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直不说话,可是在想着用什么借口将范围再扩大?
要不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些时间思考?”
江志昌刚刚已经回忆起了事发的经过,这会儿江采薇的声声催促落在他耳中,就成了引导他转移注意力的表现。
江采薇心虚了!
想到此,江志昌笃定道:“衙差大人,我确定,确定那道疤就在她手上!”
江采薇闻言挑眉一笑,然后对身后道:“衙差大哥,不知可否劳烦您举着火把靠近一些,好叫这些人看清楚,我的手上究竟有没有他所说的疤痕。”
那衙差跟宋家相熟,平日里没少吃他们家的东西,因此听得江采薇这话,便举着火把走了过来。
在江志昌灼热的视线中,江采薇镇定掀开手臂上的衣服,露出右臂。
当江志昌看清她的手臂,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对着秋捕头狂喜道:“有疤!真的有疤!我没说错!
衙差大人,您快看,这里真的有疤,她就是江采薇,是我姐姐!”
江采薇也跟着开口:“秋捕头,您见多识广,劳烦您亲自看看,我这手上的疤可是被利物刺伤所造成,又有了多长时间?”
秋捕头闻言走了过来,他说了声抱歉,而后专注盯着疤痕看了看,才开口道:“这并非是利物贯穿造成的伤,而是烫伤。”
江采薇笑道:“秋捕头明鉴,我手上的伤是去年三月煮豆汁时不小心烫伤,当时家里人都看到了,他们可作为证人。”
这话落音,江志昌顿时傻眼,他没想到让自己如此激动的疤痕竟然是烫伤。
他盯着那疤痕看了又看,终于让他发现不对劲,因此激动喊道:“不可能!你在骗人!
你去年三月才烫伤,疤痕怎么可能恢复得如此平整?
你的证人跟你是一伙儿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故意撒谎?
他们的话都不能信,不能作为证据!”
江采薇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笑着说:“秋捕头,我的手在烫伤之后,家里人立刻请了卢氏医馆的大夫过来上药,后面也曾找他换药,如果有需要,可以找他问一问,确认一下我是否有说谎。
至于疤痕的平整度。
这位公子,你不会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祛疤膏吧?
只要用得及时,疤痕虽不能完全消除,但也不会太难看。
我虽只是无路可去才投奔宋家,但是他们从未将我当成外人,见我烫伤,第一时间请大夫,买药也毫不吝啬,我受伤期间,不让我干活,甚至还想喂我吃饭。
伤口养得好,疤痕自然是可以消除的。
不过话说到这里,我也想问一句,当初你姐姐为救你受伤,你们是如何待她的?
可有延医用药,可有悉心照料?”
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全良和江志昌,似乎在替八岁的自己问出心中的不平。
江全良成功被她带走,下意识道:“我们,我们那里偏僻,不方便看大夫。”
“那你们那里的人生病怎么办,直接等死吗?”
说完她冷笑一声,摇头道:“算了,这种事情何必说与我这个外人听,只要你们心里过意得去就好。
现在我已经证明我确实不是你们江家的女儿,可你们入室绑架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我实在懒与你们废话,咱们衙门见吧。
是非曲直,相信县尊大人定能有所裁决。”
听到衙门见这三个字,刚站起来没多久的江志昌又一次腿软,直直跪坐在地上。
他不能进衙门!
倘若真的被县尊大人判定有罪,那他这辈子将彻底跟科举无缘。
他转头看向一脸灰白的江全良,慌张道:“爹,爹您快想想办法,这可怎么办?
我不能被带去县衙,我还想要读书,我想要科考!
我没有入室绑架,我只是在外面等你们而已,对不对?”
江全良听到儿子的话,顿时双眼一亮,连忙点头道:“对对对,我儿子没进去,他只是在外面等我们。”
江采薇紧随其后问:“这么说你承认入室绑架这件事,对吧?”
“没有没有,我可没这么说!”
“说没说的,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听见了。
这时候不承认也没关系,相信上了公堂,县尊大人一定会有办法让你们吐露实情。”
说完江采薇转身就准备离开,没想到却被一直没有说话的江满良抱住小腿。
“我、我们不是故意要绑架你的,我们也是受人指使。
我们愿意供出幕后主使,这个人想要害你,害你们铺子。
你们肯定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对不对?
只要你们答应放过我们,我就告诉你们我是受谁指使,我还可以帮你们指认他。”
江满良自以为胜券在握,江全良和江志昌父子听到这话也燃起希望,他们立刻跟着说自己也是受人指使,是无辜的,但是他们愿意帮助宋家人抓到幕后黑手。
作为交换,他们希望江采薇能够放过他们这一回。
这三人是真觉得凭这一点就可以拿捏住宋家和江采薇,以此换回自由,因此脸上的焦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全是希望。
可是江采薇听到这话却只想笑。
多么愚昧的人呐!
竟然觉得这种事情可以当成护身符。
她如果真有心将这些人送去县衙,根本不愁挖不出幕后之人。
有了县衙的人插手,说不定还能查得更快一些。
可惜啊,在计划中并没有将这些人送入官府的环节,因此看不到他们在拥有希望之后又满脸绝望的模样。
她装作饶有兴致的模样歪头思考一番,然后转头对钱氏使了个眼色,钱氏立刻开口请衙差走远了一些。
等人退开之后,江采薇转过头来,脸上满是兴味。
她期盼已久的猎物呀,终于上钩了。
没错,就是猎物。
其实早在江家商量着想要绑架江采薇时,他们的计划就被宋宥谦听了个正着。
然后特意布置下了这个陷阱,只为猎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