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眼里的嫌恶深深的刺痛了封湛的心。
他咬牙,寒着声质问:“在你眼中,我就这般不堪?”
连有夫之妇都勾搭......
不知为何,他就是很在意祁雁知的想法。
祁雁知脖子都快被掐断了,哪有闲心听男人问这种弱智的问题。
她白了封湛一眼,恶心道:“你何止不堪,简直恶心到极点,令人作呕,我巴不.......”
“呃呜.....”
祁雁知被猛得一掐,疼得低低的呜咽了一声,眼角冒泪。
显然她越激怒男人,狗男人就越猖狂。
可此时的她,根本就做不出向狗男人求饶的傻事。
就在俩人僵持不下时,万公公远远的走了过来,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在他眼中,战神夫妇呈现出紧紧相拥的场面。
他低笑着低头,轻唤:“将军,夫人。”
这一声,唤醒了俩人残留的理智。
封湛猛得松开祁雁知。
祁雁知一踉跄,险些跌落在地。
下一秒,一只大掌稳稳的拖住她的腰肢,将她扶了起来。
俩人四目相对。
两相生厌。
可惜这些万公公都没看见,一心低着头,开始禀告道:“圣上说,将军与夫人临出宫之际,特地送来同心锁两只。望将军与夫人,同心同德,百年好合。”
祁雁知,封湛:“........”
呵......
同心同德.....百年好合.....怕不是一个得弑夫,一个得杀妻!
祁雁知火冒三丈。
抬脚恶狠狠踹了下男人的脚,示意他过去拿。
那恶心的同心锁,她是不可能碰的。
特别是还跟狗男人同一个锁!
那她这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祁雁知脸色通红。
万公公抬眸,顿时笑得心照不宣。
他将盒子打开,轻声道:“圣上吩咐了,一定要看着将军与夫人戴上。”
祁雁知顿时瞪大双眼,咬牙,差点脱口而出的拒绝。
封湛淡定的拿了下来,走到祁雁知身旁,将她手腕强硬的捞起。
“咔嚓”一下,锁上。
祁雁知盯着那个锁,恨不
得砸出一个洞来。
接着,狗男人自己给自己锁上。
一套操作,不拖泥带水。
封湛扬声,冷淡道:“这样够了吗?”
万公公满意的点头,行礼道:“老奴告退!”
他前脚刚离开,祁雁知就连忙开始掏同心锁,扒拉着大半天。
那副心急又不耐烦的模样,烙印在封湛的心中。
他冷淡的盯着祁雁知:“你究竟有什么资格那么嫌弃我?”
男人寡淡的声音传来,听得祁雁知火大。
她莫名其妙的抬起头:“封湛,到底是谁告诉你,只能允许你嫌弃我,不能允许我厌恶你的?!”
祁雁知此生从未亲生经历过三观那么扭曲的男人,火大。
“你要发疯发病,你滚去其它地方好不好?!”
“我t真是受够你了!”
祁雁知恼怒的挥了一下手臂,愤怒转身。
封湛的大掌又把她捞了回来,掐住了她的两颊。
“呜.....”
祁雁知感觉自己脸都被掐裂了。
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封湛阴沉着脸:“刚刚五公主提和离,你是不是巴不得立马应下来?”
他手一用劲:“是不是!”
祁雁知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仇恨,不吭一声。
封湛自顾自的,陷入疯魔状态道:“你凭什么和离!当初你死缠烂打,逼迫我成亲。你家人也害得我祖母重伤,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现如今,你挥挥衣袖,想走就走,谁给你的权力!?”
封湛无限的逼近祁雁知的脸。
惊得祁雁知赶忙闭上双眼,身体一阵阵恶寒。
当年....又是当年.....
少女的满腔爱意化成了男人的恨,久久缠绕在俩人之间,没完没了。
封湛猛得松开她,掐住她的腰,看着祁雁知通红的两颊,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快感。
他恶狠狠道:“祁雁知,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你一辈子,给我祖母赎罪!”
祁雁知眼角滴落一滴泪,哑声质问:“凭什么?”
她抬眸,带着无尽的寒意:“我当初是缠着你,但我从未逼你娶我!你了解过
当初的真相吗?就如此断言,将所有脏水往我身上泼!”
祁雁知咬牙切齿:“封湛你就是个窝囊废!”
“你根本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我的母妃害了你的祖母,你只知道拿我出气!”
“我当初是想嫁给你,可我却从未逼迫于你!”
祁雁知猛得挣扎起来:“我不允许你再如此随意的侮辱我!”
她怒吼:“滚开!”
封湛在她的挣扎中,挨了她一拳。
那脸顿时黑得不像话,他的双手擒住了祁雁知的身体,不罢休:“你做梦!”
“我不会再听你狡辩了!”
封湛近乎疯狂道:“我要你现在就给我祖母赎罪!”
话落,他扯住了祁雁知的手臂,将她往门口的方向扯。
很是用力。
祁雁知几乎是被提着走的。
踉踉跄跄。
路上多少宫人的眼睛都落在她们身上。
祁雁知不知道这个狗男人发什么疯,只能赶忙低下头。
她丢不起这个人!
封湛一路拖着她到了宫门口。
粗暴的把祁雁知塞进了马车里。
然后落了一句:“去灵犀苑。”
转身便上了车。
与祁雁知相对而坐,俩人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祁雁知一路颠颠簸簸。
脸色铁青,气息都不太稳。
被气的。
她看了眼窗外的景色,似乎都绕到郊外了。
祁雁知不安的问了一句:“你要带我去哪?”
男人没有回应。
连眼睛都不看她那种。
祁雁知抿着嘴,强硬道:“我还没跟皇后道别!”
男人也没有回应。
祁雁知咬了咬牙:“孩子们还在等我回家!”
这下,封湛的闭着的眼皮就忍不住动了一下。
拳头蓦然间收紧,阴恻恻道:“闭嘴!”
祁雁知冷漠的盯着他:“你到底发什么疯?”
“我要下车!”
话落,她起身准备开门。
封湛再次阴着声说道:“敢下去,现在就把你的腿打断!”
下一秒,祁雁知坐了回来。
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咬牙的声音都响了出来。
她为什么不会武功?
她为什么不把狗男人废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
...心太软!
俩人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一路绕到封湛口中的“灵犀苑”。
祁雁知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但她实在不知道男人要干什么。
马车还未停稳,封湛就扯着她的手下车。
不给她半点反应的时间。
祁雁知只来得及扫了眼苑门口的环境。
静。
静到她只能听到竹叶的声音。
只能听到苑门口下人们扫地的声音。
他们行礼后,纷纷对祁雁知露出怪异的眼神。
祁雁知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甚了。
然而封湛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一个劲的把她往里面扯。
直到到了一出静谧的屋舍门口,他才松开了祁雁知,冷着脸看她:“滚进去!”
祁雁知没与他计较。
抬脚入门。
然而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青瓷的碗。
朝她砸了过来。
速度极快。
一股浓重的药味四散开来。
祁雁知伸手挡住脸。
那青瓷碗便砸在她的手上。
将她逼得后背撞上了房门。
“呃哼.......”
祁雁知脸色煞白。
“砰呲.....”
青瓷碗落地。
右手被滚烫的药水烫红,被青瓷划伤。
鲜血冒了出来。
而这全程,封湛都在冷眼旁观。
祁雁知不可思议的抬眸。
一个老人就冲了过来,对着她的脸,恶狠狠的呼了一巴掌。
“啪!”
祁雁知被甩得脸撇向一旁,满眼错愕。
而她的眼神正好就对上了封湛冷漠的眼睛。
那老人不停歇,伸手就准备扯她头发。
封湛抬手阻止:“落嬷嬷。”
“够了。”
落嬷嬷似乎很不可思议,指着祁雁知怒道:“将军为何要把她带过来!?”
她撕心裂肺的喊道:“她可是闽南王府的嫡长女啊!”
祁雁知缓缓将手放下,眼神冷了下来。
她没有冲动打回去,更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里的环境极其压抑。
压迫感丝毫不输封湛。
那位落嬷嬷看她的眼神,仿佛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封湛将手臂横在俩人之间。
任由落嬷嬷打骂,期间无数抓痕都落在了封湛的手臂
上。
祁雁知拧着黛眉抬头,看向男人清冷的侧脸。
那一刻竟然觉得男人,好似十分悲伤落寞。
明明被碗砸,被打的人是自己。
祁雁知却好像并没有那么生气。
那一瞬间的怒气,在看到落嬷嬷塌陷的眼窝时,瞬间就熄灭了。
“啊啊啊!!”
落嬷嬷疯狂的闹了一会,才疲惫的瘫倒在地。
封湛连忙扶住她:“嬷嬷。”
落嬷嬷还在呢喃:“为何要带她过来?”
她双眼空洞无神。
宛如一摊死水。
从恨意到绝望。
只用了不到几秒。
祁雁知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然而迎接她的,远不止这些。
祁雁知没有自讨苦吃的去扶那个嬷嬷,只是默默的看了眼屋内的陈设。
冷清到不知,这里竟然还住了人。
整座院子死气沉沉的。
“我带她来向祖母赎罪。”
封湛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
祁雁知冷笑了一声,果然如此。
她就知道。
落嬷嬷猛得站起,凶神恶煞的指着祁雁知:“你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小畜生!你为什么还没死!你有什么资格长这张脸!闽南王那种老贼,凭什么活着!闽南王妃那个毒妇!她为什么不去死!她凭什么在庙里享福!”
她情绪激动,眼球都快爆出来了。
祁雁知张了张唇,竟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强忍着喉间的涩意,咬牙道:“我母妃....是无辜的。”
怎料她一句话,惹来了俩人更为激动的反应。
封湛恶狠狠的回头瞪她,期间还不忘挡住落嬷嬷。
落嬷嬷怒吼:“你闭嘴!她是你的母妃,你自然护着她,你就是个小畜生,小畜生!”
封湛咬牙,将落嬷嬷挡在身后,扯住了祁雁知的手腕,将她往里屋带。
祁雁知:“封湛!”
封湛用力的将她扯到里屋,一个甩手,就将祁雁知扔在床边。
祁雁知面露苦色。
拧着黛眉。
怏怏的扶着床沿,抿着朱唇。
封湛带着凉薄的声音响起。
“祁雁知。”
“你自己看看你的闽南王府,你母妃,造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