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应氏公司。
会议室里。
应溪端坐在首位,视线瞥了一眼一旁浑不吝的应琛。
“我们开始吧。”
白桦看了一眼应溪,语气郑重,“今天临时召开一次股东大会,主要是宣布一下关于应琛总的人事安排,他目前停职挂薪,人呢,下周一直接去温氏报道,希望应琛总去了温氏,多学点内容,回来给我们传授传授经验。”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应琛脸色沉了沉,他看了应溪一眼,愤懑的情绪溢于言表。
应溪却像是压根没看到似的,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应琛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白桦看向应琛。
应琛握紧拳头,面色阴沉,“行了,今天会议结束后我就会去温氏,不过想必大家都知道,下个月初就是董事会了,在座各位也有董事会成员,公司现在发展不稳定,股票也在持续跌价,请你们接下来的时间,慎重考虑。”
应琛话音落下,坐在右侧第三个位置的股东忍不住开腔,“小应总,按照公司固有模式,曾经的一些项目现在被否了,公司面临大量赔偿问题,我认为,您这个决定未免过于草率了些。”
应溪闻言,觉得好笑,“有些项目是僵尸项目,投出去不回本的那种,我想请问王董,假设您投资了一栋楼,但是它烂尾了,房子迟迟卖不出去,您作何感想?”
被叫做‘王董’的男人愣了一下,讪讪闭上嘴巴。
应溪见状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将项目重新整合暂停的原因,及时止损,趁着项目没有开始前停止,起码损失不会大于项目开始或者收尾阶段才发现不合适。”
“应氏现在的确资金短缺,但不代表我们会把钱往火坑里烧。”
听了这一番话,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应溪的话并无不妥。
“公司已经处于长期亏损,能有个人将损失缩小,我觉得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坐在王董对面的股东开口,他说完,其余股东也纷纷赞同。
应溪看了一眼那人,微微勾唇。
会议结束,应琛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了一眼应溪,“应溪,别笑太早,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说完,他离开会议室。
应溪看了他背影片刻,收回视线。
回到办公室,白桦也跟了进来。
“瞧瞧,这一个会炸出了多少炸弹。”她坐在应溪对面,唇角弯了弯,挑挑眉。
应溪耸肩,睫毛轻轻一颤,“刚才帮我说话那位,就是伏东阳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白桦看着她,眼神亮晶晶的,“之前跟你说过,他算是公司元老之一,虽然年纪比较大,但在公司威信很高,而且当年你父亲在的时候,只有他敢当面反驳你爸。”
应溪若有所思,“下个月股东大会之前,我觉得有必要见一见这位伏董。”
“这还不简单,我找个时间帮你把他约出来。”
“行。”应溪扬唇笑笑。
两个人又谈了会儿工作上的事情,办公室门被人敲响。
“请进。”
得到准允,门被人打开,江淮明捧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看到办公室里还有别人,他脚步顿了一下,
“没关系,你进来吧。”应溪抬眼,朝着江淮明示意了一下。
江淮明这才推门走进,放下文件夹,看了一眼白桦,“白副总。”
白桦挑眉,起身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她起身,给江淮明腾位置,临走前还不忘朝应溪看了一眼。
应溪没有错过白桦眼底的挪揄,嗔怒地瞪了一眼她。
白桦吐了吐舌头,离开办公室。
江淮明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在应溪对面坐下,道:“应总,关于咱们公司转型项目上的一些问题,我想跟你探讨一下。”
应溪看了他一眼,拿起笔记本,“嗯,你讲吧。”
两人交流了一个多小时,江淮明才缓缓起身,“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应溪从文件框里取出一个黑文件夹,递给他,“这时近期我梳理出来的一些可行项目,你拿回去先过过目,到时候咱们再探讨。”
“好的。”江淮明颔首。
他离开后,应溪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双手交叠置于身前。
她想了想,拨通了内线,“白副总,进来一下。”
不一会儿的功夫,白桦捧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刚刚和江部聊什么呢?一个半小时,我看门外那些单身女青年的眼神都快把你办公室门盯穿了。”
闻言,应溪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有那么夸张么。”
“啧啧啧,”白桦咂了咂嘴,调侃道:“果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应溪瞥了她一眼,“你今天话特别多。”
白桦耸耸肩膀,“没办法,我就喜欢八卦,尤其还是关于某人的,我自然兴奋。”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暧昧地冲应溪挤挤眼睛。
应溪懒得搭理她,喝了口水,随即正色问道:“我让你查的人查怎样了?”
“按照你说的,都查过了,祈亓的确有一笔资金,从他岳母的账上走了。”
白桦将桌子上的一堆材料推到应溪身边,“你看一下。”
应溪翻阅起来,越往后面,她眉心蹙的越深。
“看来,是我们想少了。”
白桦抿了抿唇,“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联系祈亓?”
“暂时不用。”
……
池氏集团。
会议室刚刚结束一场商业谈判,池庭礼从会议室出来,瞥见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池阑秋坐在沙发上,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色高定小洋装,一头卷发高高扎起,面上画了精致浓艳的妆容,周身透着职场女强人的强势气质。
见男人进来,她慢条斯理地替池庭礼倒了杯茶,“老爷子早上回来了。”
池庭礼脚步没停,在她侧边的单人沙发前坐下,“我知道,他听说池盛安回来,所以迫不及待地改签,提前回国。”
“这么说,池盛安现在在池家?”池阑秋挑眉。
“不在。”池庭礼语速极淡地否认。
池阑秋眯起眼睛看向他,“你去过池家了吗?你怎么知道他不在?”
池庭礼端起她泡好的热茶喝了一口,清冷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戏谑的感觉。
“你这么关心他,你怎么不直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