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看座。”
常宁搬过一张凳子，放到石南身边：“石大人，请吧。”
“哎哎，好，多谢常侍卫。”
石南半个屁股堪堪沾着凳子，大掌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说！”
常宁的一声厉呵，把石南吓的一屁股从凳子上直接摔到地上。
“哎呦，石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属下是向孙麻子问话的。”
常宁说着伸手将他搀扶起来：“您快起，快起！”
石南神色讪讪，摸了一把凳子，尬笑两声：“凳子太滑了，太滑......”
迎上凤枭似笑非笑的目光，石南心咯噔一声，陪着笑脸道：“王爷请，您请......”
见凤枭不察觉的点了点头，常宁一脚踹在孙麻子的屁股上，将人踹翻在地，杀气腾腾道：“说，丁三是不是你杀的？”
孙麻子冷不丁的直接被踹了个狗吃屎。
他哼唧着爬起身子，颤抖着嗓音道：“小的是曾和丁三发生过争吵，但人却不是小的杀的。”
“争吵，吵什么呀？”
孙麻子跪向凤枭，开口道：“小的和丁三积怨已深。”
“那是在丁三刚入伍时，小的曾撞见他偷吃，小的将这件事报给石大人，石大人将人吊起来打了一顿。”
“就是因为这件事小的才和丁三积怨，这事很多人都知道，石大人也知道的。”
被点名的石南急忙点头，陪着笑脸道：“是是，这件事下官知情。”
“没了？”
孙麻子摇头：“没了，只有这一件事，除此之外小的和丁三再无接触。”
“好一个再无接触，那本王问你，犒赏三军那晚，你有没有见过他？”
见他要开口，凤枭目光幽幽：“想好了再说。”
巨大的威压下，孙麻子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王爷能这么问，肯定有了认证。
想一圈，那晚上没见到什么人呐。
谁啊，这么多管闲事。
随即咬了咬牙开口道：“那晚小的确实见过丁三，还和他动过手。”
“那刚才王爷问你，你为什么说谎。”
常宁说着又要动手，吓的孙麻子赶紧捂着脑袋。
“小的刚才是没想起来，小的真的不是有意欺瞒的。”
“常宁。”
听到凤枭的喊声，常宁这才悻悻住手退下。
“继续。”
“是是。”孙麻子连连点头，边回忆边道：
“那天小的多喝了几杯和丁三撞见，是他出言不逊先开口辱骂，小的实在忍不住将他打了一顿。”
“当时只有你一人吗？”
孙麻子赶紧点头：“是，只小的和丁三，再无其他人。”
“撒谎！”
一直沉默的云九曦开口道：“那天晚上不止你一人动的手，还有其他人。”
孙麻子一听，神色紧张的眼珠子乱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小的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但那天真的只是我和丁三再无其他人。”
云九曦拼命的回想着那天的场景，她到时丁三独自一人躺在地上。
她和丁三动过手，知道丁三滑不溜秋十分不好拿捏。
论身高，丁三比孙麻子高，那晚孙麻子还喝了酒，怎么可能是丁三的对手。
更何况还有木大夫为证。
“绑了。”
“哎哎，小的真的没撒谎啊，王爷饶命，饶命......”
常宁一把扭住他的胳膊，将人直接撞到柱子上：“好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连王爷也骗，不想活了吗？”
“小的说的都是真的，真的！”
见他还敢嘴硬，常宁伸手将他按进水缸中。
“咕...哇，咕嘟嘟......”
就在孙麻子将要窒息时，猛的被拉出来。
还没等他喘上几口，又一把按进水缸中。
一顿操作下来，等常宁放开他时，他一条命已经去了半条。
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一边打着寒颤，一边往外吐水。
“说不说？”
“小的说的...都是实话，饶命......”
见他还是嘴硬，常宁用一根绳子捆住他的两根大拇指，一挥手，侍卫们将他吊了起来。
绳子在半空中回荡，带着孙麻子来回摇摆。
常宁抄起起刀鞘朝着孙麻子肚子上就是几下。
瞬间，营帐内响起他的惨叫。
石南掩面不忍直视，看的是胆战心惊。
“王爷，这......”
还没等他说完，凤枭看了一眼半空中的人：“若再不说就埋了。”
一听这，石南慌了：“王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石大人你说说，有什么误会？”
见凤枭神色淡淡，但石南还是感受到暴风雨前的威压。
孙麻子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石南不得不保。
他硬着头皮开口道：“下官了解这个孙麻子，他不是胆大到能杀人的人，还请王爷明鉴。”
“那他为什么撒谎？”
“这......”
“或许事情真是如他所言，当时并无第三人在场？”
“呵，石大人倒是了解的清楚。”
听了这话，石南心中一喜，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凤枭直接道：“埋了！”
说完，似笑非笑看着石南道：“还请石大人监刑。”
“不...不敢当！”
一股尿骚味在营帐内传开，被放下来的孙麻子吓的竟然尿了一地。
看的凤枭一阵嫌恶，抬了抬下颌：“脱了。”
脱？
常宁一愣，王爷什么时候玩的这么花了？
但不敢抗命，走上前，一把将孙麻子的裤子扯了下来。
白花花的臀部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孙麻子是又惊又怕，捂了上面捂不住下面。
云九曦慌忙垂下脑袋。
这一幕刚好被凤枭目光扫到。
看她快垂到地上的脑袋，眼中浮现一丝趣味。
“云九你去。”
啊？
云九曦一愣，前世只知道他霸道狠厉，什么时候这么变态了。
“为...为什么要脱啊？”
“脱了凉快，脑子清醒的快。”
云九曦嘴角抽搐，这理由挺好......
云九曦自是一万个不乐意，她磨磨蹭蹭慢吞吞上前，吓得孙麻子快哭出来了。
“大人，放过小的吧......”
云九曦头皮发麻，怎么瞧着像是逼良为娼啊。
“别动，敢动揍你！”
常宁一声呵斥吓的孙麻子一动不敢动，云九曦半闭着眼摸索着伸出手。
纤柔白皙的手指搭在灰蒙蒙脏兮兮的灰色棉布军装上，手指的主人鼻头微红，双眼半闭，怯弱弱的伸出手。
这一幕落在凤枭的眼中，让他心头升起一股不舒服。
“拖出去吧。”
云九曦一愣，怎么又变卦了。
她刚退后一步，耳边响起嚎叫声，孙麻子被两个侍卫架着向外拖。
经过石南时，孙麻子伸手一把攥住石南的衣摆：“大人，大人，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向王爷求求情，别杀我，别杀......”
看着被拖走的孙麻子，石南吓得冷汗淋漓。
人，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