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上次是因为情况特殊,‘飞龙城’这边临时抽调不出人手。”“我无奈之下,才通过临时传讯,将任务委托给你,白白让你捡了一个大漏!”“更何况,眼下这已经是你按照约定,为我办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我岂能放着大好的机会不用,安排个如此简单的差事给你?”听了青袍男子的问话,宫裙女子顿时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随后才接着道:“更何况,七百年时移世易。”“如今的‘余尽’,与四域联盟的差距,可不像上次那样悬殊。”“更重要的是,就在不久之前,那位‘余尽’圣座,刚刚从一座上古遗迹中,获取了一缕‘圣灵本源’。”“即便由于时间的关系,其还无法将其完全炼化,从而迈出那关键性的一步。”“但在将‘圣灵本源’初步容纳入体之后,其如今的实力,也远远不是四域联盟中,那些所谓的‘护城镇守’能够匹敌的了。”“什么?”“一缕圣灵本源?”“从一座上古遗迹之中?”听了宫裙女子的话,青袍男子的脸色顿时一变。随后其面上,便快速的涌现出了一抹难以置信之色的道:“怎么可能?”“眼下除了那些位于‘灰漠’中央区,作为镇压邪灵的封印核心之外。”“外界剩余的‘圣灵本源’,不是已经在当年那件事情之后,被飞龙城和放逐者联盟,彻底的瓜分干净了吗?”“你该不会是说,这个‘余尽圣座’获取‘圣灵本源’的那座上古遗迹,就是‘灰漠’中央区的那几片绝地之一吧?”“哼!”“他要是真有这等实力,不要说小小的四域联盟了,就是直接过来荡平你们‘飞龙城’,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吧?”“灰漠中央区?”“哼,亏你说的出口!”“那等地方,除了修为通神的老祖之外,这世上还有谁敢接近半步?”听了青袍男子的惊诧之语,宫裙女子的柳眉一立,同时没好气的打断道:“不过,有一点你倒是没有说错。”“在那个‘余尽圣座’的认知中,其获取的这缕‘圣灵本源’,的确是得自于‘灰漠’深处。”“一年之前,借助因为‘朔月逆灵’而威能大涨的‘太阴镜’。”“我在族中‘观星台’的辅助下,向那个‘余尽圣座’隔空投射了一段梦境。”“指引其来到‘灰漠深处’的特定区域,最终拿到了我提前置于那里的‘圣灵本源’。”“竟然是你给他的?”“你疯了吧?”听了宫裙女子的解释之言,青袍男子不但没有因此释然,反倒震惊更甚:“你就不担心,这个‘余尽圣座’在吸纳了这缕‘圣灵本源’之后,真的因此迈出了那关键的一步?”“届时,不要说你坐下的那些巡阅使了。”“便是你自己亲自出手,想要将其镇压,都要耗费巨大的代价!”“更何况,关于‘余尽’背后的根底,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这个‘余尽圣座’,直接将这缕‘圣灵本源’,献祭给其背后的那位,必然会极大的加快其降临现实的进度!”“到了那时,便是‘老祖’归来,怕是也无从应对了吧?”“哼,似‘圣灵本源’这等至宝,岂是说炼化便能炼化的?”“不要说这个‘余尽圣座’的资质,只能勉强说是一般。”“便是你这等世所罕见的奇才,当初炼化‘圣灵本源’的时候,不也足足花费了七十多年的时间吗?”“而在这之前,不管这个‘余尽圣座’的炼化,达到了何等地步。”“只要其还没有迈出那一步,我要想取回这缕‘圣灵本源’,便是轻而易举之事。”“更何况,即便真的让其炼化,也没什么打紧。”“修士在迈出那一步之后,实力虽然会在短时间内得到极大的扩张。”“但在完成彻底的蜕变之前,其实力也只能说是一般。”“只要趁此机会,及时的将其抓回来扔进‘化灵池’中,再将这缕‘圣灵本源’抽取出来便是。”“而经过这个‘余尽圣座’的过滤,这缕‘圣灵本源’也会因此变的更加纯粹,何乐而不为呢?”“至于你所说的第二点,那更是完全不用担心。”“眼下那尊‘域外古神’,虽然能够将自己的意志,透过界面壁障,稍稍的渗透进来。”“但距离挣脱规则束缚,对现实世界产生实质性的影响,却还为时尚早。”“即便那个‘余尽圣座’心中真的有此想法,但现阶段其要想献祭‘圣灵本源’这等至宝,也是万万行不通的!”“更何况,在真的付诸行动之前,我又岂能不考虑清楚各方面的利弊?”“此次我给出的这缕‘圣灵本源’,并不是像你我之前炼化的那种无主之物。”“不是?莫非……”听了宫裙女子的解释之语,青袍男子的神色稍缓。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有些迟疑的道。“没错,正是当初老祖从灰漠中央区,带会来的那些‘圣灵本源’中的其中一缕。”宫裙女子见状点了点头,面露促狭之色的道。“难怪!”“若真是如此的话,便是将这缕‘圣灵本源’摆到那尊‘域外魔神’的面前,其恐怕也不会对其有丝毫沾染之意吧?”青袍男子闻言,神色随之稍霁。他的目光一转,在宫裙女子那妆容虽然精美、表情却有些冷峻的脸庞上略微一顿。随后才面露感慨之色的道:“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看到你摆出这幅算无遗策的沉稳样子。”“我的心中,却总是会回想起,当年每次我自外界历练而回,你总是跟在我的身后,追着讨要各种外界吃食的样子。”听到青袍男子这句没头没脑的感慨之语,宫裙女子不禁微微一愣。随后她的目光一转,在青袍男子的胡须虬结的脸孔上扫了一眼。却见后者沧桑的面庞之上,正挂着一抹不加掩饰的唏嘘之意。宫裙女子见此,原本有些冷峻的神情,也随之柔和了几分。只见她的目光流转,从对方身上收回了视线。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愤然的瞪了对方一眼,接着便没好气的道:“哼,你还好意思说?”“别的支脉兄长外出历练,总会根据历练区域的不同,给族中后辈带回各种各样的外界风物。”<huting.“可你倒好,头一次外出历练归来,浑身上下的几个储物袋中,竟然被你塞了多达十一万余坛的各式酒液!”“以至于在其他支脉的姐妹,收到兄长带回的各式衣裙、美食等礼物的时候。”“我却只能像驭使法器一般,托着一个内里装满酒液、比我的人还要高大三分的巨型酒缸!”“哈哈!这个我自然是记得的。”“过去的这些年里,你已经因为这件事情,跟我反复的抱怨了不下百遍了!”青袍男子闻言,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随后才有些无奈的低声都囔了一句。而宫裙女子见此,脸上的神情线条,也随之更加的柔和。在一种莫名的情绪渲染下,两人俱都沉默了下来。但在这种无言的沉寂之中,两人自打进入这间阁宇起,便无时无刻不凸显着的那种泾渭分明的隔阂之感。却在无形之中,悄然的消退了许多。短暂的沉寂了片刻之后,青袍男子和宫裙女子视线,再次默契的对了一下,随后各自脸上生动柔和的表情,也随之缓缓澹去。只见宫裙女子低声轻咳了一声,同时略微后仰的挺直腰背,继而以平和的目光,直视着对面的青袍男子道:“这次传讯让你过来,虽然也与眼下‘余尽’与四域联盟的战事有关,但却并不是要让你插手此事。”“我希望你在接下这件差事之后,尽可能快的赶往南域。”“然后隐在幕后,仔细的观察‘余尽’与四域联盟之间,展开的各种战事。”“同时将双方之间,交战时出现的各种细节,事无巨细的统统传报于我。”“观察双方战事的细节?”“怎么个意思?说的仔细些。”听了宫裙女子的话语,青袍男子眉头略微一皱,有些疑惑的道。见宫裙女子视线转来,他又出声解释道:“这毕竟不是两个人之间的战斗,而是发生在两个大势力之间的战争!”“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在同一时间,爆发多起大型混战,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如此一来,哪怕是我,要想监察一域之内发生的诸多细节,也必然要有所侧重。”“不用那么麻烦!”听到青袍男子的问话,宫裙女子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同时声音平缓、不见波动的道:“后续的战事变化,确实难以预料。”“但在眼下,双方的关注中心,都只会围绕南域的‘蓝莹沼泽’展开。”“因为在那里,我同样设了一个局。”“而你要做的,便是将这个‘蓝莹沼泽’之内发生的所有事项,原封不动传报于我。”“我要借助这些细节,确定一些之前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