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师,您快帮我瞧瞧,我到底为啥这么倒霉?是不是还需要做什么法啊?”
齐铭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摆脱厄运缠身了,一旁的齐父齐母也连连点头,用一双既期待又担忧的眼神望着沈镜。
沈镜淡定地喝了口茶,说:“先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吧。”
“行,我房间在二楼。”
齐铭率先跳起来在前面带路,风风火火就上了台阶。吓得齐母心肝直颤。
“儿啊你慢点儿慢点儿,万一摔下来怎么办?你不记得你上个月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事情了吗?”
齐伯安也小心地抬起手,似乎时刻准备着接住要出事故的儿子。
等齐铭安然无恙站在二楼时,两人都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
竟然真的啥事儿都没有?以往哪次不出点小意外啊?不是嗑了碰了就是摔了,破皮流血是常事,偶尔断胳膊断腿也都习惯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是藏不住的激动。
“沈大师,您道行高深,可是看出了什么?”
胖胖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喵喵叫着:“刚才还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态度,现在就是大师道行高深了,善变的人类,哼!”
沈镜上了楼梯,享受地摸着在他臂弯里呼噜呼噜的胖胖,“齐铭这状况可是半年前突然出现的?”
“是的,那时候我们都没当回事,以为就是意外。谁知道后来事故频频突发,我们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也找了高人来解决,但就是没什么用。”
沈镜看向齐铭,“你之前可有带什么东西回来?”
“东西?没有啊。”齐铭一脸茫然。
说话的功夫,几人已经进了齐铭的房间。
“嚯,好浓的黑气,这家伙没死真是苍天开眼了。”胖胖抖着胡须,碧蓝的瞳孔收缩了几分。
沈镜不着痕迹地皱皱眉,抬手挥开在眼前缠绕的黑雾。
旁边的齐家人见状都有些疑惑。
沈镜:“太臭了。”他嫌恶地捂了捂鼻子。
齐铭:......
“哪里臭了?我房间可是每天都在打扫的,今天出门前还喷了香水,再没有比我房间更香的了!”齐铭朝沈镜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
倒是齐伯安和白漫月两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对方,小心地开口问道:“沈大师,可是这房间有古怪?”
沈镜挑了挑眉峰,不错,一家人只有一个傻子,总算看着没那么凄凉。
沈镜啧啧道:“这屋子里的黑雾都快要凝成实质了,空气质量相当严重啊,你每晚在这里睡觉都不觉得憋的慌吗?”
“黑雾?”齐铭大惊失色,他警惕地四下打量,“难道我突然那么倒霉就是这黑雾搞的鬼?可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呢?”
一想到自己每晚睡觉地方缠绕着数不清的脏东西,他都要吓出心脏病了好吧。
“沈大师,要驱散这些黑雾难不难?可要我去准备什么?只要您说出来,再难我也帮您办到。”齐伯安急切地开口。
“准备什么倒不用,光驱散黑雾没用,得找出黑雾的源头。”
沈镜眯着眼睛在屋子里扫视,眉心微蹙,这雾气太浓,将源头都给盖住了。要找出来可不容易。
沈镜想了想,掏出口袋里的驱邪符,指尖一点,注入了一丝灵力。
驱邪符顿时灵光大盛,飞至半空中。也是这一刹那,那盘旋的黑雾好像顿时无处可藏,在众人面前现出了本相。
这场面太过惊悚突然,齐家三人都骇得后退了两步,目瞪口呆地望着那波涛汹涌般的黑雾。
“这是什么东西......”
“我去,我每天就跟这些玩意儿睡在一起吗?”
“沈大师,这这这......”
三人面带惊惶,不住往后缩,生怕被这些铺天盖地的黑雾缠住吞噬了。
那符纸小小的一张,如同闯入黑暗的一点希望,源源不断地爆射出曜目的金光。黑雾翻卷咆哮,似乎想将这不速之客吞噬殆尽。
沈镜哼笑一声,他这可是一张高级驱邪符,仗着自己体型大就想以多欺少?真是不自量力。
果然没一会儿,黑雾就逐渐不敌,层层溃散,金光趁胜追击,直至将最后一点黑气抹消。
惊涛骇浪一下归于平静,符纸也功成身退,光芒渐熄,逐渐化为灰飞,最后散落在地毯中。
“这就完事儿了?”齐铭胆战心惊地从沈镜身后探出了头,眼神里竟还带了几分没看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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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么难得的经历!
齐铭眼睛亮闪闪的,他蹲到地上将散落的符灰小心地扫进掌心,“不能浪费了,听说喝符水能驱邪,这符纸那么厉害,应该很有效果吧?”
沈镜:......
“谁跟你说的喝符水能驱邪?这符灰就是废掉的垃圾,灵力早就消耗殆尽了,你喝这个是想通肠胃吗?那还不如喝泻药来得快点。”
齐铭的手一顿,默默拍了拍手心站了起来。
齐父齐母这时也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态度比之刚才的恭敬还带了几分敬畏。
“沈大师,这就好了吗?那东西都驱走了吗?”
沈镜拧眉四下打量,屋子里安安静静的,觉查不出一丝异样。
他心下有些诧异,想不到那东西这么会隐藏,竟连一丝气息都没露出来。
沈镜正要翻找一番,胖胖突然从沈镜肩头一跃而下,敏捷地蹿进了床底,一阵喵喵叫后,床底下探出了一双爪子,接着,胖胖从里面钻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巴掌大的木偶。
它将木偶吐在地上,随后仰着小脑袋,嘴里喵喵叫着,尾巴甩得似一阵风。
沈镜鼓励般摸摸它的脑袋,“胖胖真棒。”
胖胖喉咙里发出呼噜声,在地上撒娇般打了个滚。
一旁的齐铭见了,手心有些发痒,他蹲下身,正想抬手也去摸两下。大狸花却突然翻身而起,朝着他凶狠地喵呜了一声,嗖地一下跳到了沈镜肩头趴着。
齐铭:......这猫还真是有两幅面孔。
沈镜将木偶捡起来,触手冰凉。他翻过木偶正面,木偶眼睛鼻子嘴巴俱全。尤其是那双眼睛,活灵活现,眼球突出鼓胀,充满了怨毒之色。
齐家人都心口一跳,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什么东西?也太渗人了。”
“小铭,你从哪里买回来的这玩意儿?”
齐铭也懵懵的,他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也不知道啊,我没有买过这玩意儿......”说着他一顿,面上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木偶是我在一老太太手里买的。”
齐父齐母顿时向他投去谴责的眼神,“你买这玩意儿干什么?你看看这脸,这眼睛,活脱脱一邪物,你买回来干什么?”
“看来是平时给你的钱太多了你没处使了,从今天起,我要取消你的副卡。”
“别啊!”齐铭委屈得想流泪,“那老太太摊子上的木偶都很好看,全是她自己刻的。买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是看老太太不容易才买的。再说我当时买回来时这东西也不长这样啊,不然我是吃撑了才买这恶心玩意儿。”
齐父齐母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齐铭一眼。
“镜镜,这木偶邪气得很,都快生出灵智了,起码好几百年了,而且常年待在阴气湿重的地方才能有这威力。”
沈镜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木偶,将他塞进了口袋里。
“这东西我带走了。”
“行行行,您尽管带走。”那么渗人的玩意儿赶紧有多远拿多远吧。
陈家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后担忧地看向了沈镜,“沈大师,这事儿是解决好了吗?那老太太?”
“不用担心,那老太太没什么问题。这木偶不是她雕刻的,应该是她无意间得到的。”沈镜眉心突然一凝,目光射向了门外。
胖胖嗷呜一声长叫,身形化为利箭射了过去。
下一刻,就听得一声惨叫,“别咬别咬,误会误会,我没有恶意......沈大师饶命啊。”
“胖胖,松开他!”
沈镜喝了一声,胖胖不甘愿地甩着尾巴,松开了嘴,喉咙里还不断发出呜咽的威胁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莫非还有什么脏东西不成?”
齐家人也是一惊,茫然又惶恐地往沈镜身后躲。
“什么脏东西?一群不孝子,我是造了孽才养出你们这么一群不争气地玩意儿。”
一个穿着休闲毛衣的老头龇牙咧嘴地捂着胳膊,又惊又愤地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