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罕你还记得自已的本名吗?”
“娘,自从古丽走了之后,我已经好久都没听到这个名字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听你们叫苒之,苒儿。”
“是吧,我也好就没听过有人喊我蓝七言了,我婆婆走了,嘉柔母子走了,可惜我没能救下那个小子,他多可爱啊,温文尔雅的小公子,如果嘉柔不用那种药,或许......唉,说多了也没用了。”
“娘,这都是命,和您没关系,也不是您的错。”
“我没有怪罪自已,只是感慨,那孩子一走,嘉柔也撑不住了,顾如风又娶了一个续弦,苏苏也成亲了,好在她的夫家是老二的下属,还能照顾一二。
苏苏也快生产了,孩子满月的时候我们去一趟,也为她装个场面,省的婆家看清她。
顾如风这玩意,原来是个好东西,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对苏苏也是不管不问。
皇上也是看在了眼里,这两年有意培养新人,他老了,该让位了,省的那个续弦仗势欺人。”
“娘你放心,这事我会安排好。”
“你心兰姨自从生了几个儿子之后也没时间来找我玩了,我去找她的时候,家里不是这事就是那事。
唉,这人一到年龄大了,怎么就那么多的事呢?”
蓝苒之笑笑,“娘,不是因为年龄大了才事多,是因为孩子多了之后事才多啊。
你看看慎儿这刚刚开始相看人家,我这都忙的好几日没来娘这里了。”
“苒之,这么多年,我就是当了甩手掌柜,家里家外都是你操持的, 玉淑和你两个小弟弟都是你教养长大的,娘确实对不住你,我这里你不用惦记,我喜欢清静,家里的孩子太多,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
“娘您不用分,实在记不起来就可以让他们自我介绍,再说了,娘看似在外面玩,其实都是在忙着边关的问题,我知道的,家里不辛苦,在京城很享福。”
蓝七言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着谢昀的一对孩子,她感慨颇多啊,阿依罕才三十多少就当奶奶了,她也就四十,已经是祖宗了。
怎么还觉得谢昀是个四五岁的臭小子呢。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昀儿四五岁的时候,现在看着他的孩子,一时有些恍惚,终究是我老 了啊。”
“祖母还很年轻呢,什么时候老了,瞎说什么呢。”谢昀十分严肃的说道。
“你这臭小子,从小就像你爹,一天到晚板着脸这么严肃,我多大了我不知道啊。”
谢昀有些着急,让人取来一块镜子,“祖母您自已看看,这能是老吗?孙儿认为您现在最多二十岁。”
蓝七言看着镜中的自已,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她的容貌没有一丝变化,依然是那个眉眼精致的女生。
甚至比苒之还显得年轻,头发上一根白丝都没有。
蓝七言也无法解释,难道是因为自已是穿越人士,不参与岁月的游戏?
再这么下去她都没法解释了。
“祖母看清了吗?您一点都没变,孙儿是不屑于说谎话。”
蓝七言叹口气,“或许我的容貌比较禁得起岁月的摔打,但是我的身体好像禁不起,最近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不舒服。”
祖孙二人你来我往,势必要争个输赢。
玉修急吼吼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娘,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蓝七言指了指门口,“把你二叔的嘴堵上,吵死我了。”
谢昀起身,“阿慎,阿衍,把二叔的嘴堵上。”
两兄弟配合的相当默契,一左一右拦住了玉修。
玉修看着软榻上的蓝七言说道,“娘,我爹出轨了。”
蓝七言直接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爹出轨了,就在快活楼,被小妹当场捉住的。”
蓝七言顺手拿着自已的打狗棍,唤出自已的小毛驴直接杀了出去。
蓝苒之赶紧说道,“天呢,我要去保护娘啊。”
谢昀抽了抽嘴,“娘您真的去保护祖母?”
蓝苒之头也没回,“昀儿你们看家哈。”
“大嫂你等等我啊,我也去看看。”
“还有我。”谢聘婷扔了账本,吴悠扔下孩子,两人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
玉兰急忙接住了她小弟,这可是他爹求爷爷告奶奶得来的老来子,娘要是摔了,他指不定哭成什么样呢。
到时候自已不是哄这个就是哄那个。
唉,人生艰难啊,她都19了,还没人上门提亲,今年再嫁不出去,她可就要抢一个回来了。
本来婚嫁就难,爹娘这又造了个小号,让她本就遥不可及的婚姻雪上加霜。
“兰儿你把小弟给我,你趁着去看看,如果相中了哪个年轻的男子,就直接告诉二哥,二哥给你打晕扛回来。”
“谢杭你会不会出主意,别教坏兰儿。”谢昀黑着脸警告。
“唉,祖父干什么不好,非要在祖母的红线上蹦跶。”谢锦其实挺想去看的,可是最近正在相看,娘不让他出门,可是她自已都跑出去了。
谢慎和谢衍可不管那么多,抬脚就走,“大哥,二哥,三哥,大姐你们都不去是不是?”
谢杭和谢锦互相看看,谢兰默默地把小弟放进谢昀的怀里。
五人默契的提起衣摆,跑的比驴还快。
一阵秋风吹过,枯黄的树叶落下,谢昀抱着一个睡着的小家伙抬头望望天,这个家就没正常过。
蓝七言的小毛驴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嗖一下就跑到了快活楼。
玉淑骑在三楼的窗棂上,“娘你快上来啊,我爹出轨啦,你快来看看,他就穿着一条大裤衩子,那女人为着寸缕,比你年轻。”听着声音还挺兴奋的。
百姓们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大将军出轨了,真的吗?
他们也好奇长公主会怎么修理他。
蓝七言的脸比十年未刷的锅底还黑,特么的, 这玩意竟然晚节不保。
早不出轨晚不出轨,就在她玩不动的时候出轨,这天杀的,该死。
此时三楼的雅间,玉子安生无可恋,他就穿着一条亵裤,指着一旁披着锦被的女子说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