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相处多年,可以说彼此非常的了解。
梁天舒了解赵贤满,张天钧也了解赵贤满,然而他们都预料错了。
赵贤满循着气息一路寻找,兜兜转转,最后眼前出现了一片屋舍。
《丽坤居》
看着屋舍上面挂着的牌匾,赵贤满不由得一愣,当场怔住了。
丽是指美丽,坤就是指女性,丽坤居就是指美丽女性居所。眼前一些房子显然就是鲁山派女弟子居住的场所。
赵贤满来过这里,而且不只一次,至少来过十几回,早已是轻车熟路。
张天钧和梁天舒的话犹在耳边,自己却不经意地来到了鲁山派小师妹们的居住场所!
赵贤满不由得感到好笑,轻轻扯起了唇角,露出微微地笑意。
他扯了几次唇角,看到四周无人,于是收敛笑容慢慢走了进去,边走边瞧,细细地观察。
丽坤居内楼宇重重,赵贤满凭着以往的经验一直往里走,接连走过几栋楼,才在转弯处遇上了一位柳条脸的鲁山派女弟子。
“咦,赵师兄,怎得是你?”
鲁山派女弟子惊喜地看着赵贤满,上下打量,嘴里吃吃的笑着,掩嘴笑道:
“张师兄的道童凌霜刚刚离去,与姐妹们约定佳期,说是你一定会前来赴约,践行前诺,没想到这转眼就遇上了!”
“赵贤满脚步匆匆,如此急切,可是相中了哪位姐姐?好叫小妹知晓,日后让着她一点?
“咯咯。”
鲁山派女弟子嘴里妙趣横生,眉开眼笑,仰着头露出姣好的面孔打量着赵贤满,显然也是极为熟络,而且爱开玩笑。
赵贤满也是乐了,未语先笑。
“呵呵……”
前脚梁天舒和张天钧才在屋刚刚说过,然后他后脚就到了鲁山派女弟子的住所;一个时辰前他也是刚刚被凌霜带走,与众位鲁山派的师妹分开,如今这转眼之间又给遇上了。
机缘巧合,实在是难以叙说。
看着对方顽皮的面孔,以及吹弹可皮的肌肤,赵贤满想了好久才记起对方好像是姓姚,或者是姚氏,是鲁山派最小的一位女弟子,平时活泼开朗,最是能开的玩笑。
看到是她,赵贤满玩心大起,露着狡黠的目光,热烈而又深情地看着对方,与对方的互视,然后微微笑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姚师妹绝代风华、俏丽佳人,朕此行自是为姚师妹而来,又岂会仰慕他人?”
赵贤满说的天花乱坠,眼中无限深情。
姚师妹不敢置信地看着赵贤满,脸上充满了怀疑,细细地打量。
狂放而又大胆的表白,触手可及的男子气息,炽热又深情的目光,姚师妹脸上忍不住地蒙上一层红晕。
她神色尴尬,心跳加速,然而依旧毫不死心,睁大眼睛大胆的赵贤满,好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和面部表情,试图分辨它的真伪。
只是越看她的心思越乱,脸上的红晕就如会传染一般渐渐扩散到整个面孔,不胜垂首,以避开赵贤满灼灼逼人的目光,然而又不敢走远,生怕赵贤满因此而疏离,心如免子般狂跳。
她面如桃花,满心欢喜,然而内心里又有些羞涩。正盘算着是好,该是满口答应,?还是需要再矜持一番?耳边突然响起了赵贤满的叹息。
“唉,汝中计也!”
赵贤满摇头晃脑,一声怪知,眼神里充满戏谑。
姚师妹登时醒悟这是被捉弄了,心里一片凌乱,不可避免感到一阵失落,脸上蒙上一层红晕,然而又不得不抬起头强作笑颜。
“可恶,赵师兄又在作弄,羞煞吾也!”
姚师妹又气又嗔,说得咬牙切齿,然后抬起袖子遮着面孔落荒而逃。
“哈哈!”
赵贤满大笑,赶紧追了过去,紧随其后。
有了笑声,周围很快就出现了人影,鲁山派的女弟子三三两两出现在舍外,看着姚师妹和赵贤满一前一后,然后两人又是这般表情和动作,登时知道赵贤满又在作怪,赶紧拉住了前面的姚师妹。
“姚师妹,可是赵贤满又在使怪,作弄了你?
“莫要担心,吾等姊妹一起为你讨还公道!”
“赵师兄,妆可是看中了姚师妹?见你发足狂奔,如此迫切,不知何日行嫁娶,又是何人作某?”
“哎呀,不得了,赵师兄居然心属姚师妹,吾心欲绝!”
“哈哈!”
“咯咯!”
六七位鲁山派女弟子七嘴八舌、嘻嘻哈哈拉着赵贤满和姚师妹打趣,群魔乱舞,好一阵才停歇下来,然后把赵贤满迎到了一处前厅。
宾主坐定。
赵贤满坐在一侧,六七位鲁山派女弟子则坐在对面的几张桌子里,围着两位年长些的师姐挤成一团,嘻闹的望着赵贤满。
姚师妹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脸上的羞涩尚未完全褪尽,簇在一位年长一点师姐身边,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胳膊,藏着面孔不敢见人的样子。
只是看到周围没有人注意,并取笑她之后,又偷偷举起面孔远远地观着,生怕错过了什么。只是她再也不敢看着赵贤满的面孔,与之对视,生怕对方又是作弄。
“呵呵。”
赵贤满童心大发,故意不去张望,等到她偷偷打量之际,突然扭过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与之对视,只吓得姚师妹尖叫连连,手忙脚乱躲到师姐身后。
“哈哈!”
“咯咯!”
众人大笑。
前厅里又是一阵骚乱。
被姚师妹搂着胳脯的鲁山派女弟子显然是众弟子之首,见此赶紧让各位师妹安静下来,不愿因此失了礼节。过后行礼道:
“赵师兄缘何到了此地?莫非有甚要紧之事?”
“亦无甚要紧之事,只是担心诸位师姊与师妹农耕劳累,特此前来探望。”
赵贤满满口胡言,说的天花乱坠,引得对面又是一阵嬉笑和打趣,然后渐渐停息。
至此,赵贤满方才心满意足,收了面孔,在案后正襟危坐,微笑地打量着众位鲁山派弟子,抬手作揖道:
“好叫诸位姊姊和师妹们知晓,午时回去以后,朕与张师兄闲聊,无意中听得彼云看见一只鸟儿,羽毛艳丽,绝非寻常,朕心痒难捺,于是想着捕着欣赏一番,无意追寻至此。”
“哦。”
鲁山派弟子纷纷点头,知道赵贤满这一次说的多半就是实话。
无论什么时候,王公贵族、闲人雅士以及一些有钱人都喜欢找些乐子,养一些鸟禽。
嘴巴甜就是让人喜欢,赵贤满身为纯阳,年纪相仿,却一直称对方为姊姊,为首的女子喜不自禁,哪敢里还管赵贤满是不是真的冲着鸟来,还是另有目的,脸上微微笑道:
“奴亦不知张师兄看见是哪只鸟儿,师妹都养了一些,只是赵师弟至此,总要让你满意才是。”
拍拍手,一声令下,鲁山派女弟子登时化成鸟兽散去,不一会儿就提着大大小小的鸟笼回到了前厅。
好家伙,足有十几只,各种颜色都有,花花绿绿。
赵贤满喜自不禁,离案而起,赶紧上前辨认,然后向鲁山派的诸位师妹介绍这只鸟生活习性和特点,然后大赞特赞,满嘴放炮。
他本是猎户,久居深山,又将猎到的皮毛拆下来缝成各种器具,是此自称朕,意思就是补缝的人,对各种鸟禽野兽都有了解,连羽毛能做什么都知晓。因此,张天钧和梁天舒才会觉得这个事情非赵贤满莫属,只有他才能追到那只鸟儿。
赵贤满每一句话说都有依据,句句在理,明知道他是曲意奉承,夸得每一只鸟儿都是天上仅有地上无双,但是鲁山派的弟子们依旧满脸欢笑颜,喜不自禁提着鸟儿让赵贤满仔细观看,望着赵贤满的眼睛那是两眼放光。
赵贤满来者不拒,一一看过,然而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没有看到张贤满说过和看过的那只鸟。
于是他想方没法,借着要送师姊师妹提着鸟笼回去的机会,到各个院子里去走走看看,观察一番。
一来二去,鲁山派弟子总算知道赵贤满真的为了鸟儿而来,只是这只鸟可能不是一般的鸟,其中或者另有隐情。
众人也不说破,嘻嘻哈哈的簇拥着赵贤满在各个院子里转悠,每个院落都走过,连师妹们香闺也打开房门大大方方请赵贤满观看。
赵贤满毫不怯场,更不会害羞,眼正心不斜的跟着众人品头论足,只把每一位鲁山小师妹都夸得粉脸含羞、满脸笑意才作罢。
一通下来,等把丽坤居全部看过,仔细检查一遍,此时已是夜幕已落。
赵贤满又混了一顿晚餐,这才擦干抹净,施施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