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大嫂摊子上的人渐渐没有那么多了,张氏终于得空坐下歇息片刻,望着摊子上剩下的货物,笑的见牙不见眼,她能想到第一天做买卖,就来了个开门红,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感叹道:“还是做买卖来钱快,回去一定要好好感谢下弟妹。”
“渴坏了吧!快喝口水,确实应该感谢弟妹,不然咱咋能短短半日,赚到这么多铜板。”陈家兴见媳妇终于歇下来了,连忙把水葫芦递了过去。
这一气忙下来,张氏说得是口干舌燥,还好没有白浪费口舌,收入还是挺可观的,见到男人递过来的水葫芦,立马接了过去,一边喝水一边说:“妈呀!渴死老娘了,你这水来的太及时了。”说完就咕嘟咕嘟喝了半下子,这才感觉浑身清凉了不少,嗓子也舒服多了。
“相公,你说要是每个集都能赚到这么多钱该多好,那就不用为将来儿子读书的银钱发愁了。”
虽然没有数钱袋子里的银子,但做了多少头饰,张氏心里有数,只要数一下剩下的个数,就大概知道今日收入多少了。
一共做了三十条发带,十五条纶巾,还有四十二朵头花。
如今摊子上还剩下十四条发带,五条纶巾,二十三朵头发。
也就是说发带卖了十六条,纶巾十条,头花十九朵,算着算着,张氏突然激动的说道:“相公,你掐我一下。”
陈家兴本就是个憨厚的汉子,听到张氏的话,犹如圣旨一般,立马朝她的胳膊掐了一下。
“妈呀!疼。”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已并没有在做梦,就算都按两文钱算,那也差不多赚了一百文,更何况还卖了不少四文钱的。
如果不是摊子周围都是人,张氏真想大喊一声,老娘发财了,但看到其他摊主一副嫉妒的面孔,只能控制着内心的激动,抱住陈家兴的胳膊,小声嘀咕道:“相公,发财了,发财了。”
陈家兴也知道今日确实赚了不少钱,但想到媳妇的头饰那么受欢迎,自已雕的簪子却无人问津,不禁有一种挫败感。
男人是个嘴笨的汉子,本也没指望他能与自已感同身受,甚至夸她两句,但看到他那张略显失落的脸,就知道是为什么,便出言安慰道:“相公,我觉得你做的簪子很好,别人不买,是她们没有眼光,以后说不准就会遇到识货的人,一下子都买走呢!”
陈家兴知道媳妇是在安慰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表示自已没事。
“相公,你说我们的生意都这么好,弟妹她们那边应该也不会差吧!要不一会散集我们过去看看。”张氏高兴的同时,也没忘记同样来摆摊的小叔子。
此时被张氏惦记的小两口,正站在摊前,与一个中年男人聊着什么,不过肯定是好事无疑,没见小两口脸上挂满了喜悦之色嘛!
“大叔,你没有骗我们,真的要定五百斤酸笋吗?”小两口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再次开口确认道。
“我周某人向来不说谎,确实想与你们定五百斤酸笋,月末来取,每斤八文钱,这是二两定金,你们收好。”说完就从荷包里取出二两银子,放到了陈家旺手中。
陈家旺与小溪不敢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然会落到他们的身上,摸着手中的银两,感觉就像做梦般有些晕乎乎的。
事情还得从二人吃午饭说起,就在两人吃得正香之时,摊前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不寻价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盯着他们手中的酸笋不停的吞口水。
起初陈家旺与小溪只以为他是见自已吃得香馋了,粗粮饼子不值钱,酸笋就更不用说了,山上有很多,只要想吃随时都可以去挖,就递了一个饼子和一块酸笋给他。
中年男人也没有客气,直接学着小溪他们的样子,一口饼子,一口酸笋的吃了起来。直到把粗粮饼子和酸笋吃完,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小溪见他似乎没吃饱,就又拿了一个饼子递过去,已经吃了小夫妻俩的饼子和酸笋,虽然确实还想吃,但受自尊心影响,中年男人还是摇了拒绝了,“谢谢老板的好意,我已经饱了。”
“大叔,我见您似乎不是来买东西的?”小溪总觉得大叔看酸笋的眼神特别迫切。为了解开疑问,便直接把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
“嗯!我确实不是过来买东西的,而是想与二位老板谈桩买卖。”中年男子直接说出了自已的目地。
“买卖?”陈家旺与小溪闻言惊呼出声,他们不认不识有什么买卖可做,总不能看上了卤味生意吧!可是看此人穿衣打扮也不像普通老百姓啊!
有钱人都嫌弃猪下水是肮脏之物,就算做得再香,估计也会不屑一顾,又怎么会与他们做这个生意呢!
可是除了这个生意之外,两人再也想不出,与中年男子还有什么买卖可做。
这也是小两口最为疑惑的地方,所以听到中年男子的话,才会这般惊讶。
“对,确实是买卖,就是二位刚刚请我吃的东西。”看小溪与陈家旺的年龄应该与家中儿女差不多大,中年男子便起了逗弄小两口的心思,并没有说是什么买卖,而是让他们自已猜。
“粗粮饼子?不行不行,做这个生意不赚钱的,大叔就不要逗弄我们夫妻二人了。”陈家旺闻言抢在小溪之前开口说道。
“是啊!大叔,我相公说的对,您就别再拿我们逗趣了,我们还要继续摆摊呢!”小溪也感觉中年男子是在拿她与相公逗趣,不禁有些后悔刚刚给他吃的饼子和酸笋。
中年男子见陈家旺与小溪似乎有些生气,微笑道:“为何你们会想到是粗粮饼子,而不是手中另外之物呢!”
“另外之物……”他们手中除了粗粮饼子,就是酸笋了,“大叔所说之物,难不成是这酸笋。”小溪举起一块酸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