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的冷眸幽暗深邃,不带一丝感情的盯着她:“祁雁知,我再说最后一遍。你若再敢碰阿令一下,你若再说,我就刺穿你的喉咙!”
他怎么可能信祁雁知?
她母妃所做之事,人人得而诛之。她的女儿,又能安什么好心?
把自小陪着自己四方征战的郑令交给这样心肠歹毒的女子,他是做不到的。
“骑兵。”封湛冷漠的看着她,淡声命令:“把她给我锁在这墓园,谁敢放了她,军法伺候!”
说完,他踢起救郑令时所沾满血迹的衣摆,挥剑砍了下去,用力的朝祁雁知的脸丢去。
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墓园。
“封湛!”祁雁知气急败坏的扯下那黑血布,朝他离开的方向吼道:“想害他的人是你,不是我!他若死了,那你便是那凶手!该千刀万剐的是你!”
嘶......
话音刚落,那一排骑兵就涌了上来,生生把祁雁知和两小只逼进木屋。
祁雁知无能为力,只能愤愤不平的狠敲了两下木门。
“母亲......”
两小只有些慌乱无措的揪着她的衣袖,眸中沉满了恐惧和委屈。
她当即收敛满脸怒意,弯腰紧紧握住俩人的手,愧疚道:“母亲错了,不该在你们面前发脾气.....别害怕...”
小祁凌看母亲又恢复了从前般温柔耐心,“哇
”一声哭了出去,扑到她怀里。
“母亲.....好吓人....他们都好凶.....”
小祁樱也扑了进去,眼眶含泪,撇着嘴,明明是委屈巴巴模样,却抽嗒着教训:“阿弟....你是男孩..子..不能总是哭,太给我这个阿姐丢人了...”
祁雁知看见一双儿女这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阿姐也哭了呀..”小祁凌很不满:“谁说这世间只有女子可哭,男子不可哭的,怎能如此不公平?”
“而且,我刚刚瞧着,抱着我们的大伯伯,他也哭了.....”
祁雁知想到那时的郑迫,好像却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无奈道:“他哭,是因为,他的哥哥受伤了。”
两小只对视一眼,齐声道:“那他会死吗?”
“......”祁雁知。
毒虫蚀骨,就算短期不死,也难撑过锥骨之痛。
“母亲.....”祁樱绞着衣袖,有些犹豫的说道:“那个伯伯,地上的伯伯,他会死吗?”
“母亲能救他是吗?”
“虽然他跟那个黑袍大坏人是一伙的,但是他人一点都不坏的....跟那黑袍大坏人不一样。”
小祁凌连忙附和着自家姐姐点头,小脸十分认真。
他也觉得地上的伯伯是好人。
因为地上的伯伯紧紧护住他,还安慰他。
“母亲你帮帮
他,让他站起来!”
祁雁知看着她们,很是欣慰。但她也无可奈何,劝不动封湛那种瞎眼男。
想到这,她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揽两小只入怀:“幸好你们跟着我长大.....”
若是跟着她们那瞎眼父亲,定是要遭殃的。到时不知道会不会被他训得人鬼不成样,还有暴力倾向....
只是可怜了那郑令,拼命救下她的两个孩子。如此下去,怕是命不久矣。
祁雁知还是于心不忍,但在两小只面前不敢表现出来。
“能救....但是外面守着太多人了,母亲还得照看你们,有些...施展不开拳脚..”
两小只懵懂的对视一眼,齐声懂事道:“我们不用照顾!”
“可..你们再像上次般逃了,该如何?”
小祁凌立马转头看向姐姐。
上次是姐姐怂恿他逃的!
小祁樱皱巴着小脸,无奈应了下来:“母亲我们不跑,我一定看着阿凌,不会让他到处跑的,在这等你!”
听到这话,祁雁知满意的眯着眼点头:“乖~把白鬼魅放在身边,哪也别去。”
她还是挺放心两小只留在这里的,看得出来,封湛并不会伤害小孩子。
祁雁知将角落里的白鬼魅放了出来,只要她不在,这几只小东西就会守护两个小主人。
做完这一切,她才慢悠悠开门走到墓园
入口。
那一排骑兵守在那,把巷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郑副将伤得好重....”
“是啊,虽然他平时老冷着脸,但对我们很好,可惜了....”
“.....”
墓园入口处的交谈声全部传进了她耳中。
祁雁知稍一思索,招来了一只白鬼魅,让它朝着门口咬去。
叽吱.....啊.....
没多久,她听到尖叫声后,想到方法奏效,急忙一脸慌张的闯出去。
“哎呀.....侍卫大哥,你没事吧!”
祁雁知抱走白鬼魅,看向倒在地上一脸苦色的侍卫,焦急道:“是不是被这白鬼魅给咬了?”
“白鬼魅?!”
周围的侍卫惊诧出声,看向她手中白白的一团,很是惊恐,连连后退。
竟叫鬼魅了...那应当很是危险...
祁雁知看了他们反应,暗中窃喜,开始胡诌:“是啊,被这小东西一咬,这条腿是要废的。”
那被咬的小侍卫顿时害怕的颤抖:“那...那该如何...”
“这.....”她假装有些为难,又忍痛道:“罢了,是我没看住它,害它出来咬伤你,你且跟我进来,我有药,可解此伤。”
有了她的保证,那侍卫瞬间像看到救命菩萨一般,热泪盈眶。
就在另一个侍卫想扶起他一起进去时,祁雁知回头,不经意提醒
:“你们待会小心些,墓中还有二十几只这样的白鬼魅。”
“.....”另一个侍卫顿时松开了手,艰难的出声:“那...那我就不进去,免得不小心浪费药....”眼神闪躲。
祁雁知得逞一笑。
这下只余受伤的侍卫,颤畏的跟着她进了墓园,才踏入一脚,就觉阴森恐怖。
将军夫人是如何在这种地方生活七年的?太厉害了.....
若非她散发出的善意和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侍卫也不敢跟着她入墓园。
想到这,侍卫不禁感概,果然谣言不可信,夫人哪是骇人,明明是让人瞧着就心生欢喜。
待到离木屋七步远的距离,祁雁知停了下来,严肃的转过头:“你的腿伤无碍。”
“啊?”侍卫很是木讷看着她,不解。
“我刚在入口听到你对郑副将的敬佩之情,所以想招你来问问,可否愿助我,救郑令?”
祁雁知深知耽误不得,直道来意。
侍卫一连几吓,良久才找回自己声音,有些不可置信:“可...医师们都救不了副将,说他气息孱弱,恐命不久矣....”
想到郑副将可能会死,他就悲伤无法言语。
祁雁知淡淡的看着他的反应,心中自有打算。
“我有办法救他,但我需你帮我寻来郑总兵头,助我出墓园。届时,郑副将必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