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
“但是那跟我们要找的铁矿有什么关系呢?”
慕时韫看着她嫣然的笑容,只觉得脑子里闪过了什么东西,他牵住季澜溪的手,咧开嘴笑了,
“我明白了。”
“我们这里有大量铁矿存在,所以指南针就失去了作用,那些被转移的铁矿肯定不会是分散开的,我们只要带着人去查能让指南针失灵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收获!”
“娘子,我说的对不对?”
季澜溪含笑点头,“完全正确。”
那些铁矿被运出去,不会是被放在同一个地方,但是一定是分批开来放的,而分批后的铁矿的数量,也足够引起磁场变化,导致指南针失灵了。
“这样一来,咱们只要拿着指南针去找,不就能找到铁矿存放的地方了?”
“而且是有多少就能找到多少!”
“这法子,真是妙啊!”
“……”
一众暗卫想明白以后,对季澜溪都是敬佩不已,绝口称赞。
慕时韫的一双桃花眼也是光芒大盛,要不是这人多,他都想把她摁进怀里,狠狠亲上一口。
“有时候我真想剖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慕时韫感叹道。
他这发言有点危险,季澜溪也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先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你。”
慕时韫甚至还捉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感觉到了吗,里面都是你。”
猝不及防地被撩了,季澜溪脸一热,另一只手握拳捶了他一下,
“这么多人看着呢。”
“谁敢看?!”
慕时韫话音落下,果然一众暗卫目光都转向了别处。
季澜溪:“……”
季澜溪懒得理他,轻咳了一声,“还是先找找这里有没有密道什么的,铁矿沉重,要运出去,肯定会留下印记,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肯定会留路出来。”
“吩咐下去,找,尤其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溪流,暗河之类的。”
“是。”
底下的人都去找了,季澜溪也没闲着,让慕时韫领着她去参观了一下这座铁矿。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座铁矿竟然比外面用来遮掩的那座煤矿还大!
这要是用来炼制兵器,那能炼多少兵器啊!
兵器?!
季澜溪心头一跳。
对啊,这背后的人要这么多铁矿做什么,显而易见的,就是炼兵器。
炼制兵器,那肯定也得有兵。
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想造反不成?!
原以为查到刘芹就能查个水落石出了,没想到事情却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还有这些日子遇到的刺杀,据她现在所知,不归门现在已经很少接单子了,真的是刘芹还有那些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能请到的吗?
如果不是,那刘芹背后的人……
季澜溪不由得想到,这秦州十几年前是恒王的封地,恒王,那可是差一点就问鼎了那个位置的人啊,秦州的一切,会和恒王有关系吗?
可是恒王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啊。
他要是活着,怎么可能会隐忍这么多年,他要是死了,他当初的那些余孽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越想越深,越想越细思极恐,季澜溪想着,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慕时韫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我可被你坑惨了,再这样下去,小命都要没了!”
慕时韫突然停下了脚步,牵着她的手,脸上划过几分心疼,
“那要不,我现在让人送你回京?”
慕时韫的神色很认真,季澜溪不怀疑,她要是点了头,他立马就能让人安排她回京的马车。
“还是算了吧。”季澜溪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京城里也安全不到哪去,还不如在这呢。”
好歹这还有慕时韫在,他们还能一起面对,京城可不比这里,拳头硬了就能说话,她在京城的时候离不了慕时韫的维护,同样,在这里,慕时韫也需要她的帮助。
“等我们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一起衣锦还乡,打烂那些人恶臭的嘴脸。”季澜溪抬起他们交握的手,说道。
“好,”慕时韫道,“等我们衣锦还乡,到时候你在后面指,哪家人欺负了你,为夫一家家去跟他们讨个说法!”
想到过年的时候京城里传出来的消息,她竟然被欺负成了这个样子,不得不大过年的就来这荒野之地找他,慕时韫就想现在就回京,把欺负了她的人都剁了!
两人的午饭也是在这里就地解决的,随行的时候带了干粮,底下的人还打了几只野味来,他们一起烤了吃了,也算是填饱了肚子。
慕时韫本来想送她先回去的,季澜溪坚持说来都来了,还是多等一会儿,说不定能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呢,果不其然,下午,他们就有了新的发现。
巡视的暗卫原本是在勘察暂时放铁矿的山洞,结果一个不小心脚滑,掉到了一个暗道里,他连忙呼叫,身边的人找到了他之后还带来了火把,一行人找了一圈,发现那
于是他们赶紧报了上来。
慕时韫和季澜溪当即过去看,结果在那暗道里发现了铁矿运输的痕迹,还有不少矿石粉,当即就确定了,那些人就是从暗河将铁矿送走的。
“沿着河去找,务必要找到他们把铁矿运到哪了!”
“是!”
从铁矿场里出来,日头已经西斜了,这一趟收获满满,慕时韫虽然疲惫,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非常好,神采奕奕的。
马车上,季澜溪微微阖着眼睛小憩。
慕时韫一边十分殷勤地给她捏着腿,一边道:“娘子,你说他们可能会把铁矿藏到什么地方呢?”
季澜溪阖着眼睛,心里却在想着慕时韫的话,
铁矿开采出来肯定是要冶炼的,开采可以用煤矿来掩饰动静,冶炼可是需要大量的火,冶铁还需要锅炉,还有烟……
烟?!
季澜溪猛地睁开眼睛,“我知道他们可能会把铁矿藏在哪了!”
“哪?”
“砖窑。”
砖窑?
慕时韫沉吟片刻,逐渐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冶铁是需要火的,无论是什么火,只要烧起来,就必定会有烟。
而秦州也有不少砖窑,烧砖的窑和冶铁的锅炉虽然不一样,但是要伪装起来,却也是不难的。
慕时韫当即就抱着季澜溪狠狠啃了一口,
“娘子,你真是太聪明了!”
“不敢当,不敢当。”季澜溪被他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慕时韫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审刘芹,还要应付那些家族,还有铁矿的事情,脑子跟浆糊一样,自然不容易想到,要是闲下来,他肯定也能想到其中的关窍的。
慕时韫大喜过望,当即让玄锦吩咐下去,着重找有砖窑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日,慕时韫一边在牢房里和刘芹耗着,一边等着底下人的消息,只是秦州砖窑那么多,想找起来也是不容易的。
共事了一段时间,慕时韫也逐渐发现江潮生不是那些酸腐文人,是真的有真才实干的,比如这次稳定人心,江潮生就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
不光是慕时韫,其他官场老道的官员也不禁对这个放弃京城大好前途,却来秦州当一个长史的探花郎刮目相看。
贺仲的身体在季澜溪的调理下已经大好了,甚至比中毒之前还要康健,每日在衙门和江潮生一起共事,总觉得江潮生有点像他的一个故人,但是具体是谁,他又想不起来了。
这日,江潮生正在处理公务,又发现贺仲在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