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令!”
“副将!”
封湛看见被刺的人是郑令时,大惊失色。
对比看见贺音血流成河,都显得极为慌张,手足无措的搀扶着他。
齐鹰只是急急的唤了一声,没有上前,仍旧站在祁雁知身旁。
在他看来,战神夫人已经很可怜了。
她精心设计了这些,就是想要将罪人绳之以法。结果还是让罪犯以苦肉计逃过一劫。
想必祁雁知此时的心里极为不好受。
祁雁知顿了顿,朱唇抿着,眼神极为复杂。
因为挡剑的人是郑令,所以她扔了剑。
郑令抬眸,看向祁雁知的眼神中蕴含着些许的愧疚:“属下挡剑,不为二夫人,只为将军。”
“夫人做得是对的,但属下,有自己的职责。望夫人,能饶恕属下这番行为。”
祁雁知拧着黛眉看他的伤口。
方才她收手快,察觉眼前人换了后,并没有使劲插了进去。
应当是伤得不严重。
封湛不忍的捂着他的胸口,轻声斥道:“你不要命了?!”
郑令握住了男人的大掌,拧着眉提醒道:“将军,二夫人已经做出了如此恶毒的事了。日后,难保不会丧心病狂的对你下手。你切莫再姑息纵容,恐有后悔不已的那一日。”
今日事情已定,贺音捅下去,便是在赌封湛对她能不能仅存一丝怜悯。
她赌成功了,封湛确实不忍看她死去。
郑令知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借此提醒封湛。
“你别说了。”封湛担忧的望着他,朝齐鹰吩咐道:“带副将下去休息,寻医师过来。”
齐鹰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祁雁知。
后者对他微点头,齐鹰仍旧有些不放心,看了祁雁知一会才上前扶过郑令。
祁雁知沉沉的吐了口气,冷漠道:“等会。”
她两步上前,朝郑令伸出手,寒声命令:“交出密函。”
郑令一愣,下意识道:“属下没有。”
祁雁知:“......”
忍不住白了眼前男人一眼,若不是看在这人还算有脑子,还救过自己几命,此时当真想给他爆头。
“你当我瞎?”
郑令低下头,咬牙,不交,打死都不交。
他算是看明白了,祁雁知根本就不爱封
湛了,她疯起来,连整个战神府都不会怜悯。
即使她从未做过对府中有害的事,但郑令从昨日到今日,一直跟在祁雁知身旁,见识过她的手段。
不下手时,满腹算计。下手时又毫不留情,甚至连封湛都敢怼着心脏直接捅。
方才他就是算准了封湛不会躲,祁雁知不会手下留情,才挡了上去。
毕竟...好歹,他大抵也算得上是祁雁知的救命恩人.....
他也算是赌了一场。
“阿令。”封湛就站在一旁,冷声喊了一句:“给她。”
男人直勾勾的盯着祁雁知的冷眸:“都给她。”
祁雁知极其不屑的嗤了一声,看都不看狗男人一眼。
直到郑令半带犹豫的交出密函,祁雁知当即一把抢过。
齐鹰在两位主子之间来回看,适时说道:“将军,夫人,我们这就退下了。”
话落,他带着郑令出门,中途俩人还齐回头看了眼屋内。
完了,彻底剩下祁雁知与封湛了。
依照这俩人的性子,还不得把落水院掀了......
祁雁知捏了捏手中的密函,藏在袖中,继而轻飘飘的看了眼男人,冷呵了一声:“好自为之吧蠢蛋!”
话落,女人拍了拍衣袖就想离开。
密函在手,等她医了林末,就带着密函进宫告状去!
“等等!”封湛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深吸了口气:“你先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祁雁知半带嘲讽,觉得十分好笑的看着眼前人:“听你说自己是如何宠妾灭妻的?还是听你说自己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庇佑杀人犯的?”
“封湛,我今日就算放过贺音了,但也仅限于今日!”
“小元还有那茉婆婆,你大可去调查一下,看看她们是怎么被贺音一步步摧残至死的!”
祁雁知嫌恶的甩开男人的手:“别用你那脏手碰我,这包庇杀人犯的手,恶心得很!”
“终有一日,我会把你和你心肝上的杀人犯亲手送入大牢里!”
封湛停了半瞬,冷着脸,寒声道:“你说够了没有?”
“她那一刀,就算死不了,也够受折磨的了。都如此了,你还没消气吗?”
消气.....
祁雁知
拧起黛眉,听着这些觉得十分荒唐:“你在指望我对一个派人奸杀我的人消气?!你是不是有病?”
这狗男人的脑袋真的得找机会挖开,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不是白色塑料。
一堆垃圾.....
祁雁知被气得心肝脾胃都不好了,咬牙:“滚远点吧!你这三观不要来同我讲话,我可不想短命!”
她经常冒出一下封湛听不懂的话,但封湛也丝毫不介意,复又握住祁雁知的手臂,一张冷峻的面庞,偏偏装出一副认真听训的模样,瞧着让人很是倒胃口。
祁雁知看着他来气,气急败坏的想拍开男人的猪爪子:“松开!”
封湛微叹一口气:“骂够了吗?”
“还没顺气,你可以继续骂。这次是我亏待了你,但贺音于我属实特殊,我不是包庇她,该她受的惩罚,都不会少。只要你肯放手,给她一条生路,日后她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祁雁知深吸了一口气,当真冷笑出声:“那你有没有想到,她肯不肯放我一条生路呢?”
“这你大可放心。”封湛听到这,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贺音的后路无非就是骁勇府,骁勇府的人,我会处置,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没了骁勇府的人,日后她也害不到你了。”
祁雁知渐渐的冷了脸:“是吗?”
“那我倒是十分好奇,我为何要铲除骁勇府的人?你是替我铲除骁勇府的人,还是替贺音铲除骁勇府那群蛀虫?”
“你到如今还觉得害我的是骁勇府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同我说话?”
从始至终,那骁勇府就没理由害她。若非有贺音在,她早就过上逍遥快活的日子了。
封湛沉思了会,郑重的保证:“我不会让贺音出落水院,日后她只会待在这里面。”
祁雁知静默的盯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跟这个狗男人讲废话。
先前贺音不也是乖乖的待在落水院,掀起来一众事端?
“日后,你便安心待在墓园。或是你想住回战神府,我可以让.....”
“我住回战神府!?”祁雁知讶异的打断男人的话,荒唐的看着他:“除非你与那死绿茶立马死了!我当即住回战
神府!”
到时她都不逃了。
就以寡妇的名义待在战神府避两年风头,待皇宫中的人渐渐漠视了她,她就带着两小只远走高飞!
封湛当即不悦的质问:“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祁雁知借机甩开男人,退到桌案后面,狠戾的看着他,怒吼了一声:“我特么想丧夫很久了!”
这瞎眼夫君!还不如死了算了!
封湛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扎了几针,有些疼。
他猛地想起祁雁知刚刚挥剑刺过来的模样,恰好就是对准了心脏。
若非是郑令挡了过来,她定会毫不留情的刺穿自己的心脏。
男人眼神怪异,薄唇轻抿,半响才微哑着声问道:“不惜杀了我...明明知道是林末先动的手,你也宁愿护她不护我,皆是因为你恨我?”
祁雁知冷漠的凝了他一眼,凉薄道:“凭你,也配跟我末姨相比?”
“她连骂都不舍得骂我一句,你又是如何待我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封湛,你还是好自为之,管好自己吧!单凭你纵着一个想奸杀我的杀人犯活在这个世上,我末姨恢复了后就能屠杀你这个畜生一万次!”
封湛心中升起一股怒气:“你再说一遍!”
堂堂一代战神,被自己的妻子说得那般不堪也就算了。现如今自己的妻子还妄图叫她人来屠杀自己?
当真是疯了!
祁雁知冷笑了一声,微翘的眼睫上染着嘲讽的意味,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我说...你这个畜生!猪狗不如!宠妾灭妻!庇护杀人犯的蠢货垃圾战神将军!终有一日,会被我末姨徒手劈死!”
“把你和你那个心肝杀人犯绿茶死了后的尸体扒光扔大街上!”
祁雁知骂得十分痛快,感觉郁结了一早上的心情都顺畅了不少。
封湛却彻底黑了脸。
他猛地上前靠近祁雁知,沉声含怒道:“祁雁知!你觉得凭她林末,也配与我动手!?”
“确实不配!”祁雁知瞪大眼,死死看着男人,丝毫不退让:“你太脏了!我末姨杀你容易脏了手,得让我的手术刀来!”
封湛被她气得呼吸急促,含蕴呵斥了一声:“祁雁知你
够了!再咒骂我,别怪我当场收拾你!”
祁雁知不咸不淡的瞟了他一眼,冷呵一声,极其轻蔑道:“一个不举的太监,是准备杀了我还是继续鞭打我?”
“你可是忘了?自己现在跟太监没什么两样!”
话落,祁雁知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眼神戏谑的往下瞟了一眼:“不如我替你进宫求求皇后?看看她身边缺不缺武功一般,脑XX病的小太监?!”
“祁雁知!”封湛怒吼了一声,双手攥拳了大半天,仍是没对她动手。
祁雁知不闪不躲,没有丝毫畏惧男人散发出的想刀人的气场。
实际她的银针藏在袖中,准备随时出手保护自己。
封湛抬手捏住祁雁知的两颊,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别再惹我!我可以让你出气辱骂!但你要知道适可而止!”
话落,男人还恶劣的捏了捏祁雁知的两颊。
惹得女人气急败坏,抄起桌案上的砚台就朝男人的侧脑砸去。
封湛当即松开作恶的手,侧身躲向一旁,大掌揽住了祁雁知的肩膀。
“砰!”的一声,硕大的砚台砸了出去,连带着墙都被砸出一个小坑。
祁雁知嫌恶的拍掉男人的手,反被封湛握住胳膊,弯腰,抱着女人的臀部扛在了肩上。
封湛恶狠狠的朝祁雁知的臀上拍了两下,警告的呵道:“闹够了就消停会,别乱动!”
祁雁知顿时红了脸,气红的。
眼看男人要扛着她离开,祁雁知猛地扯住了男人的头发,用力扒拉着,咬牙切齿道:“死渣男放开我!”
“啊嘶.....”封湛脸色难看的痛呼了一声,整个脑袋都被肩膀上的女人扯得往后倾。
不得已放下祁雁知,祁雁知当即扯着男人的头发后退,面露凶狠,手劲也愈发的不可收拾。
封湛扯着自己的头发,眼角疯狂跳动,怒声吼道:“祁雁知!你给我松手!”
男人的暴吼声实在过于响亮。
费大半天才走到门口的郑迫,听见那熟悉的暴怒声,忍不住抖了抖肩膀,脚步一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郑迫往四周看了一圈,连连后退,转身离去。
不对不对.....
将军与夫人又打起来了,进去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