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
江全良几人在铺子门口灰溜溜的逃走之后,沈若星觉得他们几人来得蹊跷,于是便让宋宥谦去探查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出个所以然来。
她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不过两个时辰后,宋宥谦就满脸笑意的回来了。
看他这样,沈若星便猜测应该是有了好结果,她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赶紧问:“可是有消息了?”
宋宥谦环视一圈,发现除了三叔留在铺子里看店,其他人这会儿都在家里,而且也都留意这边,便开口道:“去堂屋说吧。”
一群人转移到堂屋之后,宋宥谦也不卖关子,直接将自己刚刚听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狗贼,竟然敢惦记我家卤菜方子,真是臭不要脸。”
第一个发怒的是钱氏,说完她便觉得不妥,骂江家父子是狗贼,岂不是连着采薇一起骂了?
她转头去看采薇,结果却见采薇对她的话不仅不在意,反而是一脸的赞同。
“我就知道这两人不可能是特意来找我回去的,肯定是有所图谋,没想到果真如此!
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竟然打上了卤味方子的主意。
呵,愚蠢,可笑。
他们就没有想过,这么重要的方子,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江采薇这话倒也不假,她确实不知道卤味方子是怎么调配的。
话说宋家一直将这方子看得紧,沈若星更是有先见之明地将所需材料分别在三个不同的地方采购,有时候还会故意买些别的东西来混淆视听。
为了防贼,她还特意在县城单独找了个地方存放这些东西,家里的用量绝不超过五天,至于放在家里的卤料,则统一交给钱氏保管。
至于钱氏藏东西的本事,就这么说吧,过来偷东西的贼,将房子拆了都不要一定找到想要的物件。
而钱氏,自打前年市面上出现了仿冒品之后,她便将卤料方子当成眼珠子一般护着,每次放卤料和处理卤料从不假手他人。
后来在经过沈若星的同意之后,她更是将一部分香料磨成粉混在一起,然后用纱布包着放在锅里煮。
那时沈若星就说,即便是最厉害的大夫,估计也难以区分这里面都放了什么东西,具体配比又是怎样。
但是这样钱氏仍旧不放心,每次卤完东西,她将卤料包拿出来之后,会把没有磨成粉的全部碾碎,然后将用过的各种香料混在潲水里面倒出去,彻底断绝了旁人翻垃圾来寻找的可能。
她防范如此严格,江采薇几人根本就没有接触过卤味方子。
当然,如果她们有心,肯定比外人要多一些打探方子的机会,可是她们根本没有这个想法,每次看到钱氏放卤料包时,她们甚至会下意识避开。
因此,即便江家人想办法将采薇给弄回去,他们也不可能得偿所愿。
钱氏听到这话暗自得意,心说江家人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家里其他人也都是这个想法,唯有二郎除外。
他着急问:“那家人既然有了绑架的主意,那就很可能真的会将采薇绑走,咱们该怎么办?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尽管小心再小心,指不定哪里也会露出空子来。”
江采薇沉吟片刻后看着沈若星道:“要不我拿卖身契去跟他们聊聊。”
“什么卖身契?”
二郎看看江采薇,又看向她视线落点处的沈若星,眼中满是疑惑。
沈若星将今天上午去伢行弄的卖身契说了一遍,但她没说这是假的,而是说这是万不得已的一个手段,只是用来吓退江家人。
这话刚落音,二郎立刻反对:“不行,我不同意!”
他走到江采薇身边强硬道:“咱们不能用这万不得已的手段,肯定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的。
实在不行,咱们提前将婚事给办了。
即便他们认准你是江采薇,真的想办法将你给绑回去,我也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找他们要人。”
江采薇却不肯同意提前办婚事,她身上还背着这么个麻烦,如果不能解决,她没办法安心成亲。
“二郎,这只是权宜之计,毕竟这份卖身契没有从衙门走,那我就不算奴籍,等江家人离开之后,咱们将这份卖身契销毁,那就没事了。”
“可是这不一定能骗过江家人,他们都是读过书的,兴许就知道卖身契得去衙门盖红印,没盖红印的就算私下买卖,即便你真的逃了,我们也拿他们,或者说拿你没办法。”
“那就去衙门盖红印!”
江采薇咬牙道:“我绝不可能被他们这种龌龊手段所威胁,我卖身给若星,他们若真的将我绑走,若星就可以上衙门去告他们。
他们那么爱面子,不敢赌的。”
这话说完,她愈发觉得此办法可行,于是试图劝服二郎:“我这又不是卖身给别人,是卖给若星,完全没有一点儿风险。
而且,我就算入过奴籍,对以后也没有影响,等我嫁人之后,我就会入夫家的户籍,夫家是良籍,我就会变成良籍。
经过这样一转手,江家人以后是真的拿我没有任何办法了。”
二郎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妥当,他正想着办法试图让采薇放弃卖身的想法时,沈若星开口道:“我说,咱们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诡计,为什么不能将计就计,引他们入局,以绝后患?”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过去,二郎更是两步跑到她跟前问:“大嫂,您已经想好解决的对策了吗?”
沈若星回:“我大概有个想法,但是还得仔细推敲一番,找出不合理的地方来,争取一击即中。”
“大嫂,快说说您的办法,这会儿咱们这么多人在,正好可以商量商量。”
“那江家人不是要绑架采薇吗?咱们就主动将人送给他们去绑。
咱们再带着衙差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们抓到人之后,咱们直接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