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您!”郑山重重的点点头。
赵崇的鼻头一算,把头撇过一旁,忍着心中的酸楚,又继续说道。
“您能不能跟着我去一趟北镇抚司,有些后续的事情,还需要您老人家做个证。”
“好!”这位战场下来的老兵,没有丝毫犹豫!
于是,赵崇在这里留下了一对锦衣卫,还有数量相当的六扇门捕快。
林中泽临走时候,特意派人去禁军大营,调人来此。
这事儿只是开了个头,还远远没有结束。
当众人回到北镇抚司的议事厅,赵崇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大堂之上的主位,没有人跟他抢。
因为李天行没有提出来,别的人就更没有那个资格。
等众人稍稍回神儿,赵崇对着堂下缓缓开口。
“锦衣卫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欧阳大人,本座想问一问,欧阳丰跟您是什么关系?”
欧阳震天心中一咯噔,暗道还是来了。
尤其是周围那些人,鄙视的眼神,让他犹如芒刺在背。但凡今天一个弄不好,别说是兵部尚书,能不能继续当下去,恐怕这条老命也得交代在这里。
“赵指挥使,欧阳丰是老夫的一个远方堂弟,仅仅如此,但凡他有任何作奸犯科之事,都跟老夫无关。”
推的倒是一干二净,赵崇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欧阳大人如此深明大义,那本座给大家讲一讲,这欧阳丰到底干了些什么事儿?”
“兵部从侍郎以下,几乎都跟此人,有着大大小小的交易!”
尽管已经猜到,可从赵崇嘴里说出来,堂下还是轰然一惊。
在座的随便一个拎出来,都是夏朝最顶尖的权贵,他们也看不起这种吃人血馒头的勾当,也从来不觉得有人会把事情,做绝到如此地步。
“吃空饷不用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之前我也纳闷,为什么朝廷给这些人的补助一直没有下发,因为这些人在兵部的花名册上,仍然是一个又一个活生生,在战场上打拼的将士。”
“或许每个月的俸禄不多,但一年左右下来就能顶得上那五百两的补助!至于那些死了的人,要是有家属的,他们会派人把家属接到外地,随随便便几两银子,购一些贫瘠的田地交给他们……”
“然后告诉他们,这就是朝廷的抚恤,要让他们感恩戴德一辈子,生生世世为朝廷效力!”
“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但你们别着急……”
赵崇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好戏还在后头。
“众所周知,锦衣卫在各部门中,有一些明卫,也有一些暗卫,接下来请我们在兵部中的暗卫,赵峰!来给大家讲一个更加离谱的故事。”
赵峰!?赵峰!!!
一听到这个名字,欧阳震天面色发白,双眼无神的呆坐在那里,脑海中轰然巨响!
其他人见他如此,哪能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恐怕已经牵扯到这位兵部尚书!
接着,赵峰从门外龙行虎步的踏了进来,先是对着赵崇一礼,然后又拜见在座的诸位权贵。
“欧阳大人,想必应该认得我这个小小的参议吧?”
参议在兵部可不算是小管,赵峰这一开口,便如同给欧阳震天判了死刑,他连话都不想说一句。
“你接着说你的,不用理会他人。”赵崇拍拍案牍催促道。
“遵命!”
赵峰点点头,而后沉声开口。
“可能诸位还不知道,咱们这位尚书大人受了外敌的蛊惑,暗中想要把上京城的城防图,泄露出去一部分!而这个问题不是别人,正是他口中的远房亲戚欧阳丰。”
“一开始的时候,卑职还不知道这欧阳丰和敌国到底是什么关系?可后来经过一番调查,欧阳丰是土生土长的夏朝人,他做这些完完全全就是为了掠取巨额的财富,满足个人的私欲。”
“这段时间以来,明面上他和欧阳尚书大人说,那份城防图还在他手中,但实际上他已经和其他六大附属国,全部交易过一次。”
众人听到这里是又惊又怒,怒的是欧阳震天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竟然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已然同叛国无异。
惊的同样是如此,上京城的城防图都能泄露,那岂不是说明如今的上京城,在那些人眼中如同筛子一般?
当即就有人对欧阳震天破口大骂,可此时的欧阳震天却如同鸵鸟一般,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胸膛里,一言不发。
“好在指挥使有先见之明,并没有提前戳破他们的勾当,而是让我弄了一份假的城防图!若是那些人,藏有野心或者派兵来袭,非但不会给上京城造成任何损失,反而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叫惊喜?这就是惊喜!
一时之间,赵崇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尽管李天行不想承认,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赵崇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用的是炉火纯青!
“另外欧阳丰此人,刚才已经被捉拿归案下了大狱,至于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阴谋,还要信息审问一番才能知晓。”
“不过卑职可以确定,在南区那些老兵暴露之前,没有人知道欧阳丰还干着这些勾当!”
“而且欧阳丰亲口所说,这件事儿他是瞒着欧阳大人,偷偷摸摸进行的!”
说到最后,赵峰还有画蛇添足的解释了一句。可在欧阳震天心里,解释这一句还不如不说呢。
或许那些人会相信他没参与其中,可是方向错误的情况下,他说什么也都是错的。
“好了,你且退下吧,另外找人去城外弄一点儿独煤矿回来,本座待会儿有用。”
“遵命!”
赵峰离去,议事厅也安静了下来。
他们已经不屑于继续去指责欧阳震天,毕竟一个即将退位的兵部尚书,名声也没有了,以后还能发得起什么浪花。
“这些事儿本来应该都是本王做的,倒是劳烦赵指挥使了。”
李天行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来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