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她要验尸

“祁隆昌!”

林末定定的说出一个她们从未想过的人,俩人犹如醍醐灌顶,骤然清醒过来。

祁雁知似乎也极为不可思议,“可那些黑衣妇人大抵是知道阿樱阿凌存在的人,祁隆昌要是知晓她们俩人存在,怎么会.....”

怎么会杀她们?

按照祁隆昌的立场来说,他应当巴不得祁雁知怀孕,诞下麟子,他好借此再升高位才是。

毕竟他就是靠着林桠枝封的闲王,于他而言,女儿产子就是他再上高位,再获荣耀的一个途径。

祁雁知惊得腰板都挺直了,双手紧握林末手背,攥得极紧,“祁隆昌明明巴不得我与祁禾灵能够怀孕,最好是膝下子女无数,他怎会明知我有两个孩子,还没拆穿我,反而想杀了她们?”

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林末知道祁雁知说的就是这个理,但还是很怀疑他,“你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的,那群山河宝藏图的守护者,鬼面?”

“记得。”祁雁知脸色沉重的点头,“末姨是怀疑,那些黑衣妇人就是鬼面?”

可山河宝藏图极有可能就在祁隆昌手里,他手握宝藏图,便可差使鬼面,但若是他指使的这一切,又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末姨,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山河宝藏图不在祁隆昌手里,而是在祁禾灵手里?”

只有祁禾灵操控鬼面,才有可能解释这一切。

王都之中,最不想自己怀孕产子的人,她必占其一。

毕竟她与祁禾灵本就是对立面,祁禾灵又自幼爱慕封湛,为其不惜赌上一切,怎会看着她与封湛的孩子受尽宠爱?

林末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并未接触事情的始末,当真无法参透这其中的真相,在这猜测也是徒劳。”

“总之日后,你要提防着祁隆昌与祁禾灵,这俩人来往甚密,心思歹毒,非你我可控。”

祁雁知有些不明白,“末姨我不懂,祁禾灵与母妃,关系不和吗?”

这个问题萦绕在她脑中许久,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何原主与祁禾灵都是林桠枝的女儿,待遇却天差万别?

就连皇后,与原主母妃交好,爱屋及乌的宠爱原主,却唯独极为厌恶祁禾灵。

她心中有

个大胆的猜测,始终无法得到验证,瞧林末的眼神愈发古怪,忍不住询问道:“莫非,祁禾灵并非母妃所出?”

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要吓一大跳。

当年王都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林桠枝,造假产子极为困难。

原主的记忆中,她先是被送入宫内不到一年时间,林桠枝就又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女儿。

不是说林桠枝诞下原主后,就与祁隆昌生了嫌隙,俩人分院了吗?

那祁禾灵是如何被怀上的?

祁雁知想破脑袋都不明白其中真相,也曾问过林末关于祁禾灵的事,怎料林末对此也是含糊其辞,似乎并不想告诉自己。

果不其然,再听到祁雁知的疑问,她的眼神便开始闪躲,低着头,默不吭声。

祁雁知蹙眉,“为何还是不能说?”

“我既已排除掉所有可能派那些黑衣妇人刺杀我的人,只余下祁禾灵与祁隆昌,末姨这时候还不肯告诉我关于他们俩的事情吗?”

究竟得是多大的真相,才能让林末如此守口如瓶?

林末面色复杂,红唇蠕动,半响才轻声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又是这句话。

祁雁知有些卸力,她也曾让芝窑去打听当年林桠枝二胎之事,坊间确实有人看到林桠枝挺着个大肚子出过庭院。

但也只出过一次,听闻祁禾灵还是个早产个,不足十月就被生了下来。

祁禾灵生下后的第二个月,林桠枝就入宫接回原主,带她搬家。

而那产下的女婴,祁禾灵,则被留在了闽南王府,很少入林桠枝的新庭院。

祁雁知见过林末听到祁禾灵的名字就露出的厌恶眼神,从那时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未曾想,这事竟如此滴水不漏。

前后包括芝窑,齐鹰,阿紫,还有谨慎的郑令,她都打探过。

一无所得。

祁雁知对此无可奈何,只能怏怏的半躺了下去,稍显懒散道:“那关于那群黑衣妇人,末姨准备如何做?”

总要知道她们的来历吧?

林末闻言,松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将其托起,“这你大可放心,既已推出那些人有可能是鬼面,我便会让坊中姊妹着手去调查鬼面的行踪与模样,待时机成熟,一切自有定论。”

时机成熟.....那她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过那群人的眼神确实有些奇怪,好似中邪了一般。不管是中剑还是中刀,都没有露出一分痛苦的神色。”

祁雁知蓦然间起身,接连问道:“中邪?”

“疼痛都毫无反应?”

“那是被操控了吧?亦或是被下了什么药?”

若是被下药,那她可就来劲了。

自己正苦恼于帮不上任何忙,若是有机会调查那群人,岂不是能离真相更近一步?

这样自己的报仇计划,岂不是能推进一些?

毕竟那群将士,是岭山杀手与黑衣妇人共同绞杀的。

祁雁知似乎有些兴奋,“末姨可检查过那群黑衣妇人的尸体?”

林末微怔,木讷的摇了摇头,“当时情况混乱,我与岭山杀手斗得厉害,那些黑衣妇人是李勇与齐鹰郑迫一手拦下的。”

细数,她不过是击杀了几个黑衣妇人。

祁雁知回忆那晚木屋院落内的尸体,好似就有几个是那些妇人吧?

她骤然间起身,坚定道:“不行!我要去验尸!”

当年她所中之毒极为难解,耗费几年时间才为自己解了毒。这毒有些诡异,从外体表现来看,便是周身长满骇人红斑。

其内还含有多种罕见的剧毒,诸如断肠,夹竹桃等。

所以至今,祁雁知都没再任何一本书上看过此种毒药。

她必须搞清楚那些黑衣妇人身上的诡异模样是否也是中了自己当年身上那种毒。

若有机会解毒,她就能趁黑衣妇人再次侵袭之时,活捉她们,替她们解毒,逼她们说出所有事情的真相。

想到这个,祁雁知有些激动,“我记得封湛当时把那些黑衣妇人的尸体都扔到水牢去了,我得去水牢看看!”

话落,她连忙起身,胡乱的套上鞋子,转身就想跑。

“等等。”林末眼疾手快,连忙将其拽了回来,“你别冲动。”

祁雁知有些不满,“末姨,我只是去验尸,又不是去砍人。”

冲什么动?

林末无奈极了,“这尸体都被带走多久了,你去了也未必能看见她们,若是看见了,一些死人,你能查到什么?”

祁雁知闻言,眼神微变,“我...想剖尸查看那些黑衣妇人体内

可否有什么毒素....”

她当年在学校,解剖学得也很是不错....

“剖尸?!”林末惊讶出声:“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祁雁知试探性询问:“仵作验尸,不剖尸查看吗?”

“胡闹。”林末皱着眉,露出有些荒唐的眼神:“人都已经死了,剩下一具尸体,要查什么?”

再说,死者为大。

祁雁知没再说了,感觉这种事情说不清,她只能强装镇定的起身,“末姨就别管我去做什么了,反正我保证入夜之前一定会回来,你就好好在院子里等我吧!”

狗男人有句话说对了。

让她们搬入战神府内,确实能让她多几分放心。

至少战神府没有墓园荒凉,府内奴仆有上百号人,府中院落内还有暗卫相护。

不管从哪种角度上看,这战神府都比墓园安全多了。

祁雁知联想到这一层,对着林末含蓄的笑了笑。

待她一个不留神,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出去。

“末姨别担心,我入夜之前会回来的!”

“雁儿!”林末都还没反应过来,那抹红色的身影就窜了出去。

明明前一秒还窝在她脚边,乖巧得不像话,后一秒就跑没影了。

林末不禁失笑,余光撇到一旁的大氅披风,连忙呼喊道:“雁儿!把大氅披上啊!”

快入夜了,外面寒风凛冽,冻人得很。

林末眼见着那抹身影拽过一旁端着吃食走来的芝窑,朝门外奔去。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林末才无奈的叹了一声,“这都是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这般毛燥。”

去水牢的路上,芝窑被祁雁知拽着走,俩人一路疾行。

“夫人我们去哪呀?”

芝窑露在外面的手掌都快被冻僵了。

眼见着祁雁知那红色的裙摆扫过地上的积雪,留下一个个脚印,她忍不住瑟缩了下肩膀,“夫人,天都快黑了,我们还是赶紧回院子里生炭火吧!”

俩人都没穿上披风,只着一身厚锦衣,难免显得单薄。

祁雁知神情严肃,正经道:“小声些,我们去水牢验尸。”

验尸!?

芝窑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真是冷气,窜入她的鼻息,将她激得险些喘不过气来。

“我..我..我们..

.”芝窑顿时有些语无伦次,眼神朝四周看了一圈,害怕极了,“夫人我们...我们别闹了,快些回家吃饭吧....”

大雪天的,天空都被乌云盖了一大半,这种时候还去瘆人的水牢里验尸?!

这可当真是为难她这个小奴婢了。

祁雁知闻言,停了下来,转身定定的看着她,“你就不想为昨夜惨死的那些将士复仇吗?”

芝窑险些哭了出来,苦着一张脸,“奴婢倒是想啊!可验尸这种事,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们来?”

“夫人您是医师,又不是仵作啊!”

祁雁知抱着胸,眼露精光,十分自信:“我觉得我比仵作有用多了!”

芝窑连连后退,“夫人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赶紧回家吧!水牢附近怪阴森的!”

“回家?”祁雁知想都不想,“我都出来了,你还指望我回去?”

下一秒,重新拽住芝窑的手,毫不犹豫道:“想都别想!”

“站住!”

不等芝窑拒绝,一道厉声便将俩人喝住了。

祁雁知都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来者是谁。

芝窑转身,弯腰行礼,“见过将军。”

嘴里呼出的热气都快成冰渣子了。

封湛领着林总管,身后还跟着两个带刀侍卫,缓缓走了过来。

祁雁知回身,冷脸看着男人,毫不客气道:“干什么?”

“是本将军问你干什么吧?”封湛站定在其面前,眉头蹙起,“这个方向....你要去水牢?”

祁雁知不答反问:“昨夜那些黑衣妇人的尸体,还在水牢里?”

话音一落,林总管当即慌张的看了眼封湛。

他们也是为那些黑衣妇人而来。

封湛此时的预感极为不好,很是警惕的盯着女人,“你想干什么?”

“瞧你们这个反应,那些人应当就是还在水牢里了吧?”祁雁知的眼神在俩人间来回扫视,直截了当道:“这样也好,那你便带路吧!我要去水牢验尸!”

封湛蹙眉:“你?验尸?”

祁雁知抬起下巴,有些趾高气扬,“不然呢?”

封湛顿时无言,语气复杂,“你...准备如何验?”

祁雁知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回答。

思虑半响,她犹豫道:“直白点说,便是,开膛破肚?”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