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岸山崖一,18岁,曾经是个大少爷,在龙头战争时带着妹妹流落街头,后加入黑手党,为资助妹妹继续学业而选择了战斗组,一直战斗在前线,表现良好,保持着平淡的同事关系。一周前和组员发生矛盾被发配到了织田作这边。”

岸山已经被太宰赶来的部下押去了刑讯部门,拉面店老板被带走接受调查,在黑手党涌入后客人早已跑了个精光,太宰治随口说着岸山的资料,看来早已做过详细的调查。

这让织田作之助确信了岸山叛变的事实。太宰是不会做无用之事的,那么岸山一定是有问题了。不要去揣测太宰,这也是黑手党不成文的规矩。他自认没有太宰聪明,便不会去质疑他的判断。

要说怎么难过倒也不至于,虽然这一周来和岸山得相处还算融洽,但黑手党内部本来就不怎么光明,就连至交好友都不一定可信,一朝跳反也是常有的事。这种事这些年来他看得不少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毕竟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底层成员,实在犯不着浪费时间,那么是因为太宰么?可是岸山的反应又不像是知道他们认识的样子。

“所以说,织田作就是太没戒心啦,这次要是没有我会怎样哟。”

“啊会怎样?”

“这种时候要惊慌吧。”

“抱歉。”

太宰治瞬间泄了气,无精打采地趴到了桌子上,“他似乎是想伪装成病逝所以没直接用老鼠药,毕竟他还有个妹妹嘛,切,还想着事后和妹妹继续幸福人生呢。以他的地位也搞不到什么高极品,不过只要看着像病逝就好了,不会有人去特意给底层病逝的织田作做尸检的啦。也因为是劣质品效果差发作又慢,解药遍地都是。不过我还是很不爽!”

太宰猛地一拍桌子,气呼呼地鼓着脸颊。

“竟然有人要杀织田作唉!太过分了!”

“毕竟我是黑手党吧。”

织田作之助也不记得他和岸山崖一有什么龌龊,在他成为他搭档前他甚至都没见过他,可黑手党的工作难免带着血腥,就算他不杀人也无法控制会造成什么连锁反应,分到底层的都是零碎的工作,谁也不知道上层在打什么计划。太宰大概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是不去探究对方的工作,而岸山的事算是工作范畴么?那要太宰来判定。

“说得好织田作!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结的仇并不重要,要是管这些的话战战兢兢的早就是小矮子了。重要的是他对港口黑手党造成了损害。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我会拷问出他背后的人的。”

“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织田作,是我连累了你才对,”太宰这才说出一早就想说的话,此刻他停了那夸张的腔调,黑暗淹没了他,“岸山崖一的行动太过突兀了,他之前可是个低调的人,一周前突然爆发并开始试图接触毒药,那时候他接触了某人,他明显知道了你的异能,特地策划了毒杀,但是行动间又不像有人在暗中指点。他是个弃子,背后的人是冲我来的。”

“太宰你要小心啊。”

“织田作才是,不要太依赖异能啊。还有就是安吾了,总感觉今晚会遇到他呢……”

铃声打断了太宰的畅想,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太宰露出了可怕的表情。

“织田作,岸山惠被带走了。”

太宰回港黑了,大概是要亲手审讯岸山,他的手下没有接到岸山崖一的妹妹,她从学校离开后就失去了行踪。太宰的猜测被证实了,确实有个幕后之人,他预料到了太宰的行动,或许此刻也正在透过屏幕注视着他们。

织田作之助决定去一趟西餐厅,他在龙头战争中收养了5个孩子,平时被寄养在餐厅的二楼,由老板帮忙照顾。今天经历了这么一遭后他实在是无法安心,正好也该去送生活费了。在经过点心铺子时他顺道买了些甜品,上次的蛋糕他们就很喜欢。

路灯已经亮了起来,黑沉的海上停着几艘船,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海风吹散了些他的焦虑,西餐厅就在海边,白天的时候能够看到美丽的海景,几乎是他理想中的房子的样子。

“今天来的真晚啊织田作小弟,还是特辣咖喱么?”

织田作之助摸了下肚子,那碗拉面在提取样品后被倒进了垃圾桶,在咖喱的芳香中,他确实是有点饿了。

“拜托了。”

咖喱的辣味直冲喉咙,刺激得人浑身发热,每一粒米饭都均匀地沾上了咖喱的汤汁,软糯的土豆间或夹杂着劲道的牛腱,织田大口吃着他的宵夜,只觉得舒爽不已。

“孩子们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小孩子嘛总是精力旺盛,老板我可要管不住啰,还是要靠织田作小弟你啊。”

“我才是多亏了老板,要不是你给我提供了房子,孩子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们5个逐渐活泼起来,放着不管的话还真是担心他们哪天干了什么大事出来。”

“比方说抢银行么?”

“唔我没钱赎5个啊,”织田作之助从风衣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就只有这么点,啊,这个是这个月的生活费。”

“你还真的有在想啊。”

“那么这个也拜托了,”他拿起摆在一旁凳子上的甜点盒,放在了桌子上,“这次买了新的口味,据说是人气款,老板也可以试试。”

“被推销了吧。”

“啊是的。”

“对了老板,最近可能会有点不太平,你们小心一点。”

“是被盯上了么?”

老板的眼神犀利了起来,那张胖胖的脸上硬是透露出肃杀,虽然胖得看不见脚,但老板曾经是在前线厮杀的军人,现在也偶尔会去黑市购入武器,只有这样才能在横滨安然地开着店吧。

“看来得多进点弹药了。”

老板开始回忆起市面上的武器品种,盘算着怎么在店里安装合适的陷阱。

“那么我先告辞了。”

“织田作小弟,”老板叫住了他,“你不去看看孩子们么?”

“下次吧,今天已经很晚了孩子们该睡了,我等下还要去个地方。”

“下次要早点来啊,孩子们可是很想你的。”

“嗯。”

织田作之助要去的地方是一家位于地下的酒馆,他偶尔会来这里喝酒,有时会遇到太宰和安吾。三人并没有约好要一起喝酒,就像是有着心照不宣的约定一样,要是想见朋友的话就到这里来吧,然后,大概是朋友间的默契,总能遇到在吧台前喝酒的他们。

他想着太宰的话,今晚会遇到安吾么?

已经是深夜10点了,店内弥漫着雾气,酒保在吧台后擦着玻璃杯。织田像往常一样点了杯蒸馏酒,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上一次他们一起喝酒时,在这里拍了张合照,那时候他就坐在这个位置。

“今夜只你一人么?”

“不知道啊。”

织田作之助啜饮了口酒液,他不可能给安吾打电话,安吾若是不来那自然是有什么事在忙的,不去干涉朋友的生活,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

“最近如何?”

“承蒙关照。”

织田和酒保随意地聊着天,等待着不知是否会来的友人,一个人喝酒的时光显得分外漫长,在指针过12点时,他站起了身。今天是等不到安吾了。

第二天,织田作之助从港口黑手党首领口中得知了安吾失踪的消息。

“从昨晚开始就联系不上安吾君了,然后昨天夜里,组织的武器库被炸了。”位于港口黑手党顶端的首领办公室,厚重的窗帘被完全拉下,房内点着昏暗的灯,首领坐在桌子后面,他的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叠起,下巴搁在了手背上。

所以昨晚安吾是出事了么?然后太宰被叫去处理爆炸案。织田分析着情况,他放轻了呼吸,唯恐暴露出慌乱的内心。

“你知道的,安吾君是组织的情报员,从武器库的密码到组织的黑料,连我都无法确定他的情报网到了何种程度,而那份情报被用来针对组织就会造成重大损失,目前无法确定安吾君是否是自愿离开的,你知道叛徒会是什么下场吧。”

织田作之助的指尖轻颤了下。

“当然,安吾君是个好员工,如果他遭遇不测我也十分痛心。并且他还是太宰的朋友吧,我听说了你被毒杀的事,也许是有个幕后之人,太宰已经去调查了。但是既然对方可能盯上了太宰,那么我们这边就需要另外的破局之人。你也希望能为朋友们做点什么吧。”

“……是的。”

无法反驳,他确实为友人们担忧着,但是身为底层的他什么都不被允许知道,什么都无法做。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首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从桌子上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那是——

“这是银之神谕,有了这个就能直接命令五大干部之下的所有成员,简而言之就是首领亲临。拿着这个去拯救你的朋友吧,我看好你哟,织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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