人的煎熬了,赐我些良方吧!我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我越走越近…我听到了她的呼吸声。
在这紧要关头,“失身即失学”的魔咒降临了!我决不能“要美人而不要江山”,英雄决不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自此,我体会到:只要努力,大欲望会战胜小欲望的。
我停下,向后退了一步。
“什么意思?以这种方式`感谢’吗?真是!”我把眼转向一边。
“不是的!”她说。
“称人之危!我成什么人了?”我说。
“你不喜欢我吗?”她问。
“不是,还不是时侯”我红着脸说。
“难道大学那么重要吗?”
“是的,我不想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普通生活。这辈子若不能出人头地,还有什么意思!大学是我的阶梯啊!”我说。
“我想放弃!”她说。
“开玩笑的吧?这能当儿戏吗?”我很惊讶!
“我是认真的,大学真不是我的唯一理想,人生的希望还很多!”她很坚定。
“是因为要照顾你妈妈吗?”我问。
“不全是。”她说,“我到医院看到生死后,才这样想的!”
“照顾妈妈,可以请个看护。参加高考是没问题的!”我说。
“在妈妈余下的日子,绝不能让别人陪她,只能我,只有我!”她说。
“那你的意思是,隔年再参加高考?”
“不是的,永不再参加。大学对我来说真没那么重要!”她说。
“你今晚这样,目的是‘生米做成熟饭’后,让我也放弃高考吗?”我说,带着质问的口气。
“当然,如果你也能放弃,最好!”她说。
“这就是你‘色诱’的目的?”我生气地说,“你也太自私了吧?”
“我不想让你远走高飞!我想和你马上结婚,哪怕过平凡的日子也好!”她跪在地上,头趴在我的膝上。
“我担心失去你…”她抬起头,眼噙着泪。
“杞人忧天啊!”
“不是的,我有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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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的病使你急火攻心!你才乱了方寸!”
“别胡思乱想了!明天,我回去替你们要帐,把这边的手术费补上。你照顾好妈妈,过段时间就出院了。高考不会耽误的,你一定要参加,上床睡吧。”
她不再说话,像犯错受训后的小孩爬上了床,蒙上了被子哭泣。
我迅速关上门,走到了另一个房间,狠劲地冲了个凉水澡。
第二天,她默默地给我收拾行李,把衣服一件一件细心地叠好,然后又一件一件地放进行李箱中。我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她,出了门,一路上没说话。
到了火车站,在熙熙攘攘的侯车厅,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膨胀的情绪,紧紧地抱着我哭了起来。
我轻轻地抬起她的头,看着她昨夜哭肿的眼睛,我心里酸酸的。
“我好好看看你!”她轻声说。
“我们很快会见面的!”我说,“照顾好妈妈,照顾好自己!乖乖!”
“好的,我会很想你的,‘爸爸’!”
火车开动了,她的身影还伫立在站台,久未离去……
下雨了,车窗变得模糊。我最后看了一眼这朦胧的城市……
到了学校宿舍,我匆忙放下行李。
“哥,你终于回来了。情况怎样?甄一圣呢?”钱锋热心地问。
“没回来。我现在要去给她要帐。”我说。
“我也去。”他说。
“好吧,边走边说。”我说。
我右手插在裤兒里紧攥着那张欠条。像垂死的人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生怕它被风刮走。
我想,这欠条虽已不能救甄老师的命,但可以延续其生命。钱的作用,真他妈地大!
我们加快了脚步。很幸运,找到了那欠款人。
他是个三十多岁的工厂老板,长着一副斯文的脸,不像是我脑中设想的那种满脸横肉、刁横跋扈的无赖相。
办公室很敞亮。大红老板桌反射着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在呲呲发亮。
他在打电话:“给我订个能坐十六人的雅座,中午接待领导!”
我们向他点儿点头,他示意我们到真皮沙发上坐下。我们毕恭毕敬地照办了。
“找谁?”他放下话筒问。
我连忙站起来,说:“您是郑老板吧?”
“什么事?”他认真地翻看着桌上的资料,用眼的余光看了看我。
“我是甄老师的学生,她得了癌症,急用钱。麻烦您把这欠条……”
“你们是学生?”他打断我的话,抬起头,狠狠瞅了瞅我们,露出怀疑的表情。
我寻思,我们长得本就老成,加上没日没夜地学习折磨,再加上营养不良,才不像学生的。但这和还款有什么关系?
“学生得讲礼节啊!难道老师没教你们吗?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见我需预约的!”他居高临下的口气令人生厌。
我想,你这德性,如果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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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打电话,就怕你不知跑哪去了!
“这事我知道了,但是财务没钱啊!别看我厂房这么大,车这么多,都抵押给银行了。等有钱了就办。你们先回吧。”
“郑总,这是救命钱,很急!您想想办法吧!”我央求。
“不要老给我提救命!现在钱比命重要,命是为钱而活着的,不是钱为命存在的!”他满脸不屑。
我脸涨得通红,火快要憋不住了……
“不是动过手术了吗?没钱不让出院,就拖着呗!”他降低了声音分贝。
“咯噔,咯噔……”一个打扮妖艳的小女人走进来。
“哦,郑哥,中午用什么酒啊?”那女人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
“带些高档白酒和进口红酒,是重要的领导,你也去,陪好!”
“我还去啊?昨晚人家喝醉了,你只顾自己睡,也没倒杯水给人家,人家到现在还没醒酒呢……”她小嘴撅着,能拴头驴。
“我不是也喝醉了吗!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他陪笑说。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啪!”我把欠条拍在桌子上,“请你今天一定把钱还了!”
“你们算什么?给老师献爱心的吗?我提醒你,走错地方了。我没欠你钱。这欠条等有钱了就还,如不能等,就去起诉好了!”
“你还是人吗?!”我嚷道。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人!”
眼看要打起来,钱锋站起来,拉住了我。
硬得不行,来软的。于是,郑到哪,我们跟到哪。他被逼急了,终于结了一半欠款。(是从别人那转的,可能这个大老板真没有钱。)
“怎么办呢?钱还不够。”我想,“医院肯定还在催着,她娘俩正在翘首期盼呢!”
“献爱心!”我忽然想起刚才那个混蛋说的话。
问题终究会解决的,我深信一切都会变好,对未来从未悲观过,只管向前奔,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认为世上还是好人多,是好人推动了这个世界的发展的。所以,我从不担心乞丐前面的盆里会空空如野。
我自信满满地对钱锋说:“捐款!走,去找班主任。”
我向班主任汇报了甄老师的情况,并说了我的想法。然后,班主任汇报给了校长。
我又找到了初中的班主任徐老师。
他们发起了捐款。
“还是好人多啊!款差不多够了。”我兴奋地打电话给甄一圣,“甄老师的影响力确实厉害!”
“谢谢……”甄一圣流下了泪。
“别忘还佟主任的人情啊!”我说。
“好。”她说。
几天后,我把款和捐款名单寄给了甄一圣。
捐款最多的是钱锋和李想。这让我想了好一会:这俩小子的捐款不简单啊?莫非是对甄一圣痴情难忘,还心存幻想?管他呢,他们毕竟帮助了我希望帮助的人,理应感激才是。我对李想的看法改变了许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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