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杨玉琪不但不放,双掌交错一探,已搔在苏玉玑肋下,搔得苏玉玑,咯咯,娇笑,周身震颤,不一刻便自娇声告饶道,好哥哥……….算我怕你………请饶了……….小妹吧!
朱玉玲在一旁微笑不语,杨玉琪住手伏首问道,你知罪了吗?
苏玉玑忍住笑答道,小妹知罪了,请玉哥哥手下留情,放过一遭!
杨玉琪得意一笑,又道,好,那么你来亲亲我,我就饶你!
苏玉玑粉脸一红,白了他一眼,眼珠儿一转,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皱起柳眉道。
那你得放手呀,不行,再松开点,嗯,闭起眼来,好乖!
说着,两手扳住杨玉琪双肩,等他刚将眼睛闭上,双手放松,双手猛地一推,一个倒纵,飞出去两丈多远。
落地转身,发出咯咯的得意笑声,向土山之上驰去。
杨玉琪一发觉上当,大叫一声,作势欲追,吓得苏玉玑拼力往前驰,晃眼间穿入树窟。
杨玉琪却被他身后的朱玉玲拉住,并末真的去追。
杨玉琪回头瞥见,朱玉玲面含巧笑,映着日光,周身紫霞闪闪,晃若仙子,下凡一般,心头一荡,不由自主地舒臂欲搂。
朱玉玲晃身闪开,婉语笑道,玉哥哥,我还没给你梳头呢,快回去吧,我也该去弄早餐了。
说着,挽住杨玉琪手臂,一同向土山返去。
回到窟内,朱玉玲先去厨房端来温水,入室一看,苏玉玑与杨玉琪两人已然缠作了一堆,好半响,苏玉玑方才挣起身来,白着杨玉琪埋怨道,你看你,又把人家的头发弄散了,真气死人!
杨玉琪却不认账,反振振有词道,这怎能怪我,谁叫你不认账来着的。
苏玉玑这时、翘着嘴不再答喳,自去古铜镜边梳理秀发,朱玉玲却接口道,好啦,玉哥哥,快来梳洗吧,我可要去弄饭了,没功夫侍候你了,玑妹妹,劳你驾,等会为玉哥哥梳头吧!
苏玉玑没好气的回道,我不管!
说不管,并非真不管,一会儿杨玉琪漱洗已毕,苏玉玑将他推坐在镜前,为他梳发整巾,玩性儿竟然化去了不少。
杨玉琪心想,大概是被玲妹妹感化的吧!
一会儿,朱玉玲弄好早点来请两人去饭厅吃饭。
饭后,杨玉琪经昨夜一夜思量,及今晨被东海飞狸、飞鱼一闹,已然醒悟不该如此贪图这眼前之欢,而应当早日启程,导亲复仇,在江湖中作一番事业。
故而便向两位妻子提出,令她俩收拾收拾准备,以便雪儿自曲阜返来之后,好立即启程南下。
朱、苏两人,对此地虽不无留恋,一来知道玉哥哥尚有要事待办,不宜久留,二来无论去到何处,均不会与他分离,只要人在,地方自无所谓。
三来实在也怕留在此地,使玉哥哥在了无顾虑的情况下,欲取欲求,使二人劳累不堪。
有以上的这几个原因,那朱、苏两人,虽对树窟地室,心存着一份特别的留恋,却也是欣然首肯,着手准备离去。
午后,八哥雪儿带着一股子醇醇醉意,自曲阜飞返,铁爪上竟然抓回来一包衣物。
三人欣然接过,打开一看,里面除掉下两封书信之外,其他尽是些崭新的衣服,每人一套,不多不少。
那衣衫除却杨玉琪的、内外各一套蓝宝色儒衫裹衣之外,两位新娘的衣裙,都是精工绣制而成。
给朱玉玲的一套,是她一贯心爱的深紫罗缎制成,金丝滚边,对襟绣袄上、用纯金丝插绣着两只凤凰。
一左一右,对立的胸臆,凤尾泻撤下,直撤满下、番百褶罗裙,两凤神态维肖,单爪踞地,剔翎弄羽,翩翩呼之欲出,堪称是妙手天工。
朱玉玲提在手中,喜极而跳,但只是跳了两下,便忽又泫然而涕,拥抱着那一套新紫裳,呜咽地哭出声来。
那边,苏玉玑早已取过那属于她的衣衫,比量了半晌,那一身罗裳,可并不比朱玉玲的稍逊半分。
只不过是色儿不同,乃是青湖色罗缎制成,银丝滚边,纯银线插、绣着双凤,神态亦是一般无二。
苏玉玑当然是、也喜得乱跳,但也只跳了半下,便瞥见玲姐姐化喜为悲,悲切涕泣呜咽,神态间煞是伤心。
苏玉玑心中虽然不解玲姐姐为何竟会如此,却慌忙着放下,奔过去询问劝解。
却不料,当她与杨玉琪一同来至榻旁之时,尚还不曾想起,应该如何开日之时,朱玉玲已经坐起身来,望着他们两个愕然的神色,嗤,的一声,复又笑出了声来。
站在榻边的两人,可被这一笑,又被笑晕了头,却也放下了心。
苏玉玑第一个忍不住,拧腰肢坐在朱玉玲身边,边取下罗帕为她抹泪,边急声摧问道。
玲姐姐,你疯了吗?又哭又笑,闹什么鬼啊!
这一问不打紧,虽说出了呆立在一旁的杨玉琪心中凝惑,却又把朱玉玲问哭了。
只见她,那刚刚破涕为笑的花容之上,复又罩上了一层愁绪,悲戚戚地一声,唉,叹。
直叹得杨玉琪没来由便觉得心头一沉,他忍不住舒臂握住朱玉玲玉婉,柔声儿问道。
玲妹妹,你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吗?
朱玉玲闻声,凤目儿流波一掠,触到杨玉琪关切焦急之状,芳心中但觉得一阵温馨,刚才那股子无形哀怨之气,一股脑儿化成云烟。
芳心一宽,娇容上立刻转化成柳媚花娇,红菱唇忍不住再次绽开,恍若是带雨海棠!
杨玉琪一见怔怔呆视,苏玉玑睹状儿闭唇窃笑,朱玉玲发觉自己失常,陡然间红霞泛涌,反玉婉轻拽杨玉琪坐在身畔,婉声儿解说道,哎,你们不知道,这件衣服,乃是几年前家母亲手精制,制成之时曾对我说道,玲儿呀,这衣服是为娘为你做的最后一件衣服了,故此现在你可不能穿它,当时我真的不懂,怎么娘不让我穿呢?当时我就问娘为什么。
娘说,哎,我现在虽然不老,可自觉眼力较年轻时差了,所以想乘此尚不十分衰老之际,为你做好嫁衣,有朝一日,你找着人家,出嫁之时,才准你穿着,到那时,你不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吗?为娘的虽然疼你,却也不能跟你去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