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阴皇妃

楼层结构图就在大门附近,很显眼的位置。

狮子搏兔也要尽全力,何况是跟邪祟打交道?在奇门江湖上因为艺高人胆大,阴沟里翻船的高手,屡见不鲜。

我警惕着四周,牵着小智可,小心的走到结构图前。

一二楼是停车场,三楼是修车场地,四楼是改车场的。五楼在一条立交公路旁边。那条立交公路盘旋在整个汽车城,一圈大概十二公里,是可以飙车的跑道之一。从五楼可以直接上跑道。

听赵航空讲林轻盈在五楼,从一楼上去有三个通道。

开车可以走楼内滑坡,坡度不急不缓,但技术不行,容易熄火,撞钢板墙。

不管多有钱,车子改的多牛,连五楼都上不去,就老老实实的把车停在一楼停车场。

这设计,本身就是一种玩法。

另外两个通道就很常规了,楼梯和电梯。

男人爱车是天性,我也不列外,看了一遍结构图,不禁暗自感叹:有钱就是会玩。

我也想弄一辆跑车玩玩,可惜暂时经济不允许。

我拿手划着屏幕,弄清楚了楼里的大概情况,暗自感叹着偏头说:“智可,咱们走滑坡上五楼咋样?”

这一偏头却没看到智可。

小智可不见了,刚刚还站在我旁边,抓着我的衣服,看着屏幕,这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的产生了一股担心的情绪。

心跳极快的下意识转头四下寻找起了小智可的身影。

一楼有abc三个停车区,每个停车区都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

一根根钢铁梁柱竖在地面,顶上一根根电透亮。

放眼望去,一辆辆车安静的停着车位上。

宽敞透亮的一楼,静悄悄的只有我一个人,静得连我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我收回寻找智可的目光,憋了口气在喉咙,调节起了对小家伙担心。

有静音保护小智可,小智可不会有危险。跟我分开了也好,更能锻炼她的能力。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我就是忍不住对小家伙的担心。

我站在原地又四下看了几眼,依然没看到小智可,想喊她的名字,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因为整栋楼都被厉鬼的灵场笼罩着。

过去民间就有这样一个说法,老人们总告诫村里的年轻人,一个人晚上走夜路,听到别人喊名字,千万别乱答应,可能喊你名字的不是人,会丢魂。

别以为这是一个耳朵都听起老茧的告诫。事实上,道门排行第一的山术,天命术,就跟这个有关系。

天命术,针对的是万事万物的命运。

而一个人的名字,生辰八字,又跟命运息息相关。就像许多二十岁出道,到了三十几岁还抑郁不得志的明星,换了一个艺名,莫名其妙的就火了。

命运这东西,根本不跟人讲道理,也没有道理可讲。

小智可不见了,我也没心情走滑道,慢慢往五楼走了。

看了一眼电梯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小跑了不到五米远,小智可从旁边一个竖立的钢柱后面跳了出来:“哈!”

她这一跳出来,惊得我一颗心都快蹦到了嗓子眼。

我受惊的停下脚步,欣喜的同时没来得一阵恼火。

小智可甜甜的低着头,偷瞄着我说:“祖哥哥,我就知道你面冷心热!”

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开心的笑成了一个月牙。

我准备一巴掌抽过去的胳膊,停在半空没舍得打下去,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说:“下不为例。”

“祖哥哥,你不是说要走滑道/上五楼吗?我们走那边吧!”

“好。”

我感受着周围的环境,跟周围的环境交感,进入了天人合一的作法状态。

脚踏无极罡步。

手掐法指,默念法咒:破天道,断阴阳,绝两仪,阴极无限,地火风水应赦令,破。

一破道令打在小智可脑门上。

撕啦,咔嚓,纸片撕/裂,竹篾断裂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小智可”被拍出去,砸在旁边一辆跑车上,变成了一个红纸包裹的纸扎人。

白纸描绘出的清秀五官,活灵活现。仰着砸裂了的脖子,一双朱砂点缀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画出来的红色眼中,好似带着惊愕和疑惑,还有不甘心。

我一声冷哼,纸扎人灵动的感觉便消失了。

周围停放的车子,前灯,尾灯,忽然闪烁了起来。

呜呜呜……

好几辆没有人驾驶的汽车,引擎轰鸣声响起来。

背后几米开外,一辆黑色gt—r提速极快的朝我撞过来。

我听到声音回头,车子已经到了我眼前,皮肤都察觉到了车子冲过来带起的劲风。

这要是撞死了,不是也残。

就算是往旁边躲,周围别的汽车已经启动,等着我了。

我条件反射的起跳,斜跳起来,抓住了一旁表面打磨像玻璃一样的钢柱。

头顶一根电杆爆炸,玻璃碎屑射过来。

我一推钢柱,借力跳出去,踩着一辆车顶上。

躲避着头顶爆炸的灯杆,几个跳跃,在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里,跳到了三十几米开外,相对安全的位置。

无极拳包括手眼身法步。

危机关头,两三个呼吸内,跑出三十几米远,我感觉全身血液再高速流动,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所有细胞都在跳跃。

“嘶!”

我脚步一落地,借机换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盘坐在的。

观想三面九眼十八臂的观音。

手掐寂灭法指,用冥言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杀三界众生,度众生寂灭。

冥言起,引擎的轰鸣声停了,炸裂的灯管声也停了。

我再睁眼,一楼原本停放整齐的车子,横七竖八。

天花板上一根根的灯光,灭了有一大半。

十几米开外,上二楼的滑道处一片昏暗,八个太监打扮的人抬着一顶大花轿。

紫色八角轿顶,挂着八个金色铃铛。

叮叮当的声音,似有似无,听着令人心底发毛。

金漆的轿底,雕刻着青白的云朵。

大轿子内部跟两进的老宅子格局差不多,有两层轿帘。

第一道门青色的帘布,成八字左右敞开。

第二道门明黄色的帘布,阴风鼓动,依稀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穿宫装的女人。

两道门中间,有一米多开的距离。

一身血衣的女人,跪坐在一侧拿着扇子。一身青衣的女人,跪坐在一侧提着灯笼。

这个血衣女人,就是之前我在观音大殿碰到的红衣厉鬼。

“贤妃娘娘,就是此人仗着佛门神通欺负奴婢,还要跟奴婢玩游戏!”红衣阴冷的瞥了我一眼,跪坐着转身,面对着帘布里面的宫装女子拜了过去。

这一幕令我整个头皮都麻了,因为我想到了上京一个恐怖的位置,故宫。

故宫经历了明清两代,天晓得里面死过多少太监,宫女,以及争宠失败的怨妇。

那儿才是上京最恐怖的位置,白天那么多游客人气冲天,但走在一些宫殿里依然感觉背后发麻,阴森压抑。

那潭水有多深?奇门历代高手都没有弄清楚。总之一句话:人走人的阳关道,鬼走鬼的幽冥路,对待故宫里的玩意,都是默契的不搭理。

这尼玛是有多倒霉,早知道就在观音庙灭了这只红衣了,跟她玩什么游戏?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我盘坐在地,看着门帘底下露出的花盆鞋,心跳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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