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实在太久了。
乔璃都不敢去想，只要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心都揪起来。
如果他能彻底好起来，该多好！
她忍过了那阵心疼，才问道:“那金晟……他现在怎么样？”
厉衍风蹙下了眉，“嗯？”
什么怎么样？
金晟已经死了，被他一拳头打死的，她不是亲眼看见了吗？
乔璃又问:“我是说……你们在金晟身上实验了这么多年，他应该跟你以前的情况差不多……有他这个活体在，还没找到彻底解决问题的方法吗？”
厉衍风道:“金晟已经死了。”
乔璃道:“他怎么会……他……”
她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却忽然间意识到什么，再也说不下去了。
死了？
她虽然亲眼看到金晟倒下，但是金晟那样的怪体，她还以为……
厉衍风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于是道:“席亚伦的原理是……先找一个适合的活体，通过人为的实验干预，把他培育成和我差不多的体质，然后再在他身上试验，看能不能研制出能让他恢复正常的药物，如果在他身上进行的实验成功了，那就说明我也是有希望的，金晟虽然在很多方面的症状都跟我很像，但他毕竟不是我……”
最后这一句的言外之意，乔璃总算听明白了。
就是说，金晟不是不死之身。
死了，就是死了！
乔璃的脸色一变，立即问道:“他会死……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厉衍风迟疑了半晌，道:“不确定。”
乔璃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整张脸顷刻间一白。
她冲着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你不确定……你都不确定，那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他……”
金晟意味着什么，他不清楚吗？
可……
乔璃的话依然只说到一半，就再次说不下去了。
还能是为了什么？
那个时候，金晟敌不过厉衍风，就试图转过头来攻击她。
厉衍风的拳头就是在那个时候毫不犹豫的袭击过来。
他杀了金晟，救了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真的是为了她……
不！
压根就没有如果，就是因为她！
乔璃忽然感觉胸口一堵，忽然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深吸了口气，质问道:“金晟的存在对你而言有多重要，也许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种体质的人了，也许……”
“没有也许！”
厉衍风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的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谁都不行！”
乔璃看着他，心头一哽。
刹那间，眼前都变得模糊起来。
厉衍风看到她的眼中有泪光在闪烁，心亦是揪了一下。
他赶紧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不关你的事儿，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大概……这也是我的造化，就算金晟不死，其实目前席亚伦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能让我恢复正常。”
他不说还好，他越是替她找理由，乔璃就越是难过。
她吸了一下鼻子，眼泪就大颗的落了下来。
这些日子，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多少恐惧，多少无助，多少疑惑……
她全都扛过来了。
哭，有什么用呢？
然而……
却都抵不过这一刻，她知道有一个男人，他不光是嘴上说说，而是用行动证明了，她在他的心里真的高于一切。
一瞬间，就击中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