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哈啊..哈啊..”项华源拄着墙,大口喘着气。
邋遢男子,跟丢了。
“我说,犀石镜肉体已经超凡,境界骗不了人,你即使没有跟脚,不知从哪个野狐禅那得到的机缘,但也总不至于这么不济吧?”
安霜薇隐藏不住的蔑视,一半是不理解一位犀石境居然这么虚,一半是饿的。
“小贼,早晚捉住他。”
路见不平的项大侠,折了面子,在女人面前,而且这个女人还挺好看,很尴尬,很糗,很社死。
“有贼?在哪?需要帮忙吗?”
夕阳西下,霞光照在胡同屋顶,将阴暗胡同,染了余晖。
一蓬头邋遢的男子,倚靠在屋顶翘起的翼角。
喝酒、说话、装逼...
“需要你帮忙的事多了,例如你先下来,我给你一脚”
“你追我干什么?”
“吃白食,拉黑屎。我..不答应”
其实项华源有点尴尬,底气不足,虽然吃白食是不对的,但好像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
“你身上的气息,让我感觉舒服,你从何而来?”
邋遢男子拱起右腿,右手顺势放在上面,醉眼朦胧的直视着项华源。
“少废话,下来。”
项华源有些心气儿不顺,原本寻思找个台阶下,他走了也就走了。可听到自己的气息让你个老爷们感觉舒服?舒服你大爷!
“嗖!”
一抹阴影,从屋顶上飞射而下,直奔项华源。
不等项华源有所反应,安霜薇拿出白纸,画了个不大的圆圈,手指点向阴影,画中圆圈“活”了过来,疾驰而向阴影。与此同时,圆圈一变四、四变十六、十六变...一瞬间,圆圈如渔网般,泛着青光,飞速冲向那一抹阴影。
当青光笼罩在阴影时,刚淹没其一点,青光渔网就被打散,那抹阴影悬浮空中,这才看清样貌,是那赫赤酒葫芦。
安霜薇神情异常严肃,但没有看深红色的酒葫芦,而是仅仅盯着它的主人,预判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项华源看到安霜薇吃瘪,自己也没闲着。
快步一冲,腾空跃起。作了一个前世他累死想做都无法做到的一个姿势。
“伊布附体,倒挂金钩!”
项华源很中二,还很骚包的大喊了一声。
“碰!”
一声闷响,没达到他预期的效果。
项华源落地,转身继续腾起,这回很直接,紧紧的抱住了酒葫芦..
就这样,他被挂在了空中。
“抓紧了!”
安霜薇一声娇喝,将手里的白纸一推,只看仅一张白纸,却无限顺延,如同纸龙,躬首如张口,意在“吞噬”那葫芦。
眼看着就要将项华源和酒葫芦一起“吃”了进去。
这时,酒葫芦赤光闪烁,本体一震。
震走了安霜薇的白纸,也震开了项华源的身躯。
“这葫芦虽不值钱,但陪我的时间可不短,不能让你收了去。”
“装逼犯,迟早挨干!”
项华源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只不过站姿有些别扭,腿刚被震麻了。
被一个葫芦震得狼狈,心情非常不美丽。
“呵,小子,有缘再见吧!”
邋遢男子收了葫芦,身影逐渐模糊,直至不见。
认识的突然,走的更突然。
“这,走了?”项华源看着眼前那人消失的位置,有点恍惚。
雷厉风行,毫不拖沓。
“是个高手”
安霜薇额角略有香汗,想来是有所消耗。
“有多高?”
“最低四品。”
“你几品?”
“五品。”
“跟我一样?”
“呵,就你?上个墙都费劲。光有个五品架子,有什么用?还有,伊布是谁?你刚刚就跟个二傻子一样。”
安霜薇没发现,和项华源短短的半天相处时间,就让平时话不多的她,有些许的改变。
“??倒挂金钩耍的不俊?”
“...此人身份成迷,我需要向师兄汇报一下。”
说着安霜薇默默的拿出一块石板...
“你是机器猫,你来自22世纪。”
项华源撇了撇嘴,算是服了小娘皮的大变活物了。
半刻钟后
“师兄在申请过来。”
“你师兄的地位应该很高吧,按你的说法你们绣衣老大是你师尊,即使如此,出来还用申请?”
项华源想起了前世为了请假,与领导的斗智斗勇。
“...师兄他,有些特殊。”
安霜薇面色古怪,更多的是无奈。
“走吧,回酒楼,请你撮一顿,说实话,我还没下过馆子呢。”
“嗯。”
安霜薇,终于吃上饭了。
戌时,也就是晚上八点左右,项华源与安霜薇来到了魏家屋顶。
项华源也终于上了房,在安霜薇的帮助下,过了回飞檐走壁的瘾。
“还心疼呢?二两而已,瞧你小气样,是不是男人?”
安霜薇看到项华源眉头紧皱,咧嘴心疼,就知道还想着请客的事,从酒楼到魏家,絮叨了一路。
“真能吃,平常老百姓几个月工资了!你是不是打包了?送那个什么绣衣阁去了,然后当宵夜?”
“什么绣衣阁?我们送物件你以为直接可以扔过去?看你这模样,小气劲儿。喏,看吧,这就是我经常能拿出东西的原因。”
安霜薇让一个男人这么说自己能吃,是很愤怒的,但吃了二两银子,确实有那么点过意不去,所以发横也不是,道歉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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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告诉了这小子好奇几个时辰的问题,转移注意力。
“这荷包?须弥芥子?”
对于看过几部网文的项华源来说,还是知道储物空间的,只不过眼前这个,还是觉得很low。
一般不都是戒指,令牌吗?这个世界用荷包...以后我若弄了一个,打架打一半翻荷包...想想就...够档次!
“那不是,佛教用那个,我这个就是储物收罗。在样式上也都不同,比如我有个师兄,用的就是一面镜子...”
“哎,安大人,给我弄个收罗呗。”
“给你弄个收罗?我给你个机会重说。”
“我买?”
“我呸!”
安霜薇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来自海外了。
“这收罗常人根本接触不到,是用鬼芝青盖长茎上,长出的果实淬炼而成的。自上古开始,倒是在灵气汇聚之地,有此等天材地宝。可至前朝大秦之时,鬼芝青盖的长茎就已经绝了种,现存的,我只知道师尊处有,我这绣包还是因为我是师尊关门弟子。这本不是什么秘密,你当真不知?”
安霜薇觉得自己钱财外露了,不动声色地将收罗荷包塞进怀里。
项华源闭嘴了。
可不吗,就像你想管朋友白要一套房子,虽然开发商是他老爸,可一共就剩几套。最主要的是这还不是普通房子,稀缺绝种地段的四合院,你说你还好张嘴吗?
显然项华源不是个不知体恤的人,而是真的不知道。
“咳,这不是开玩笑吗,促进一下感情。”
“你想死吗?”
安霜薇脸上微有红晕,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上一课了!
“嘘...哼哼,狐狸上钩了。”
忽然,项华源神情一肃,看向了院内。
“你别转移话题!”
“别闹,看。”
安霜薇听闻,也收回了目光,转向院内。
只见院里,魏登一步距离慢在一位中年人身后,看他锦衣华服就知道,准是魏登的老子魏南。与魏南并肩而行的是一位灰袍老者,卖相感官很差,用项华源的想法就是,善良儿媳勇斗恶公公里的男主角。
这时,只见魏家父子在一屋前处停了下来,应是书房。刚要有所动作,灰袍老人突然上前在魏南耳边嘀咕了句什么,魏登离去,然后灰袍老人走到院子正中间,以指点地,似在与什么产生共鸣。
屋顶二人等了盏茶功夫,只听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还不待二人有所反应。
突然!只听得一声暴喝。
“五雷降灵,锁鬼关精!”
“不好!”
只见安霜薇一手抓住项华源肩膀,一个纵跃欲行逃遁。但为时已晚,周围空气如透明墙壁,阻碍了二人的逃跑路线,落回原处。
“是你们?爹,他们就是白天来的绣衣。”
魏登这时带着七八人跑了回来,每人凶神恶煞,手里拿着要命的家伙。
“闭嘴!小点声。”
魏南怒瞪了一下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生怕府里的丫鬟仆人不知道是吧?遇事慌张,毫无城府,有些恨其不争。
“哎呀,是二位大人啊。你看,这,二位大人何故做梁上君子?小人作商,走南闯北。难免多疑小心了些,多有得罪,失敬失敬。快快下来用茶。”
虽然看出俩人只有一位是真正的二级直指绣衣,但魏南依旧连连作揖,真的就像一场误会,连连致歉。
“哈哈,魏员外客气了,喝茶不急,倒是可以先叙叙旧。”
事已至此,项华源也不准备在藏着掖着了,被安霜薇拎着飞到了院中...
当然,他的想法是赞成逃跑的,非常赞同。不过跑不了,那就坦然面对吧。
“哦?不知我与项大人有何旧?倒是在下健忘的很,不该不该。”
魏南从儿子那知道了今日来府二人,男的姓项,这没什么奇怪,只是让魏南诧异的是,那位应是地位更高的直指绣衣没先开口,反倒是他先说话,有些奇罢了。
“自然有旧,唉,只是略显曲折罢了。”
“不妨不妨,那咱先进屋?边喝茶边细聊,如何?”
“不用不用,我怕说完,魏员外会认为还是在这聊更好。”
“洗耳恭听。”
“一年多以前,有一商人来到久安城定居,开始生活,倒是本分。与异北以物易物,与南越倒卖行商。北通草原,南至毕南十万大山。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可是很奇怪,这商人不似寻常。为何呢,刚来久安城就可以直接联系上异北草原的买主,虽然边城普通百姓就可以摆摊与异北人民换物,可显然久安城不属边城。而且,刚开始生意就对接异北,在这一年内可是毫无意外啊。呵呵,不知羡煞多少大楚商人了,从开始到现在可以说是一直在赚钱,一直没有赔过钱。”
“呵呵,魏员外,你说说,羡不羡慕?”
“有此等气运商人,确是羡慕,让人眼红啊。”
魏南听的很认真,面露惊讶。
“但你说他启动之资从何而来的呢?要知道,即使朋友遍天下,异北有好友,那也不可能上来就对接吧,真不怕赔钱?所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哦?愿闻其详。”
“盗墓!明面上是以物易物,实际是将大楚境内墓中的宝物,交易于异北。可惜就在三个月前,他没想到,有一个曾经好友居然也到了久安。不过这名老友就没他混的好了,或许曾有过富贵,但败坏了。偶然间昨日,看见商人长子施粥,认了出来,威逼也好,胁迫也罢。不过想法是美好的,等来的确是杀手。所以今日我与员外的这个叙旧,乃是小子替黄有财来叙的。在下心想,这位灰袍老先生,昨晚应是出府遛弯去了吧?”
“...哈哈哈哈哈”
魏南看了一眼项华源,惊愣了两秒钟,随后哈哈大笑,笑的满脸褶。
只不过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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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华源的感觉有些不一样,眼睛不自觉的微眯起来。
“果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顺利。”项华源心道。
魏南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就好像这魏南抢了银庄,却被他发现了,但他却只说魏南为什么上厕所没冲水,抢劫之事丝毫没注意一样。
“哈哈...项大人,你真乃是大楚后起之翘楚啊!虽然还是嫩了点,不过,你能通过一个断手就猜出这些来,很不简单啊!”
“你让我吓了一跳,不过看来你只有猜测没有证据,知道断手不知其他。
那就好办了,说明你不会向通天阁上报了。唉,一时为了遮丑,没想到因为这点小事,闹到这一步。”
魏南渐渐停止了笑容,不过脸上却夹杂着惊讶、安心、嘲笑、狠厉皆有。
“在下不能在阴沟翻船,更引不得你们上峰注意。对不住了大人,留你不得。”
随着魏南音落,七八名手下一起动手,奔向二人,均是六品武夫。
安霜薇早就蓄势待发,看对方有所动作,快速从荷包中拿出一柄细柳剑,剑体泛着寒光,一剑刺向来者之人。
“叮叮叮”
三声脆响将刺出之剑打偏,看清来物,三枚透骨钉。
“老夫借你突破!”
灰袍老人右手成爪,直奔安霜薇面门..
另一边,项华源陷入了窘境。
本身就占个五品的空壳子,何况要面对这么多名武者,好在凭着五品犀石坚硬的肉体,倒也勉强撑着,硬抗其他人的伤害,只追着一个人打。
“前滚翻踢,后滚翻踢。”
项华源用着自己理解的招式,倒是还能坚持一会。
可打手们,却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武器拳脚都往他身上招呼,打在犀石身上,乒乒乓乓作响。
“妈的!大不了小爷我再去投胎!”
项华源被打出了火气,一个直冲,肩顶着那人,就要撞向魏府书房。
“碰!”
眼看就要破门,只见眼前闪过一抹紫色,是那魏登长衫。只不过还不待项华源有所反应,魏登一脚踢出,项华源连带着那位打手一起飞了出去。
计划没得逞。
“项兄,看来你这五品,不太值当啊。”
魏登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原来是个纸老虎,早知道中午本少就能找回场子,何必搭上一百两。
“劲儿轻了点。”
项华源起身拍了拍胸膛,确实是不疼。
“虽然我只是六品巅峰,但对付你足够了,我们这些人,耗都能耗死你!”
魏登与其他人一起将项华源围了起来。
...半柱香后,安霜薇擦着额头细汗,消耗太多,让他有些吃不消。反观对面的灰袍老者也“不遑多让”,双手微微颤抖着,俩人都已经到了极限。
项华源更惨,即使靠着犀石境坚硬的体魄,也依旧无法阻挡人群的攻击。不过傲气依然,浑身血浴,依然弯曲着双腿,使自己没有倒下。但此时的他意识模糊,眼瞅着也快挺不住了。不过众人都没有发现,此时项华源胸前,一抹黄光微亮。
“范先生,既然染上了这俩个绣衣,那必要斩草除根才是!决不能让他们出了我这魏府。”
“那是自然,老夫既得了命令,自然是会将魏老弟护的周全。”
魏南心里有些慌,虽然目前来看一切尽在掌握,可多年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让他明白凡事没有盖棺定论之前,都有变数。何况此时的他,不知为何,忽然有种莫名的心悸。
“丫头,对不住了。我知道杀了绣衣,瞒不过守阁老。可是,不行啊,魏家我必须保下来,有不得不保的理由。只盼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不会在意我这一小角色。”
灰袍老人有些纠结的看向安霜薇说道。
世人在对待一些无法预测的威胁时,绝大部分人都会有一丝侥幸心里,有的人是寄希望于他人会给予自己安全,有的人是相信一些低概率,自己不会凑巧赶上。
而有的人,是会自己就无视了自己,认为一些大人物不会注意到蝼蚁。
当然,要是这灰袍的范姓老者,若是知晓对面这位,是绣衣组织的一把手、守阁老人的关门弟子,那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解开禁制,不是恭送项华源二人,而是自己...逃。
至于魏南...那是谁?二位大人需要我帮忙杀了他吗?
“呵,老丑相,你哪来的自信!”
安霜薇说着,咬破右手食指,在额头抹了一道血印。
正当有所行动之时,异变横生。
源头居然是来自于站着都勉强的项华源。
只见此时的他,被金光包裹着,低着头,在碎碎念叨着什么,即使场内有两名五品,耳朵机敏远超常人,可依旧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
魏南嘶吼着,他再看到项华源此时状态之后,心悸感无限被放大了,这是出自多年对于危机敏感的捕捉。不知为何,心里给予他的反馈,就是一定要先解决掉这小子。
几名打手听到命令后,齐齐施展着自身绝学,准备往项华源身上招呼。倒是魏登留了个心眼,按兵不动,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项华源没准备放过他。
只见此时的他,缓缓抬起了头颅,眸中金光闪耀,仿佛直透人心。
“哈!”
一阵猛烈的罡风,将众多打手震飞了出去。项华源飞速纵起,转眼间直达魏登的面前,眸中浮现出魏登的惊容。
项华源右手推前,食指弯曲,中指伸出。
“破山伏魔指!”
声若洪钟,震若雷鸣。
“扑通。”
魏登仰头跪下,脸上还挂着惊骇。眉心一点空洞,血液喷射而出。
项华源抬起右手,众人这才发觉他戴在拇指上的玉弽,闪烁黄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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