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礼节所致,每天早上太阳升起,许家上下要组织好所有人,特意来给王妃娘娘请安之后,才可以用膳。
许倾最开始是抗拒的,后来是无奈的。第一次的时候更是被堵在被窝儿里出不去。
自己就像是一尊大佛一样,被供在了许家。
许倾现在是浑身上下都难受得紧,无论是许家还是王府都没有她的位置。
这日。
许倾一个人在房间里开始“胡作。”
在她看来,嘴才是心灵的窗户,唯有吃好了,一切才会好起来。
许倾将个小火炉搬到了桌子上,把小锅安安稳稳的架在了火炉上,放了点水,又放了点葱姜蒜。
水开之后,大片大片的肉放进去……
除了火炉子有些格外烤脸之外,这味道没差啊。
丫鬟忧心忡忡的站在一旁看着许倾,十分担心许倾的精神状态。
“娘娘,您怎么……怎么把锅和火全端上来了啊?”
“少叫我娘娘,不爱听。”许倾伸筷子往里面捞了捞,大片的肉沾着碗碟里油润鲜美的蘸料,一并入口,许倾烫的小口成了“o”型,不忘对丫鬟说:“老好吃了,你不来点儿?”
丫鬟摇了摇头,好像能理解为什么她能干出逃婚的事儿了。
“辣椒还挺辣。”许倾喃喃自语着,一面不忘闷头狠吃,热的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许野阔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许倾如此豪迈而怪异的吃法,实在是难以理解。
“你这是干什么呢?”许野阔很嫌弃的看着许倾,:“父亲刚一走,你就如此放肆?”
“他不走我也敢放肆。不然整天待在家里干什么?”
“你不是有仵作的本事吗?”
“你可别忘了,我当初是怎么被谢凛扣下来的。”说起这里,许倾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继而道:“就是因为去当仵作。万一我再因为案子遇上谢凛,自寻死路吗?”
“现在知道怕了,以前怎么没见你怕过?”
“你是当真不知道我在他面前有多谨小慎微。怎么说呢,我面对他,那绝对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怂货。”
这边说着,许倾也不忘嘴里吃着。许野阔尤为看不懂许倾这种架着锅吃东西的行为:“你这什么吃法?野人吗?”
许倾哼笑了一声:“等你再活一千年估计也就明白了。”
“对了。”许倾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索性说着说着往许野阔身边靠了靠,边嚼边问:“我让你帮我问的事情,你帮我问了没。我总是待在许家也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被许倾这么一提,许野阔才想起来,拍了拍大腿说:“你要是不提这事儿,我还真差点忘了。昨天上朝的时候,我问谢凛了,但是谢凛就只是冷冰冰的说,让我等会儿再议。”
“那然后呢?”
许野阔有些心虚的说:“然后下朝的时候……我就给忘了。不过没关系,我明天再给你问问。”
许倾一瞬间连吃饭的食欲都彻底没有了,撂下筷子愁闷极了:“许野阔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给我忘了呢?”
“我不是都答应你了,明天再给你问问嘛?”
“你当谢凛是什么?每日问答吗?还天天问?”
许家满门上下都凑不出来一个完整的脑子……
两人说着说着,便崩了。
许野阔指责他道:“他不接你,你不会自己回去?”
“废话,我要是能自己回去,用得着求你去问?谢凛那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己回去了再被他扫地出门,你不觉得丢人吗?”
但凡许倾能堵到谢凛的人,都不至于让许野阔去问。
“不至于吧。”许野阔细细揣摩着的同时,好奇的问:“你不是和谢凛早就认识了吗?还给人家当下属。这么长时间了,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个问题,是许倾避之不及。
“你还是多吃点肉吧。”许倾开始转移话题。
“问你话呢。”
许倾真是败给了许野阔的一再追问,急道:“我是错以为有了感情,所以在他的身边越发放纵自己,可现实呢?给了我沉重一击。”
“父亲临行前说了,让你日后要好好服侍凌王。”
“从此以后,我一定恪守本分,但谢凛也得给我这个机会才行。”
许倾垂下了眉眼,接着苦笑了下,自嘲到了最后,她还是和谢凛走到了这一步。
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觉得可惜。
可他亲口说的话,总不会有假。
别人既然指不上,许倾就只好豁出去自己的这张脸面了。
“我以后不在许家,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老头子?”
“你要问什么?”许野阔问。
“当年的太子谋反案,到底和老头子有什么关系?”
“我问不了。无论是谁,只要一提这件事,一定会惹怒父亲,也问不出什么来。”
“好吧,我知道了。”
许倾的心里清楚得很,谢凛与许松亦不对付,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年的太子谋反案。
既然自己是凌王妃,为了以后在王府的日子能舒服点,她真的很想知道。
许倾擦了擦嘴巴,让丫鬟收拾了下碗筷,做出了一副准备出发的架势。
“要是老头子以后有薛昭的消息,你私下跟我说一声呗,求你了。”
“凭什么?”
“凭你是我大哥?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许野阔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许倾心里一直都惦记着薛昭,是生是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这儿之后,许倾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归拢到了一处。
她打算先去王府找谢凛问问,总归是要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他让自己回去,自己再回来拎上东西回去也不迟啊。
许倾整理了一下妆容,准备出发去王府。
结果运气不太好。
被王府的护卫拦在了门口进不去。
许倾尽力的周旋着:“我找你们王爷有事儿商量,你帮我通传一声呗。”
护卫神情严肃,冷得像个不懂人语的大冰块:“殿下说了,最近不许任何人打扰。”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正因为知道你是谁,所以才不让你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