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衍豪抿着唇，没有吭声。
他的模目光有些凉，一会儿盯着丁琼华，一会儿盯着厉敬丰。
眼底里，浓浓的失望挥之不去。
厉衍豪这个人像是天生就缺根筋，一直都用最洒脱的心情来享受他的人生。
丁琼华见惯了他开朗欢脱的模样，骤然这么严肃，反而不习惯了。
她勉强的挤出一丝笑意来，问道:“怎么了这是……”
厉衍豪的脸色更沉了，沉声道:“装，你再装。”
丁琼华的笑容逐步僵硬，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显得有些刻意，问道:“什么意思？装什么？”
厉衍豪道:“乔璃不见了，你敢说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丁琼华极力否认道:“她那么大个人，说不见就不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厉衍豪道:“我大哥刚找我了，他说昨晚乔璃是收到我发的信息，她是在找我的过程中不见的，昨晚发生了什么，还用我再重复一遍吗？”
丁琼华:“……”
厉衍豪又道:“你们叫我吃饭，只是幌子对不对？我刚刚才回过味来，我怎么……对昨晚的事儿，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我就喝了两杯，即使醉了，总不至于什么都不记得吧？”
丁琼华脸色讪讪的，解释道:“衍豪，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啊！我们是你父母，叫你吃顿饭而已，你……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厉衍豪既忧心又伤心。
不管厉敬丰和丁琼华如何管束他，他即使心里抗拒到极点，表面上也总是敷衍的应承下来。
他几乎没跟他们正面起过冲突。
这下子，他却很认真的在愤怒，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当即就怒吼一声，“你们都当我傻是不是？”
丁琼华道:“瞧你这话说的，你是我儿子，我们怎么当你傻了？再说了……你可不能没根没据乱说话，乔璃的事儿，我们……”
“就是我们做的！”
一直沉默的厉敬丰忽然开了口，语出惊人。
丁琼华都吓了一跳，拼命的给厉敬丰使眼色……
怎么回事儿呢？
不是说好了，死不承认就完了吗？
现在又没有人有证据证明乔璃失踪跟他们有关，干嘛这么冲动呢？
厉敬丰却像是没接收到丁琼华的暗示一样，继续道:“没听见吗？他说他不傻，什么都瞒不了他……”
话到一半，厉敬丰忽然停了下来，冷哼了一声之后才接着道:“对，就是我们做的，你现在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厉衍豪踉跄了一下。
他的脸上出现了各种复杂的心情，愤怒，震惊，忧虑，但是都比不上从心底蔓延到眼里的绝望。
是的，那是一种对亲情的绝望。
“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嗓子嘶哑，大吼了一声，接着质问道:“你们到底想干嘛？你是我爸，你是我妈！你们拿我当什么了？啊？”
丁琼华神色复杂，上前拉了一下厉衍豪的胳膊，出声道:“儿子……”
“别碰我！”
厉衍豪甩开了她的手，继续道:“你们这是……利用我！我明白了……你们特地约我吃饭，把我灌晕，然后用了我的手机给乔璃发信息，把她引来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