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厉衍风因为要开一个海外视频会议，乔璃还没睡醒，他就早早去了公司。
这边会议刚结束，他一合上电脑，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
电话是从楼下前台打来的。
他一接通，就听到公式化的甜美嗓音，“厉总，楼下有位先生找你，他没有预约，但是他让我一定转告，还说你一定会见他的，他说他是宋翊！”
宋翊？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厉衍风略显吃惊。
不得不说，宋翊确实摸透了他的心思，他没有不见的理由。
挂断电话前，他便吩咐道:“让他上来。”
宋翊主动找上门来，这可就有意思了，至于为什么而来……
直到宋翊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厉衍风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应该算是他们第一次单独见面。
一个眼神碰撞，大家心里都已经明了，一个来者不善，一个整暇以待。
“坐。”
厉衍风指了指落地窗前的会客沙发，率先开了口。
他的语气中不带情绪，还挺客气。
宋翊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他们之间，连客套都显得多余。
厉衍风起身走过来，淡淡道:“你居然会先来找我，说实话我有点意外。”
宋翊扯了下唇角，用跟厉衍风一样的语调道:“我也说句实话，这些日子我都在帝都，你居然一直没主动找过我，我也很意外。”
这话听起来，实在有点奇怪。
就好像他们之间有点什么一言难尽的关系，他非得主动找他一样。
可他们都是局中人，也都是聪明人。
有些事儿，无需说破，心照不宣。
厉衍风本来还只是猜测，但宋翊已经开门见山，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时金晟从三堡实验室逃走，还顺便救走了宋翊。
他们两个现在在同一条船上，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实了。
金晟知道他就是三堡实验室的主人，那么如今宋翊也知道了，并不稀奇。
厉衍风也轻笑一声，道:“急什么，瞧你现在不是自己找上门来了嘛！”
都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
厉衍风一秒敛住了笑，直接而果断的问道:“金晟人呢？”
“呵……”
宋翊闻言，忽然笑了起来。
就好像是逼着厉衍风主动亮出了底牌，他的心情是极好的。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倒也想先问问你，乔璃应该还蒙在鼓里吧？”
厉衍风一怔！
不管宋翊说什么，他都能维持面不改色。
唯独提到了乔璃的时候，他的眼底闪烁了一下。
薄唇微抿，眼神犀利。
宋翊没等他开口，便继续道:“她也是天真，还以为你搞那么大的阵仗引我现身，就只是为了我而已……她又哪里知道，就我们之间那点小恩怨，你应该犯不着这么费心，能让你这么费心的，就只有金晟吧？”
厉衍风冷哼一声，“你这个人还算有点优点的，至少有自知之明。”
他承认了。
关键是，这都明摆着的事情，否认也毫无意义。
宋翊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依然波澜不惊的模样，像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只不过，他很快就反讽了一句，“哦，对了，乔璃该不会根本不知道金晟这么个人的存在，也不知道三堡实验室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