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祁雁知百思不得其解,原主究竟是如何死的?
几遭梦魇,还有空间顶上的水晶梦回,终是让她窥见了大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原来七年前,圣上赐下情药之前,贺音先一步入了战神府,将原主引诱到房内.....
“你知道为何大婚之夜,要让你跪在庙外吗?”
贺音一袭红衣出现在封湛与原主的屋内,眼神轻蔑,嘴脸刻薄。
原主许是被打压久了,闽南王妃入庙。林末受伤,被偷偷囚禁在闽南王府。皇后又有愧于封湛,婚后对原主不管不顾,于是她便慢慢自卑了起来。
见着了封湛的心上人,明明是在自己屋内,却任由那抹红色的身影坐到了她与封湛的床上。
贺音从腰间掏出一瓶药水,眼神刻薄的望向她,“若不是你,阿湛早就娶我了。”
“我当真是不明白,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偏要将他与我拆散,你看不出他眼中只有我一人吗?”
原主无措的退到桌案前,眼神闪躲,“我..我没有强迫...是..是他写信予我,说要与我成婚....”
况且她多次救下封湛,还曾在他落难被囚禁之时,日夜在门口相伴。
那时他们明明相谈甚好.....
贺音的声音骤然间拔高:“你胡说!”
“阿湛自幼与我一起长大,他怎会说想要求娶你!?那夜庙外,你还没长记性吗?!”
“祁雁知,你丑陋无比,谈何与他作配?你当你那恶毒的母妃还在王都吗?你当皇后还宠你吗?别做梦了!”
“我母妃很仁善,一点都不恶毒!”祁雁知忍不住倔犟的反驳她,强撑着上前两步,眼神仍是带着点怯,“我母妃一直都很好,她没错,也没人可以说她。”
“至于我与封湛,都已是夫妻了,若你还是思慕他,我可让封湛纳你做妾,但是不允许你再胡言乱语了!”
这是她嫁入战神府以来,第一次这般硬气的说话。
贺音闻言,脸都气得扭曲了,
“妾....你让我做妾!?”
她那副丑陋的嘴脸不禁显露出来,眼神极其凶狠,“祁雁知你哪来的脸,敢让我做妾!”
“单凭你这副丑容貌,配吗!?”
祁雁知硬气不到两秒,就被其一步步的逼至角落,吓得声音带颤,小鹿般无辜的眼神望向眼前人,“你...你先前不是这副模样的....”
“我本就不是这副模样!”贺音怒声一喝,奋力挥袖。
那轻薄的袖子刮过祁雁知的侧脸,竟有些疼。
“若非你打乱我的计划,害得我无法与封湛成婚,我怎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在封湛面前,我让着你,忍着你,你还真当自己是战神府的女主人吗!?”
“不知好歹的贱人!”
贺音气恼的掐着她的双颊,咬牙切齿道:“你可知今日差一步,我与阿湛便可先有夫妻之实,可他却被传召入宫!”
“你可知圣上是因你才将他传入宫内,你可知此时此刻,圣上与皇后准备逼他做甚!?”
“祁雁知,我若是你,夫君不爱,父母无德,新婚夜被弃,婚后又被扔入冷院....我宁愿找块砖撞死!”
“你到底哪来的脸还妄想与阿湛同房?!”
祁雁知被掐得双眸蒙上一层水珠,心尖直颤抖,十指无措的抠着地板缝,“你...你放开我....”
“我与...他已成婚...便是府中夫人...你没资格碰我....”
“闭嘴!”贺音一听,气急之下就拍了下她的脸颊,恼羞成怒:“你不准提夫人两字!你不配成为他的夫人!”
祁雁知含泪倔犟道:“可我就是!”
贺音气得眼睛都瞪大了,恶毒的挤出几个字:“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有我在,你休想与阿湛同房!”
既不受宠,又没了娘家撑腰,也无夫妻之实,那祁雁知这个战神夫人,就只是个噱头。
接下来只需要她悄无声息的死去,自己便可取而代之.....
贺音举起手中
的一瓶药水,手指在颤抖,眼神流露出些许的犹豫。
祁雁知深感不妙,弯着腰从一旁爬走,声音稍显无力,“来人...快来人....”
“你回来!”贺音猛地揪住她的头发,将其硬扯了回来,手足无措的控住她的身体。
“啊!”祁雁知惊慌失措,努力往一旁猫着腰。
但贺音终究是有备而来,揪着她的头发,硬逼着她喝下药水。
祁雁知自小娇生惯养,力气自然不如庶出的贺音。
毕竟贺音若是没有封湛的青睐,怕是得在骁勇府当一辈子的“奴工”。
祁雁知被呛得剧烈咳嗽着,仍是不死心的想往门口的方向爬。
贺音气息紊乱,着急忙慌的起身,余光督见一旁的衣柜,连忙上前翻出一件紫色稍显裸露的衣裳,硬扯着祁雁知上床换衣。
待做完这一切,祁雁知已躺在床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双眸里尽是惊恐。
她死死的捂着纤细的脖颈,脖颈上的红色斑纹在此刻显得尤为可怖。
赤红的双眸似乎无法显现出她此时的害怕,她伸手揪住一旁的红衣女子,低声乞求着:“救...救我....”
药本就是贺音下的,她哪会救祁雁知?
贺音显然也是极为害怕的,脸部的表情有些狰狞,双瞳瞪得极大,抬起下巴对着她,双手紧握成拳,掐得极紧,“是你逼我的....”
“你放心...你死后...每年我都会为你上香的!”
反正封湛一定会护着她!
贺音往回退,踉跄了两步,眼神忍不住四处张望着。
终是一咬牙,出了房门。
那是催情暴毙的毒药,若是与情药一相融,即刻暴毙而亡。
原主便是这样死的。
死于贺音的毒药,死于圣上亲赐的情药之下。
唯独那催情丸,不是封湛喂的。
她清晰的看到那时,万公公随封湛而来,封湛意欲阻拦他喂药,可万公公还是命宫婢入紫纱围帐,亲自喂原主吞下催情丸。
封湛也在那一刻,
被逼着吃下了催情丸。
俩人被锁在屋内,一切便都顺理成章。
祁雁知一语尽,泪流满面。
她怨过原主的窝囊,但终是感同身受的体验了一番,十分心疼她。
后来她也渐渐释怀了。
她能要求一个自小受尽宠爱,衣食无忧的郡主如何做?
十指不沾阳春水,连重物都没提过,在溺爱中长大,没歪了心思已然不错,她还能要求她做什么?
祁雁知最终还是选择心疼她,并且知道她所经历的一切,选择帮她复仇。
只是这其中,还有些她搞不明白的事。
为何原主口口声声说是封湛求娶的她?那封信从何而来?还有封湛被关禁闭期间,原主的真心相伴,怎地换来他出了禁闭后的冷漠相待?
祁雁知低着头,任由眼泪滑落而无所觉。
直到一方帕子轻柔的在自己眼角处点了点,她抬起头,露出水盈盈的双眸。
帕子的主人在触到那双眸之时,手指微顿。
林末满眼的心疼,红唇微抿着,无声的叹息,“孩子,你受苦了.....”
“那你那时,是如何脱困的?”
祁雁知一愣,眼神有片刻的闪躲。
原主哪脱得了困?早已死在贺音的计谋之下了。
“我...也不知..估摸着是贺音下的药....药性不够强...我命大,阴差阳错活了下来。苟活在墓园那段时间,学习医术,也渐渐开始自救,清除体内余毒。”
话落,她露出极为真诚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林末。
林末似乎也信了,如是般的点头,“那贺音,当真歹毒!”
只可恨当时她们几人接二连三的倒台,才让祁雁知身后无一人可靠。
林末气得猛锤了下沙发,咬牙切齿:“我绝不放过那恶妇!”
祁雁知直点头,双手捧着林末的手,直截了当道:“所以我需要末姨的帮忙!”
“现下皇后与封湛都在找她,我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只能靠自己!”
“皇后若寻到她,想要杀头,还要走
一系列的程序,这期间唯恐生变,我不能赌。”
“封湛若寻到她,以他力保贺音的模样,定不会杀她!”
“所以我想先皇后与封湛一步,寻到贺音,手刃仇人!”
单凭她自己,做不到这一切。
林末了然,方才祁雁知将一切和盘托出,自己便知晓她心中之恨了。
但是.....
“尚且认定贺音与岭山令有关,但你可知,昨夜杀入墓园的不止有岭山杀手,还有一帮不明身份的黑衣妇人?”
祁雁知一愣。
对啊!差点把那群人给忘记了!
那群人已经接连两次暗杀自己了!
祁雁知:“约莫前几月之前,那群妇人也曾在墓园刺杀我与阿樱阿凌,当时多亏郑令相助,我们才得以保命。”
没成想时隔几月,她们又回来了!
林末忧思的点头,“她们的武力也不差,人数又极多,出手也很是毒辣。你既已认定岭山杀手为贺音在背后搞鬼,那群黑衣妇人,你又觉得是谁?”
祁雁知不知道。
“我先前怀疑过几月前刺杀我的人是祁禾灵,也认定过就是她。”
“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祁禾灵.....
林末疑惑道:“你为何觉得是祁禾灵派遣那些黑衣妇人杀的你?你可知她们的武功极为诡异,脸部表情也很是奇怪。”
祁雁知自然知道,“不仅如此,雁儿还发现,那些黑衣妇人身上竟有同我自小身上一模一样的红斑。”
“我仔细思索了所有有可能杀我之人,太后、嘉贵妃、祁禾灵、贺音.....勉强再算上一个我得罪了的大皇子。”
“还是有些对不上号。”
“那些黑衣妇人是在我刚出墓园之时来刺杀我的,她们明显知道两小只的存在,所以我便摒除掉太后,嘉贵妃与大皇子。”
这三人是自己最近几月才得罪上的。
“贺音又不可能,那便只能是祁禾灵了吧?”
林末闻言,脑中一激灵,沉声道:“不对,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