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醒过来的时候,病房内空无一人。
窗外天色大亮,指针指向上午十点。
江黎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感觉头似乎没有那么疼了。
这时,护士推门进来,看见江黎坐在床上,她惊喜地走到床前,“厉少夫人,您醒啦,头还疼吗?”
江黎摇了摇头,“我睡了多久?”
护士说道:“您睡了两天两夜,昏睡的时候还抓着厉少不放,一个劲儿地喊头疼,医生查不出问题,厉少发了好大的脾气,吓死人啦!”
回想起厉承州发狂的模样,护士依旧心有余悸。
江黎微愣,双手抓了一下被角,轻声问道:“那他人呢?”
她的脑海闪过关于厉承州的零星记忆,但不真切。
头开始疼了起来,江黎隐忍着没有发声,虚弱地靠在床头。
“厉少有事暂时离开医院,看样子像是遇到不小的麻烦。”护士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道,“厉少输液没输完,拖着病体去工作,身体扛不住呀,厉少夫人您赶紧劝一劝,高烧引起的轻微肺炎可不是小病。”
护士刚参加工作,性子活泼,话匣子开了头就难以停下来。
江黎眉心微蹙,“我会和他说的,我想再睡一下。”
护士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病房。
江黎从床柜的抽屉里找到一台手机,界面没有密码锁,通讯录只有厉承州一个号码。
江黎没有迟疑地拨通厉承州的手机,但无人接听,她耐心重新拨了一次,这一次只是响了两声便挂断了。
江黎以为他在忙,不方便通电话,她改为发短信,“你还好吗?什么时候来医院?”
手指稍微停顿几秒,江黎迅速地在末尾再添上一句,倏地,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她下意识地抬头,只见管家推着厉老夫人走了进来。
叮咛一声,江黎的手机界面亮了几秒,她用余光暼了一眼,心绪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她手滑打错字,将“见面谈”打成“我想你”,而且厉承州非常认真地给了回复,“等我。”
脸色微烫,厉老夫人已经来到病床前,江黎顾不上思考,立即把手机盖在被子上。
厉老夫人见江黎行为鬼祟,脸色不由地一沉,“你在做什么?”
江黎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厉老夫人冷哼一声,她把管家支开,正色道:“江黎,我还是低估你的本事。”
江黎面不改色道:“抱歉,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她已经按照厉老夫人的意思签署离婚协议,她不再受厉家的规矩约束,对厉老夫人自然没有起初的那般客气畏惧。
“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再装失忆。”厉老夫人怒目而视,“既然你选择拿着我给你的那些离婚财产离开承州,那就应该走得干脆利落,你故意吊着承州,胆子倒是不小!”
江黎靠在床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讥讽。
“我仔细想了想,以厉家的财力和地位,我和厉承州离婚只拿到几千万和几套房产,压根不够抵算我的青春损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