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顶下去,白雾渐浓,越靠近谷底,环境越阴暗潮湿,加上四周静寂无声,给人的感觉十分阴森不详。
鱼铃碰见好几只脸上长满触须的怪物,她好心地帮它们超脱了。
又走了许久,她来到一处峭壁上,下方依旧深不见底,白雾朦胧。鱼铃借助钩锁捆住对面山崖上的树干,荡了过去。
大地突然传来震动,峭壁有石块滑落,鱼铃收好钩爪,朝谷底看去,一条超大白蛇从下方探出脑袋,头顶长有角,蛇信子吞吐发出咝咝声。
鱼铃拿自己和白蛇比了比,白蛇的一只眼睛就有她那么大。
白蛇正在朝她这个方向过来。
鱼铃环视四周,在上方找到一处山洞,她当即射出钩爪,抓住上面的石头,然后沿着绳索上爬。
白蛇似乎被这边的声响惊动,加速靠了过来。
鱼铃抓紧时间,上去后,连钩爪都没要,直接钻进洞里。
背后,蛇头撞入洞穴,大地晃动,碎石抖落。由于身躯过于庞大,它始终没钻进来。
鱼铃放下提起的心,打量起这处洞穴。
洞穴有三个出口,连起来像一个T字母,有两个出口十分近,中间仅有几米宽的石柱支撑,最后的出口通向山的另一端。
鱼铃只有眼前的这条暗道可走,暗道中间的路段近乎无光,但再走一截,便能看见微光。
从洞口出去,外面是一片白雾笼罩的大地,随处可见变异的怪人和野兽。
再往前不知走了多久,鱼铃终于见到映月湖。
映月村就在她的前方,但这里的人都怪模怪样,比先前见到的变异人好不到哪里去。
希望有可以沟通的人存在!
鱼铃一边走入村子,一边拔出斩花剑。
她依次探索村里的房子,现在轮到眼前的瓦房,她推开木门,屋里有个女孩。
“小朋友,能说话吗?”鱼铃靠近她,“你不说话,我就过来了。”
仅剩两步之遥,女孩猛地转过头,张开满是触须的嘴巴。
鱼铃正欲一剑捅去,旁边的房间走出一个老人,“请不要伤害她。”
“放心啦,她想吓唬我,我只是反过来吓唬她。”
老人并不想说话,是啊,全村子的人都吓死在你的剑下。
鱼铃问:“老伯你是?”
“我是映月村的村长。”
鱼铃抬眉,收剑入鞘,“这么巧,我正好找您呢。”
“少侠找老朽何事?”
鱼铃面露忧愁,“大山里的人都得了一种怪病,我想面见仙人,寻求解除变异之法。”
“那不是病,是他们与仙人签下的不死契约。”老人道。
“既然与仙人有关,那仙人一定知道解除之法。”鱼铃大喜过望,“老伯,怎样才能见到仙人?”
“你来晚了。”老人咳嗽,“通天路已经断绝,我们被抛弃了。”
“喔,何解?”
“二十八年前,月心剑圣亵渎神仙,从那时起,仙人就不再回应我们,祭祀也失灵了。”
“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说她亵渎神仙?”鱼铃好奇地问。
“她窃取仙人的雷电之法杀生。”老人说,“那一日,有很多人看见,她用雷电之法大开杀戒,月门顷刻血流成河,天地为之变色。”
“……”这也能联系上,封建迷信不可取。
鱼铃问:“你们是怎么祭祀的?”
“往年只需将一对童男童女送入天井,然后奉上灵物吸引接引使到来,由接引使将他们接入地宫,求见之人跟随童男童女进入地宫,然后在地宫祈福,便可登上仙庭。但现在,天地间没了灵气,灵物也没了,接引使便不会再来。”
“灵物?灵物是什么?”
“灵物是拥有灵性的物品。老朽知道的灵物,此世间只剩三件,分别是剑圣的雷剑、金刚猿的佛珠、地蛟的血胆。”
鱼铃下意识问:“地蛟是那条谷底的白蛇么?”
“是的。”老者点头。
“金刚猿是不是山顶红叶林里的那些猴子?”
老者摇头,“不是,金刚猿住在废弃的罗刹寺,那些猴子是它的猴子猴孙。”
“一共要几件灵物?”
“两件,接引使一件,地宫祈福一件。”老人一惊,“难道少侠有取灵物之意?万万不可,地蛟、金刚猿皆非人力可敌。”
“无月的任务罢了!”
鱼铃踹门而出,给他留下一个孤高的背影。
原本腐朽的木门,吱呀一声坠地。
……
无月听了祭祀的事,叹息道:“金刚猿和地蛟原本是十万大山的土地神,后来受到灵鬼的影响,失去了理智,只剩下兽性。主人的雷剑、金刚猿的佛珠和地蛟的血胆确实是世间仅剩的灵物。”
“怎样才能得到这三件灵物?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鱼铃可不认为自己是地蛟的对手。
“唯有灵物可以对抗灵物,想取佛珠和血胆,必须先取得主人的雷剑,再借用雷剑对付地蛟和金刚猿。”
“雷剑在何处?”
“雷剑一直存放在月阁的登月台。”无月起身,“我为您带路。”
鱼铃刚回来,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月阁。
她和无月爬上半月崖,天色已晚,四周只有浓密的松木和云杉。无月告诉她:“这里是风雪线,再往上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冰雪从不融化。”
她们继续向上攀登,前方凿出的石阶向上直入天际。
强风是这里的常客,时时如荒野孤狼呼啸,时时又归于平静。
走了半个小时,她们终于抵达月阁。无月道:“最高的那栋楼,便是登月台”
穿越两边是石砌墙壁的大门,门口火焰摇曳,无月突然道:“不对劲,太安静了,守卫去哪儿了?”
无月加速前往登月台,鱼铃紧随其后。
她们刚踏入阁楼,黑袍人便向她们袭来,无月看见黑袍上的蝴蝶,脸色一变,说出袭击者的组织名字,“水月镜花。是陛下要对月阁动手。”
无月是剑圣的侍女,剑术不差,联合鱼铃很快清掉刺客。
她们来到登月台。
此时,一轮新月挂在空旷的夜空,显得硕大无朋。
“久违了,无月师妹。”一个男声从月下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