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厉衍豪顷刻之间感觉一群乌鸦从额前飞过，嘎嘎嘎……
男孩儿？女孩儿？
这个……
他能说，他也不知道吗？
他从昨晚到现在都焦头烂额的，一边是哈雅的安危，一边是孩子的死活，他哪里还有心情去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孩子剖出来之后，医生只是出来告知孩子的情况。
当时说了很多话，每一项都代表着危险，至于医生有没有告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也许没有说，也许是说过的，只是他压根没关注。
孩子出生后这段时间里，医生也就孩子目前的状况跟他沟通过。
可，说的都是孩子，宝宝，也没说是男是女啊！
所以，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哈雅提出疑问的时候，厉衍豪居然一时半会儿答不上来，只能支支吾吾的道:“我想……可能，大概，也许……不是男孩儿就是女孩儿……吧……”
厉衍豪也想果断一点，可是在这个时候却没办法果断。
于是，说了一句废话，说了不比说更糟。
早在他眼神闪烁时，哈雅就已经看出不对劲儿了。
哪有谁连自己孩子的性别都不确定的，请恕她在这个时候没办法乐观起来，所以立即就想到了最糟糕的方面。
“你是不是骗我的？是不是孩子……”
哈雅的目光直愣愣的盯着他，即刻屏住呼吸。
她希望能马上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又很怕万一他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毕竟在这样的时刻，厉衍豪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极有可能拿这事儿来欺骗她，等到她的身体和心理状态都恢复一点了，才告诉她真相。
厉衍豪马上否认:“没有，我真没骗你。”
哈雅立即追问:“那你怎么会连男孩女孩都不知道？”
“我……”
厉衍豪一瞬间的语塞，忽然也觉得自己这个爸爸当得有点不太称职。
就当他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吧，赶紧解释道:“这还不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当时是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和我说，说了很多话……我那时候不是担心你嘛，我整个人都是乱的，可能我没听得太清楚，而且……孩子出生后就紧急送往新生儿科了，我连看都没能看上一眼，男孩儿女孩儿也不重要嘛，我也就没来得及问。”
虽然急切又凌乱，也算是勉强解释清楚了。
而且他给出的理由，还是能站得住脚的，抓心挠肺的事情都理不过来，无关紧要的细节确实不重要了。
哈雅似信非信的，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没骗我？”
厉衍豪叹息一声，保证道:“没有，没骗你，但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哈雅实话实说。
她又不是傻子，迟早会看出来的，那还不如他主动告知，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于是继续道:“哈雅我必须要告诉你，孩子真的还活着，但是实在太小了，目前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我们可能暂时还见不到。”
哈雅已经早有预料。
早产儿，哪有不危险的。
况且，医学上把二十八周至三十七周的胎儿成为早产儿，而他们的孩子连二十八周都不到，属于超早产。
就这样生下来，都还不能叫做早产，而是流产。
还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