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道利箭落下,封住了小十六的另一条腿。
底下的黑水藤蔓蠢蠢欲动,白色的高台墙壁已经满是黑色的藤蔓。
小十六的眼睛里满是那蓝莹色的光芒,他的终点就在不远处,他是不会放弃的。
“蹭蹭蹭”的利刃不断落下来,小十六的整个身体都被封住,他抬起手臂嘴角溢血心有不甘:“是什么阻止我们相爱...my love,我不会放弃的……”
数以万计的黑色藤蔓从两边窜上来,想要补充小十六身体的力量,却被一道横的斩击,连着半个高台一起劈下去。
“我还会回来的小阿莲——”
“嘭——”的一声,高台落入水面,彻底沉了下去。
外界。
“你无不无聊?”白喾将小十六扔出去:“再这么弄我就不陪你去了。”
小十六从地上翻滚着爬起来:“好好好,我不动歪点子好了吧?”
他化成黑色的人形去翻衣柜:“我来收拾行李,你去向市联和苏子报备。”
小蛇突然钻出来,眼睛里迸发兴奋:“那我也可以去吗?去旅行!”
“他去厕所你都在,你还有哪不能去的……”小十六略显无奈的抱下一堆衣服:“哦对了,学校的事我托人办了,你以后不用去读书也能拿到学位证书,所以不用操心那种事。
国家规定[智慧]型天赋的能力者,或者天赋可以升级智慧的能力者都可以在一年内毕业,但实验课时和论文数量不能少,不过这些小事就都与你无关啦~”
“你好像个老妈子……”白喾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模仿宋词,他确实设身处地的感觉到了被细心照顾的错觉。
“哈??”小十六大吃一惊,但很快脸色又恢复到原样:“你已经有贤妻和良母,我算个啥啊……”
“你算...”白喾准备拨通苏子的号码:“贤渊。”
小十六的脸都要耷拉到地上了。
——
长宁市。
“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啊,我们拖着大包小包走了多久了?”白喾就知道不该让这家伙收拾行李,什么都带,就差把夏天和冬天的衣服也装进去了!
“哎呀我的信号很弱,也不确定他到底在哪个方向,嘶...”小十六咬着手指,想起来一个办法:“你不如向当地的市联打听打听,近期某个地方如果出了大事,可能就和我们要找的人有关。”
“不早说...”白喾小声嘀咕了一句,把那些背包放在地上,然后掏出手机询问当地的市联。
大概一分钟后,白喾叫了一辆车,安心的坐在上面。
“师傅,去绥宁镇。”
那司机师傅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讶,现在长宁的本地人都对绥宁这个地方闭口不谈,这两个家伙在飞机口附近打的车,看来是外地来的。
司机故意用较为随和的语气问道,就像是在聊家常:“两位是从外地来旅游的?还是绥宁的本地人回家乡探亲啊?”
“旅游,绥宁的毛族文化不是全国有名嘛,所以想来打卡看看。”在外面白喾都尽力模仿宋词的语气和动作,而且初期的模仿非常到位,简直就是宋词本人。
司机师傅叹了口气,还拍了一下方向盘:“年轻人,不是我这老头子多嘴,你们去一个地方都会做旅游攻略的吧?
如果你们看了长宁市的旅游官网,上面第一条发布的信息就是绥宁镇封闭不接客了。”
司机抬眼瞟了后面的两人,语气也变得低沉神秘:“绥宁,出事了!”
白喾当然知道那里出事了,刚才电话里就是这么问的,长宁市联的学司同意他进入绥宁镇,毕竟这是长宁自己都无法处理的问题,就算请求州府的帮助,也没能除根。
本着套取信息的目的,白喾还是故意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啊?那我专程跑过来,岂不是空跑了一趟啊?到底出什么事了师傅,您能和我说说吗?”
“嗐,虽然绥宁出事了,但长宁大的很,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嘛!”司机认识一个亲戚带的导游团,想帮她拉拉客:“如果你们想去其他地方,可以跟导游团啊,不用你们自己做攻略,除去绥宁这个景点,又不带上飞机票,三天两晚,我认识一个导游,她只收这个数!”
他伸出两个手指,白喾大概明白了,这个数也挺多的啊,果然盲目跟风就是被骗钱的……
为了接下来的目的,白喾还是表示出想跟团的意愿,还要了那个导游的联系方式,这司机一看把信息推出去,他也高兴,关于绥宁的事就不断的向外吐。
机场离景点太远,这一路都得花上五个小时,听这司机不休不歇的巴拉巴拉,小蛇都靠在白喾的肩上睡着了。
看那司机一直喋喋不休没说重点,白喾紧急给他话题拉回来:“师傅啊,绥宁到底出什么事了?”
师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熟睡的女人,怕接下来的故事吓到她:“绥宁现在成了一个被诅咒的小镇,每一间屋子外都爬满了一种黑色的藤蔓,那藤蔓特别特别大,甚至可以遮天蔽日呐!”
师傅说后面的几句话时还特意加了重音,尾音也拖老长了。
“小伙子你不知道,我听当地的朋友说,那黑色的藤蔓会吃人嘞!长宁市联派了好几次去除那个藤蔓,毁了又生,源源不断的从地底冒出来,还折损不少能力者呢!”
“还有这种事?”白喾在心里细细谋划:“我也是能力者,还闯过墟境呢,不怕,您继续说。”
“嘿,别怪我老头子说话难听,现在的年轻能力者,以为自己觉醒了什么天赋,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能力者不也有三六九等,我看市联现在也不是好进的。
小伙子今年大学毕业了吗?准备找什么工作啊?”
司机师傅的眼神变了,他看白喾的打扮也挺顺眼,虽然宋词很有名气,但大多数能力者也不过听个名声不见其人,能力者以外的人就更不知道宋词了。
白喾还在想绥宁的怪事,殊不知已经落入了司机的圈套:“我已经在市联工作了,不过不在这边。”
“哦哦...那看来是我刚才多虑了……”司机的脸上浮起笑容,只一眨眼,就从尴尬的讪笑变成了暗喜,现在在市联工作的能力者可是相亲市场上最受欢迎的条件之一,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那小伙子贵姓啊,是哪里人?我听说在市联工作福利待遇都挺好的,有房吗?”
白喾讪讪的笑了笑,如果不现在打断,估计还要回答更多:“呃...叔叔我已经结婚了……”
“啥?你说你还这么年轻,就该多打拼几年,搞那么早结果干啥捏,唉呀,你们都还是太年轻了!”大概是被拆穿了的无地自容,那司机又在拍方向盘来缓解尴尬了。
“那个叔叔...绥宁的事......”
白喾也没想到会被扯到结婚的事,他害怕把这个司机弄不高兴了,到时候想套话又变难了。
但其实也无所谓,反正这条路很长,与其听他唠里唠叨,还不如在里面多睡一会。
司机觉得是自己唐突了,毕竟在白喾身边还跟着一个那么漂亮的女孩,旅游带女孩子两个人来,不是情侣也只能是夫妻了。
所以他并不生气,很乐意的陈述道:“关于绥宁啊,我跟你说一个外来人都不知道的故事吧,你听了就会明白为什么如今的绥宁会生出那种祸端了。”
背景故事?或许也有参考价值,白喾觉得不妨听听看。
但这一听就是三个小时,他有种失策被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