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姝神情平静,歪头看着他:“我是谁和这件事有关联么?”
“有。”
他淡漠的脸色又添了一层霜意,浑身散发的气势带着几分迫人。
他动手,把庄姝困在了栅栏和自己之间,黑眸半眯地审视着她。
“你从第一次跟我见面的反应就很诡异。”
被这么审视着,庄姝还真有点不习惯,吞咽了口唾沫。
“那是因为……你的样子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尤其是你现在这样,和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闭嘴。”他突然出声呵斥,极度反感这话,鬓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
“哦……我也没把你当成他,只是很惊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而已,还以为你俩是双胞胎兄弟呢。”
井观天的眼神顿了顿,冷然道:“你想多了。”
“的确是我想多了,但这也不怪我对不对,你们长得太像……咳咳,我们说点别的。”
庄姝的话说到一半发现他脸色越来越阴沉,赶紧改口。
“那个药水,你可以卖给我吗?拜托了,我家先生背部和后脑勺都伤到了,有一戳头发都被融断了。”
“那你告诉我,小番茄的花是不是你弄死的。”
“啥?”庄姝大大的眼睛里栽满了疑惑:“你为什么会怀疑是我?”
“办公室里,就只有你这个新来的有嫌疑,不然……你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我那东西弄伤。”
“我没有弄死娇娇师姐的花,但那件事我也不方便跟你说,我们不熟。”
“哼,你也知道我们不熟。”
您这堵在门口骚扰的架势,可不像是会说出‘我们不熟’这种话的人。
庄姝被他的眼神给鄙视到了。
而且还被困在他眼前,就跟只无处可逃的小猎物一样。
“那件事我觉得你不要知道的好呀,如果我们熟悉了,我就会告诉你,对了,你能不能再认真的回答我一次啊,那个液体除了你,还有别人有吗?你昨天晚上,没有去别的地方吧?”
如果说,真的是为了靠近而演戏,戏演到这里就已经很完美了。
可是,她依旧执着那个问题。
井观天不得不重新怀疑,这个女人靠近自己的意图。
假若一个人的眼神真的装不出来,那她现在是真诚的。
“没有。”
“真的?不可能……那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偷走过?”
“没有。”
“那你……”
“你有完没完?”
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十万个问什么。
庄姝愣了下,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没完。”
鲜少有人敢这么直视他,而这抹直视的眼神,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不带一丝算计。
井观天的心口,莫名震了一下,错开视线,望着茫茫昏暗的夜色,声音低得仿佛从喉咙里压出来似的。
“等着。”
“嗯?什么?”
庄姝抬起眼睫,双眸带着光凝注而来。
为什么……她能有这么干净的眼神?
她就没有遇到过不去的事情么?
井观天心口一股莫名的情绪发酵起来,他别开脸,冷漠道:“等着,我进去给你拿药水!”
“哎呀,谢谢啦,我就知道你还是个讲道理的人的~”
终于等到这句话,庄姝的小脸仿佛绽放了一朵春花,嗓音都亮了起来。
井观天抿紧了薄唇,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肩膀,被细细的东西戳了戳,带着一点点的温热。
耳边响起她的声音:“那你现在要不要进去了呢?”
这下,他才发觉自己依旧两手撑在她旁边,像把所有物一样掌控在怀里。
眉眼淡漠一敛,收回手,开门进了院子。
庄姝就在门口等着。
很快,他就拿药水出来给她了。
“谢谢你呀,你要是赏脸的话,改天到我家来吃饭呀~”
庄姝友善地邀请他,清眸里满是诚意。
井观天薄唇动了动,最终淡淡点头,便转身走了。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隔壁门口的一抹高大的身影上,光线昏暗,看不清眉眼,但那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如刃的气场源源不断地像四周散开。
井观天看了两秒就收回来视线了,对方似乎也在看着他。
“你怎么这么快醒啦。”
庄姝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手上的瓶子:“等下洗完澡我再给你换个药。”
手臂穿过她的腰身搂住,头顶砸下男人低沉的嗓音:“刚才被人家按在栅栏上也不知道反抗。”
“哪有,我们在聊天。”
庄姝说着,顺便看了眼井观天的家,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却惹到了男人。
大手握住她的下巴转过来,眼神沉沉的,透着不满:“还恋恋不舍。”
“屁啊,你是不是没睡醒呀,我哪里恋恋不舍了?我去找他都是为了拿药好不好!”
她委屈地撅了撅小嘴,斥责他的误会。
“你还编排我,你的醋缸这么脆弱的嘛?”
“那请问是谁看到有个女秘书站在我旁边都吃醋呢?”
男人从来不缺乏反击的筹码。
论吃醋,她案例也不少。
“我……我是女人!女人的心灵都是很脆弱的。”
脑内回想了下刚才的事情,站在大魔王那个角度,的确是暧昧了些。
正想说‘我以后注意点’,男人那带着薄茧的粗粝掌心抚上她的脸,深沉地看着她:“那要不要我抚慰一下你的心灵?上次没抚慰。”
“不必!”
“那轮到你今晚抚慰我了。”
“?”
“我的心灵虽然很强大,但刚才你被摁的那一瞬间,我受到重创,要死了。”
“……需要给你打120么?”
“这是国外。”
“不需要。”
“需要你这个心灵治疗师上线。”
庄姝:“……”
救命,男人一天到晚骚话连篇怎么办?能治好么?
洗澡时,男人居然把她换下来的上衣给扔进垃圾桶里了。
庄姝一脸懵逼:“你干嘛,我这衣服才穿了不到五次!”
男人一脚把垃圾桶盖给踹合上,那力度莫名的重,他冷冷道:“穿了这么多次,该扔了。”
“……”这醋,上衣表示不吃。
庄姝审视着他,发现这人爱吃醋的毛病越来越重了。
“霍先生。”
“干嘛?”
突然叫得这么生分,他很不爽,一把搂住她的腰身拉到大腿上。
庄姝认真地看着他:“要是哪天我不小心跟他抱在一起了,蹲进垃圾桶里的会不会就是我了呢?”
她倒要看看,这个问题他怎么回答。
心眼这么小,都快赶上她了。
静默片刻,男人的黑眸失望地看着她:“原来你已经在计划跟他抱在一起了。”
庄姝:“……”
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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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醋的男人真无语哈哈哈,国家欠我一个霍知微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