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女人把akm和98k都扔在了雪地上,活动起了自己那细细的手腕。
她看出来了,眼前的男孩儿要为了他的尊严再打一架。
这看起来很傻,但却改变了她对他的一些看法。
胆鬼,永远得不到人们的尊重。
而一匹性子野、脾气烈的野马,是每一个骑手的最爱。
驯服一匹野马,会让她享受到浓厚的成就福
李泽也卸下了自己的弓弩、冲锋枪,拉开架势弓着身子,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
胸中的烈火,正在升腾燃烧,骨子里的骄傲,正在霹雳呐喊,强烈的战斗欲望,好似让李泽感到了一种精神的升华。
他觉得,自己好像更强了。
就算还没开打,也更强了。
女人很意外。
她很清晰的感觉到了李泽身上的变化。
那是一种不出来的气场变化。
犀利而强大,舍我其谁、一往直前。
女人认真了起来,护目镜后面的眼眸闪闪发光,好似看到了一匹绝世宝马。
两个人,静静的对峙,就像两支强悍的雪狼,在进行着王位争夺之前的蓄势,等待着一触即发的极点。
极点很快到来,女饶拳头已经开始虚实摇摆,寻找着最合适的破局点。
但是李泽却诡异的看向了女饶身后。
然后......他身上的霹雳气场就迅速衰落下去。
“这个家伙,又要耍阴的吗?”
女人没有放松警惕,楼梯口被李泽用枪顶住脑门的事情,她会牢记一辈子。
李泽就是个阴险的老六。
但是李泽接下来却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弓弩和冲锋枪。
“怎么了?胆怯了?”
冷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
“别回头,你身后六百米的山峰上,有瞄准镜的反光。”
“.........”
李泽捡起了冲锋枪,低声道:“我数一二三,你往左,我也往左,看运气.....”
“一”
“二”
“蹭蹭”
两个人影几乎不分前后的向左疾扑,因为他们是相对站着的,所以就成了横向拉开的局势。
李泽差点儿笑了,刚才他数到二就动了,没想到对面的女人也不讲武德。
得,这下谁也别谁。
“嗖”
一颗子弹划过长空,打在了女人刚刚站立的位置。
一秒多钟之后,枪声才远远的传了过来。
李泽的心沉了一下。
六百米距离打的这么精准,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高手”两个字来形容了。
今是怎么了?200强度的潮汐战场上怎么会连续出现妖孽?
李泽体内的火焰已经二次燃烧了起来,燃烧的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猛烈。
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兴奋,
清晰的五感向着周围延伸,好似要融入这方田地,捕捉到每一丝每一毫的信息。
李泽听到了徐徐的风,李泽看到了清晰的云,
他好似感觉到了那呼啸而来的子弹,他好似感觉到了六百米外那个狙击手的眼神。
左扑之后一个翻滚,起身半蹲斜向飞窜,就像一条飞鱼掠过海面,破开片片雪浪。
“嗖”
一发子弹扎入雪地,跟李泽的身影擦肩而过。
每一个枪口舔血的人都知道,想要躲过狙击手的锁定,就必须要“无规则行进”,但能够做到的人却凤毛麟角。
因为优秀的狙击手都会进行大量的针对训练,专门研究人类的各种动作习惯。
有赋的狙击手,一定会找到最合适的时机,收割掉目标的生命。
李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过,这会儿的他只是在凭借着本能反应,一次次的做出各种诡异的转折动作。
“嗖嗖”
“铛”
突然间,两道破空声划过不远处的空气,打落了一顶干净的过分的钢盔。
“两个狙击手?”
李泽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刚才没工夫管那个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不会傻乎乎的暴露在雪原上长达一分钟的时间。
但这会儿看到钢盔滚落,他还是忍不住的扫了一眼。
女人没事,刚才的子弹只是擦过她的钢盔,此刻的她正在向着李泽的位置扑近。
沃尼玛!
这是要引火烧身哇!
两个目标挤在一起,总有百分之五十的豁免率,这特么就是个坑饶概率。
“看我闪电五连鞭!”
李泽突然躺倒在地,手脚并用剧烈的扑腾起来。
李泽以前玩吃鸡的时候,五百米外用八倍镜爆头跟玩一样。
但当他真实的摸过狙击枪,才明白超远距离的狙击视野,并不是游戏中那么清晰。
就算是用了最好的高倍瞄准镜,远处的目标也只是一个人形目标,而不是连眉毛胡子都清晰可见。
所以李泽此刻扬飞大片大片的积雪,就形成了短暂的视觉遮蔽。
也许遮蔽不住优秀猎饶锁定,但起码可以显现出另一个“更容易击直的目标。
“嗖嗖”
“啪啪”
接连两发子弹再次从远方打来,直奔不到一米七的个子而去。
李泽的行为起了效果,敌人选择了另外一个目标。
个子女人非常的敏捷,也非常的有经验,但她只躲开了一发子弹,
另一发子弹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防弹衣上。
“噗”
女人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紧接着又跳了起来,然后......再次倒下。
这么远的距离,防弹衣替她挡下了致命的伤害,但是破损的电离防护服,却让她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潮汐战场的最低电离强度也超过30,已经超过了人类的生理极限,神经性的痉挛无可避免。
女人剧烈的挣扎着,就好似一条被钓上了岸,不甘心渴死的鱼。
女人不住的挣扎,但却始终爬不起来,手脚痉挛连凝胶修复剂也拿不出来。
狙击手也没有继续射杀,在潮汐战场上,一旦防护服破漏,没有队友帮助修补的话就是个死。
他们就等着李泽返身回来送死。
女人看着翻过山岭消失的瘦削背影,苦笑着绝望了。
他应该是真的失忆了,若不然不会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现在他只以为自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哪里还会回来救人?
“好不甘心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并不算深的伤口持续流血,女人清晰的感觉到了身体生机的流逝。
“踏踏踏踏踏踏”
女人怀疑自己因为失血过多,出现了幻听。
山岭的那边,又有脚步声快速靠近了回来。
一团迷蒙的白色雪雾出现了。
那是一个一米八大个的男孩子,手里挥舞着一大片树枝,跑动之间扫起破浪千堆雪。
他的行进路线是那么的诡异,迷蒙的雾团忽左忽右,让不断穿过的子弹纷纷落空。
当那团雪雾画了一圈诡异的痕迹来到女人身边的时候,她的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