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面:

《无人渡我【双向逆穿】》全本免费阅读

抱着这份念想,覃檀撑过了一个又一个冬日。

小时候总听上了年岁的老人说,这冬天对他们这群老人就是一个坎儿,只要一到冬天,老人就和历劫一样。

家中的老人能够熬过这个冬日,来年不生什么大病的话,基本上还能再活一年。

起初覃檀并不怎么在意这番话,可上了年岁的她每每临近冬日便会觉得身体不适,若是走路不由人搀扶着些,她怕是随时都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

这不,她去年冬天的时候摔了一跤。

年轻的时候走路摔一跤顶多就是蹭破点儿皮,这老了老了,摔一跤,骨折了。

得知她骨折消息的薛邑急得团团转,可不会像如今这般还能和商榷开上两句玩笑话。

那时的他,是真怕她摔了一跤后便那么去了。

骨折后的覃檀日常生活都成了问题,还好有薛邑一直陪在身侧,他常带着他的孙子、孙女来看她,还替她请了护工。

覃檀很感激薛邑这般照顾他,可薛邑看向她的目光却常含着愧疚。

“薛邑,这些年我呈了你许多照顾,”覃檀接过薛邑替他倒的热水,又偏头瞧了眼正坐于一侧玩积木的孩子们才继续张口道:“你不必因一个梦便对我产生愧疚。”

“毕竟那只是一个梦,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隆顺桥被修缮前,覃檀曾不止一次同薛邑讲过她梦里的事情,那时的薛邑曾一次又一次地劝说、告诫她,那只是一个梦。

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薛邑同覃檀说了他的那个梦,梦里他不止一次,亲手杀了覃檀。

梦中的一切都非常的模糊,只有覃檀是清晰的。

他明知那是一个梦,可心里却总是有股愧疚之感,他抑制不住,仿佛他生来便亏欠她。

覃檀见他仍旧这般,于是也不再多言,只任由他去了。

她知晓薛邑同商榷说这般话是想激她,激她精神一些。

可她今年属实是累了,她好想好好地睡一觉,她好久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了。

这份临走前再见商榷一面的念想,她实现了。

告别的话语,她也亲口同他说了。

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薛邑以为他再像往常一样呛覃檀两句,覃檀便会打起精神来同他斗两句嘴,而后再撑一段时间。

可这次他猜错了。

她的念想已经实现了,而她也确确实实累了,就算她又恢复精力呛了他两句,但那也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商榷怀抱着覃檀,焦急地求薛邑带他去寻医,找人来救救覃檀。

薛邑虽嘴上呛着二人,但动作却十分的诚实,他立即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可他们还是晚了。

感受到怀中人脱力时,商榷也脱了力气,跌坐于地。

他抬起手,轻轻拂过覃檀那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脸颊,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失声痛哭。

半晌后,竟吐出一口血。

薛邑震惊地瞧着眼前的一幕,赶忙上前去扶他们二人,可他的手才触摸到商榷的衣衫,眼前的人便突然消失了。

院内只余躺于地上的覃檀,还有立于一侧凌乱的商邑。

若不是那血迹还在地面上,薛邑怕是真的会认为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一场。

原来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原来覃檀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商榷突然昏迷,商邑立即唤来太医替商榷诊治。

替商榷把脉的太医紧张的额角满是汗珠,颤颤巍巍地,不敢同商邑说实情。

他们这位隆顺帝对商榷的情感复杂,他明明是想要杀他的,可更多时候想要他活着。

他对他有恨,但更多的是兄弟之间的亲情,是家人之间的爱。

年少时的情谊就算掺杂了杂质,但当初的承诺都是真的。

商榷曾不止一次护他,他并非眼盲,他都看在心里。

可命运的推手将他们推向了两条分岔路口,他们都没有办法回头了。

从云妃因他们的冷漠而惨死于勤政殿外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注定会成为敌人。

秦太医替商榷把完脉,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转身走向商邑。

“陛下,他怕是……”

秦太医踌躇犹豫半晌,后面的话还未张口,躺于草席之上的商榷突然惊坐起,低头吐了一口血,而后便又倒了下去。

“救他!”

商邑见状立马慌了,他立即行至秦太医跟前,拉着秦太医行至商榷身侧,抓着他的脖颈命令道:“治不好他,朕拉你们全族陪葬!”

秦太医闻声立即下跪,求商邑饶命,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救商榷。

他明明是想杀他的。

他现在死了对他来说完全无坏处,他究竟为什么要拼尽全力来救他呢?

是因为他还未曾从商榷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吗?

隆顺桥的图纸?

其实有没有隆顺桥的图纸根本无所谓,只要一个稍微懂行的,来隆顺桥探上一探,只要探上一探他们便能探出这隆顺桥的结构特征,想要模仿它建一座相同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为什么这般执着于隆顺桥的图纸,也不过是想要多一个可以恨他的理由罢了。

商榷吐血昏迷后,商邑一直守在牢内,等着他苏醒。

他立于他的身侧,瞧着他的眉心紧蹙,面露苦色,想来,他应当是梦到了什么难事。

替商榷把过脉后,秦太医开始替商榷扎针。

不知是否是商邑的错觉,在秦太医针角落下的那一刻,商邑竟在他的面容上看到了一抹笑。

再次醒来的商榷一睁眼看到的便是高楼大厦,以及那澄澈的河面,和乘坐游船观赏河面的游客。

他茫然地瞧着四周,垂眸时才察觉他立于一座桥上,这座桥的规格模式同隆顺桥相同,只是材料较他建桥时的材料要好上许多。

桥面光滑,壁画的龙纹也较他们刻画的要细致许多,想来时重新修缮过才会如此。

瞧着这细致的壁画,商榷倏然有些恍神,正欲抬手触摸着壁画,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声。

“商榷。”

闻声,商榷立即回头,一眼便瞧见了立于他身后的覃檀。

覃檀的容颜较他上一次见她时要年轻许多,但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不再年轻。

商榷茫然地抬眸看她,还未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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