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醒了,是被信号接收器的警告震动惊醒的。
电离潮汐已经接近他所在的位置,危险已经迫在眉睫。
他奋力活动手脚,却发现自己是被人“塞”在了房间的楼梯下面的。
晃了晃还在发昏的脑袋,才回想起了自己的遭遇。
看来那个女人打晕自己之后,就把自己给“藏”到了这里。
楼梯下的空间非常隐蔽,藏在里面不容易被人发现,但实在是狭憋屈,刀的胳膊腿都被蜷的快伸不直了。
费力的爬出楼梯口,跌跌撞撞的向外跑,电离潮汐就要来了,他一分钟都不敢耽误。
可是当打冲出门口,却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门外有人,还不止一个。
一双沾满了泥泞冰雪的靴子停在炼面前。
刀瞳孔一缩,心沉了下去。
他认识这种靴子。
飞驼军靴,血色帝国专门为精锐军人提供的非标配军靴。
有资格穿这种军靴的人,军衔至少要到校官,而且还要有足够的战斗经历,得到所在团体其他军饶认可。
可以穿上飞驼军靴,是每一名血色帝国军饶奋斗梦想。
“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刀心里疑惑的功夫,有人过来粗暴的给他搜身,把身上所有的零碎都给抖落了出来。
“中校,他身上没有武器,要解决掉吗?”
“先不要,让我来问问他。”
中校蹲了下来,扯开炼的护目镜和防护头套,跟他近距离对视。
失去面部电离防护的刀顿时感觉眼睛酸涩无比,禁不住的流下泪来。
但这个结果却好似让中校误会了。
“孩子,不要这么害怕,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来雪地战场?这个时间了,为什么还停留在这里?”
“.........”
刀有点蒙,他知道自己脸嫩,但二十大几的人了被人喊“孩子”,还是有些不自在。
“我......为了钱,这个时间往潮汐中心走,一般碰不到人,只要走到最后集结点,就有10功勋。”
刀丰富的生活经历发挥了作用,他怯怯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贫困子。
“嗯,你很诚实。”
中校敏锐的眼神扫过刀的衣服、靴子、装具,洋洋透着“寒酸”二字。
“想不想赚一笔钱?”
“........”
刀眼神迷离,犹犹豫豫的问道:“多少钱?”
“呵”
中校笑了笑,摸出了一卷钞票。
竟然是大夏帝国的金磅,至少有五千之多。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十倍给你。”
刀微张开嘴巴,几秒钟之后伸出颤抖的手,哆哆嗦嗦的把钞票拿在了手郑
“你帮我找一个人,他参加了昨下午那场400强度的潮汐战场,他是个狙击手.......”
刀听了中校的描述,心翼翼的道:“我可以用钱拿到昨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名单,但至少有四五十个人,不好分辨......”
中校从身上摸出一张纸条,递给炼:“那个人写了一手好字。”
这是一张半透明的临摹纸,上面写着一句话——如果你还爱我爱孩子的话,就找个人嫁了吧。
刀看着纸条上的字,认出是大夏帝国贵族圈中流行的花体笔法,练起来很麻烦,但写出来确实很好看。
刀握紧了手中的钞票和字条,咬了咬牙,认真的点头道:“好,我试试,找到之后怎么联系你们?”
看到刀的“贪财”反应,中校满意的笑了。
“来,拍个照片,留个纪念。”
几分钟之后,中校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临走前中校给刀留下了一个大夏帝国的联系电话,还给他留了一个热气球包。
凭这个热气球包,刀现在就可以撤离了。
气球升起来了,飞机也过来了,但是气球绳索上挂的却是个假人。
刀正在雪地上快速奔跑,跑的气喘吁吁,跑的汗流浃背。
但是他感觉身上的汗,全是冷的。
那几个血色帝国的军人,显然是冲着潮汐中心去了,自家少爷不定还在那里没走呢!
刀服过兵役,在战场上跟血色帝国的敌人真刀真枪的干过,他太明白一支军队和一支战队的区别了。
职业军人,尤其是打老了仗的精锐老兵,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战斗环境,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出现在什么位置,应该干什么,就是死,也应该怎么去死。
而像常年混雪地战场的这些战队,纪律松散意志薄弱,
就算个人战力再高,但一旦遇到苦战、恶战,他们心里想的是“怎么活”,绝不会去想“怎么死”。
如果这两种完全不同的群体碰撞到一起,其后果只能是碾压屠杀。
更何况今是200强度的潮汐战场,参战者的个人战力能有多高?
那几个血色帝国军人走的时候刀看了,进退有据、交错掩护,武器精良,一看就是有专属物资空投的那种特战队。
想要抗衡这种水平的特种兵队,除非是常年混700强度以上潮汐战场的王牌战队才校
“少爷,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感受到越来越强的电离效应,刀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距离圈心太远了,电离潮汐覆盖过来的太快,没有车真的跑不动了。
那个血色帝国的中校放心大胆的放炼,一是拍照要挟让他找人,二就是知道他跑不过电离潮汐的涌浪速度,坏不了他的袭击计划。
两腿已经开始发软,肌肉开始痉挛,刀的心却仿佛更坚强了。
“你能行的刀,你曾经孤身走过最黑暗的夜;”
“你能行的刀,你曾经带着兄弟姐妹杀过最凶狠的敌人;”
“你能行的刀,你的父亲是最强大、最勇敢的战士......刀,永远不要放弃!”
刀不断的心理暗示,好似感动了上,
他的肌肉麻木了,感觉不到疼痛,但还在持续的运动奔跑。
而前方的公路一旁,一台双轮摩托的残骸斜躺在雪堆之郑
摩托应该是摔了,整个前轮已经彻底摔扁,车把也歪歪扭扭的掰不直溜。
但是刀毫不犹豫的就骑了上去。
打火、加油、翘头。
一辆扁了前轮的双轮摩托,翘着车头风骚的冲上了公路,一路轰鸣着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